“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激怒本王?”九河冷冷地说,“以为本王不会舍得杀你么?你不过就是一个战利品,一件货物,毁了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中原人,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他的手指像利爪一样勾起她的下巴,抚弄那皮肤,那触感是他不能想象到的。
中原的女人,像弱草一样,刚冒出头,就被疾风骤雨摧折殆尽。
忽然间一颗泪珠让九河缩回了手。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上有一滴水珠,更多的泪珠像是小河一样冲刷过沈寒香的脸,那双白里泛着红,有点肿的眼皮底下,到底有多少泪水。她淡淡的两道眉皱着,脸上没有多的表情,两腮依然消瘦而苍白,就像下了一场雨,大地仍自岿然。
她只是在流泪,并未大哭,她身体在发抖,害怕却不挣扎,平静得不可思议。
九河却忽然立起身,他绕着床边走来走去,最后心烦地一巴掌拍断了床边的灯柱,粗声粗气地叫人进来给沈寒香换衣服,恶狠狠地留下一句——
“等我回来的时候,收起你的眼泪,那对我们西戎人没有用。”
不久后,婢女给沈寒香穿上一件薄薄的洁白绣花裙子,九河来得比她想象的要晚。她正在发愣,背对着门,因而不知道九河在门口徘徊了很久。
“在想你那个懦弱的中原丈夫?”九河控制不住语气里的讥诮,却又怕女人再哭。
沈寒香不说话。
九河招呼后面人进来,是个中年男子,当他让沈寒香伸出手时,她明白过来,这是个大夫。
“刚一个月的身孕,夫人身体太弱,怕不能多走动,尽量躺在床上好好休养,才能确保无虞。”
大夫刚一出门,九河就恶狠狠地扑在床上,他两条粗壮的胳膊撑在沈寒香身边,咬牙切齿道,“才死了一个没出世的孩子,你丈夫又让你生孩子,是把你当成牲口吗?”
意料中的羞辱并未成功,九河有点无法理解中原人的思路,要是换成刚烈热辣的西戎女子,这时候已经又叫又闹地撒泼起来。
中原女人却只是抚摸自己的肚子,平坦的小腹丝毫看不出那里会长出个孩子,九河姬妾不少,但他还没有让人给他生过孩子,他有太多事情要忙,忙着和一个爹不同妈生出来的兄弟们扯皮,忙着圈地养羊,忙着打仗,从中原人的金库里淘腾财宝进自己的金库里。
九河抓起沈寒香的手,左右仔细打量,沈寒香抽了抽,无法抽回手去,她也不求饶,只是看着九河。九河被她的眼神惹毛了,那眼光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想撕碎她的衣服,让她在自己身下承欢,但不要流泪。他不喜欢女人哭。
在九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揉弄起沈寒香的手指来,一截一截骨节仔细摸过去,九河说,“你的手好小。”
她的骨架比起西戎女人小很多,仿佛一捏就能捏碎。
九河心有余悸地放下她的手,沈寒香早已没在看他,她全副精神都在肚子上。
九河简直想给她肚子来一拳,然而想到她会痛苦的样子,也许她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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