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民众如雷而动,一时间一票难求,晨昏寺的门槛都被踩烂了。寺里的和尚晨钟暮鼓阿弥陀佛,入寺的群众却一心只想着看这出戏。
这侯崇秀一向是个有良心的,师姐当年提携他,他这辈子也不敢忘。如今赚得盆满钵满,第一件便是上眠香占玉楼来送礼。
师姐正带了嫩嫩高居生罚山,他自然见不到了。我正巧当天在眠香占玉楼,他权宜之下便来拜了我。枕壶对这出戏很有些瞧不起,我不敢同他说我想看。如今见这侯崇秀来了,心下大喜,脸上还淡淡的,只将那礼盒随手一搁,再问:“你这出戏还预备上多久?”
侯崇秀笑道:“承蒙咱们城里的人瞧得起,自然是演到大家都看得痛痛快快了!”
我用茶杯盖子磕着茶杯,懒懒道:“你这戏演什么呢?我日日听人说,倒觉得有点意思。”
侯崇秀赔笑道:“风流才子俏佳人那一套,怕污了夫人的眼。”
我心里暗骂他不乖觉,脸上还是淡淡的,闲道:“会不会污了我的眼,恐怕也得等我看了再下定论。”
侯崇秀这才恍然,当下便从怀里掏出两张票来,恭恭敬敬呈给我道:“还请夫人去晨昏寺赏个眼,小小的晨昏寺也定会蓬荜生辉。”
我接了票,客气道:“也不知能不能抽出时间来,不过你是我师姐瞧上眼的人才,我还是尽量给你个面子。”
侯崇秀深深一揖道:“多谢夫人。”
如此我便得了两张票,最好是和枕壶一块儿去。然枕壶对这一出戏简直是不屑一顾,我决定不去触霉头。脑子转转,自然便是延顺了,当即便去了范将军府上,将那两张票在延顺眼前一晃而过。
“啊呀,”延顺喜道,“《剪春韭》?你哪里搞来的?我父皇快被这出戏给气死了!”
我道:“山人自有妙计。”
延顺欢天喜地道:“咱们赶紧去看。我其实惦记好一阵了,偏偏可与那根木头,不知为何跟这部戏杠上了,一提它就阴沉沉的,好不吓人。”
我执了延顺的手,戚戚道:“枕壶也是呢!”
范可与如今执掌长安左羽林军,已经好些天没回府了。我和延顺一商计,便趁这时候赶赴晨昏寺了。她的小丫鬟往马车上塞了一箩筐玩意儿,嘴里还念叨道:“公主怀着身孕,哪里能到处乱跑了?优小姐你也真是的!”情急之下便忘了改我的称谓了。
延顺叱道:“再多说一句,你就别跟我了,我自和阿昙去。”
小丫头给唬得一声不吭,只撅了嘴冲我瞪眼。
侯崇秀给我的票自然是最好的,正在戏台子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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