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红道:“随便哭了哭。”
延顺道:“你连我也要瞒么?”
我被她这亲热的口吻说得动了情,眼泪当即又垮下来,道:“我是日也哭,夜也哭,真不想活了。”
延顺莞尔道:“瞎说什么呢?”
我道:“范将军也出征了,你不担心他?”
延顺心平气和地替我斟了一杯茶,笑道:“他出征过好些回了,我担心个什么劲儿?担心也没用处,不如自己过得快快活活的。”见我脸色仍凄哀,又劝道:“你且宽心,枕壶有分寸的,定能护自己周全。”
我道:“你是不晓得,他要去找白简夷报仇呢!”
延顺怔了怔,又坦然道:“人之常情。沈枕壶可不是靠匹夫之勇,他即便报仇,也有报仇的道理。你还是在长安城里乖乖等前线的消息罢,要我看,这仗打到开春也算完了,区区几个属国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她笃定而平和的态度大大地宽慰了我,我喝了那盏热茶,脑子一放松,便觉身心俱疲,只说要歇息了。她忙命丫鬟铺了床,点了玉华香薰帐子。我掀开帐子躺下,只觉一种温柔委婉的香气包裹了我,令我一夜酣睡。
沈老将军出事,把长安城浮在面子上那点傲气给抹得干干净净。人们不再浮皮潦草地写诗文、演离合,霍县的那三十万大军也规规矩矩,不再喝酒,也不再闹事。加之范可与治军极严,月来竟再没那边的琐碎消息了,只范可与每日派人报信,例行公事地汇报一些长安城黎民百姓决计不会感兴趣的话题。
然长安城骨子里那点傲气是磨不干净的。正如延顺轻轻松松地说:“要我看,这仗打到开春也算完了,区区几个属国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恐怕整个大唐都还怀着这样轻慢的心情。失去沈老将军,自然是心头的大恸,然而白简夷那厮玩下药偷袭的把戏,算不得英雄好汉。故而沈老将军纵使殉了国,可也不算输,输的是白简夷那下三滥的小人,大唐是不会输的。
在大唐百姓三百年积累下来的傲气面前,叛军却不骄不躁地盘踞在汾西城里,一月来只试探性地和大唐军队短兵相接三次,次次都只是牛刀小试,杀个几炷香,便匆匆忙忙奔回汾西城内。大唐将士们被憋得很不过瘾,给他们取外号“卷甲将军”,讽刺他们每每都卷甲而逃。那边却不中这个激将。
一月里,延顺内院里几枝瘦削的单瓣梅花青青白白、凄凄惨惨地开了。我服侍延顺中午喝了一碗补药,贴在她肚子上听干儿子踢了几腿,才笑吟吟地到院子里散了两回步。走得累了,便倚在亭柱上,折一枝梅花到手上玩。
忽听一阵破空之声,却见师兄一袭轻飘飘的白袍子,轻盈地御剑而来,落到我面前。
我站直了,下意识问:“出什么事了?”
师兄神色凝重,道:“枕壶来了消息,说前线已经发现了邪魔入侵的痕迹,叛军的先锋队显然已经被侵蚀了,丧失意识,只剩下杀戮的本能。”
我悚然一惊,道:“这可如何是好?”
师兄沉吟道:“我若去战场上,倒也能制住一部分邪魔,然治标不治本。我须得去找鹿白荻,看他将邪魔花的根茎藏到了何处,也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轻声问:“师兄,你打得过荻月君吗?”
师兄苦笑道:“三百年前不分伯仲,如今,他若是炼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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