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理了理袖子,“她也不是单单疼惜我,她谁都疼惜。若是知道了是我做下这事儿,指不定怎么跟我发羊癫疯。天底下就她最好心,就她最善良!旁人家的小姐出了阁,娘家人哪个不是坚定做她后盾的?偏偏是她,明明知道我在巫端臣府上做大夫人不容易,还跟府里的妾氏呼朋引伴,号称知交。我真是恨死了!”
她这一席话说完,抿唇不做声了。我再忍不住,跌跌撞撞从树上落下来,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优姝被我的忽然出现搞蒙了,生生受了我这一耳光,晃晃地后退两步。绫织“啊”的尖叫一声,扶了优姝,跪下来向我请罪。
“吃惊?”我厉声说,“我如今知道了,在你面前发羊癫疯,你不是料事如神,早就算到了吗?”
“阿姐,你怎么在这里?”优姝茫茫然。
“你还晓得我是你阿姐?”我恨恨地用食指指了她鼻尖,怒骂道,“做出这等事来,还有脸喊我阿姐?”
“怎么不敢喊了?”优姝回过味来,也知方才的话悉数被我听了去,索性不再隐瞒,“有什么不敢的?我杀了人了,还是放了火了?”
我森然道:“妄图害祁白梅的性命,不是杀人?周茂因你那萱阳草而嗜血杀人,那些死伤者都要记到你的账上!优姝,你往后是要下地狱的!”
优姝嗤笑道:“祁白梅又不是人,我害她性命,怎么是杀人呢?至于周茂,他本性如此,想必没修成妖精之前就在山岗上守着吞了不少的人肉吧?萱阳草只是引出了他的本能,本性嗜血,又怨得了谁呢?没见我嗅了萱阳草就伸出爪子撕你的胳膊,也没见绫织嗅了萱阳草就化成猛兽去街上吃人!妖精就是妖精,化作了人也还是妖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被她这歪理给气得不轻,浑身哆嗦着又扬起手要打她。优姝这回伶俐多了,用胳膊一挡,身子向后一倾,避开了我的动作。她嘴唇颤抖着,道;“你打啊,你就打死我好了!我死了就能去见阿娘,也省得你瞧见我心烦!”
我刷的一声抽出软剑,薄薄的剑刃在幽蓝的月光下散发淡淡莹光。我将剑一递,抵了她的脖子,咬着下嘴唇,到底舍不得动手。优姝却迎上前一步,吓得我赶紧退了一步。她脖子被划开一条细线,血珠慢慢渗出来。绫织哭着来抱住我的腿,呻|吟道:“大小姐,您在夫人临终时答应了她什么,您莫非忘了么?”
优姝抿着嘴唇,挑衅而冷漠地看着我。一阵疲惫袭上心头,我缓缓地垂下手臂,收剑入鞘,自己抱了膝盖坐到一边去,颓然地问她:“白梅碍着你什么了,你恨她恨到要她死?”
“她碍着我什么了?”优姝尖刻地笑,“我倒想问问,她哪一点没碍着我?当初祁拘幽来带她回祁山,为什么不走呢?留在长安城里恶心我!”
我想到白梅对优姝一片的赤诚,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也为她哭!”优姝几乎是暴跳如雷了,“你是我的亲姐姐,相比起来也更喜欢她!她和巫端臣镇日里在我跟前讨嫌又是几个意思?把我当尊佛在庙里供着,自己开开心心享受人间烟火?我又不是佛,我也是人啊!当初嫁给他之前,他说自己同祁白梅没有感情啊!他明明说了讨厌她,又喜欢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没有解释。
“成天跟下人在一起厮混,丢的可是我们府上的脸面!”她歇斯底里了,“算什么?连我屋里的人也不晓得避嫌,玲子是绫织挑到我屋里来的,她成天里找玲子玩是做什么?要玲子替她监视我吗?玲子娘生病,我也不是不晓得,赐了药,赏了银子,还给玲子放了假,仁至义尽了吧?她眼巴巴去探望是想干嘛?就她体贴,我就冷面无情吗?我给府里定规矩,她从早到晚就想着怎么坏规矩!说了不许聚众赌博,偏偏是她凑了一大群小厮丫鬟在掷骰子,还喝酒瞎闹腾!我不要管这个家了吗?任由整座长安城笑话?坏事做完了就到我跟前来讨我的好,笑嘻嘻的讨饶,巫端臣还帮腔!我真恨不得撕了她那张笑脸!可我又能怎么样呢?丫鬟婆子都同她好,巫端臣也偏爱她,我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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