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就在这儿,明明是阿鸾自己不肯拿去,真怨不得我。”
“闭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猪!”
日头转过正上空,镂花木门敞开,正好揽尽一室暖阳,也搅浑了一屋子暧昧气氛。
温绍铭一只脚已跨进门槛,另一只脚踩在了半空,却不知该落在何处为好。面上红一块,白一块,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就算这些个成语叠加到一起也无法形容他此时震惊尴尬的神情。
目光从林鸾死死攥着言澈襟领的手,呆呆挪到言澈被扯拽出大半的外裳,最后落在了二人紧密相贴的身子上。热意腾腾直往脸上冒,他慌忙别过脸去,心里不住嘟囔: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咽了咽口水正准备溜之大吉,又被生生叫了回来。
“邵铭,有什么事吗?”言澈语调不紊不乱,气定神闲地紧了紧衣襟,将被扯出的部分重新束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林鸾显然没他这么厚的脸皮,缩在他身后藤椅上,随手抓起一本书摊开挡在面前,只敢拿余光偷偷瞄。
“我,呃……那个,呃……”温绍铭悻悻转过身,吞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南镇抚司那头来话说,这次突袭虽将敌人一举歼灭,但伤亡惨重,要我们早日统算好报上去。”
“伤亡?原来他们也知伤亡惨重,我还以为他们只会斗鸡走狗呢?这么点小事非要惊动神机营,炮火不长眼,整整烧了一条街。”言澈随意翻了翻手中的案卷,抬手丢了过去,“叫他们自己看看,单是黑市内,就已经死了数十人,再算上附近受牵连的百姓,怎么说也有上百人,这还不算那些轻重伤人。”
温绍铭垂眸,林鸾将书页捏皱,屋内气氛渐渐冷了下来,一时无人应话。
“下回他们再这么吆五喝六的,直接轰出去,咱北镇抚司何时成了他们的能随意指手画脚的地方了。”言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瞧见温绍铭的窘态,才觉自己失言,眉眼一弯打趣道,“晚上的庆功宴,都准备得如何了?”
“啊?呃……”突如其来的问题叫温绍铭转不过弯,挠头支吾道,“应当差不离了。”
“都有什么余兴节目?”
“这个……”
见他为难,言澈笑着摆了摆手:“不如我来想一个,晚上就来场比试,笑到最后的那位可以说出一个心愿,只要力所能及,大伙一块帮他实现。”捏着下巴沉吟片刻,又坏笑着补充道:“我也参加。”
温绍铭倒吸口凉气,眼睛不自觉看向他身后缩着的纤瘦身影,在那人覆下的大片阴影中,某人捏书的手明显颤了颤。这……算是以权谋私吗?温绍铭不敢往下想,只应了声好便灰溜溜跑没影了。
云霞织锦,风逐月华。
戌时的梆子刚刚落下,戏子的嗓音就随之开转。咿咿呀呀,合着锣鼓铿锵,唱的正是戏班子新编排的兰陵王入阵曲。竖耳再听听,睁眼好好瞧瞧,此处并非勾栏瓦肆,而是威严赫赫的北镇抚司。
“他们……还真的将戏班子给请过来了啊!”林鸾瞪圆双眼,一揉再揉,不敢置信地看向言怀安,他正忙着同几位同知佥事推杯换盏,无暇关注台上。
“连最默守陈规父亲都晓得要放松,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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