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中毒,轻则流涎作呕,或可能昏厥,重则猝死,七窍流血而亡!”
老里长惊悚了:“那砒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郁容犹疑少许,还是给了回答:“大爷想是对雄黄、毒砂有些了解,砒石由此炼制而来。”
砒石者,信石也,由雄黄、毒砂等矿物加工而成,有红、白二种。药用以红信石为多,天.朝人熟知的至毒之一“鹤顶红”正是此物。砒石再经炮制,便是在中外历史上皆鼎鼎有名的“砒.霜”。
老里长脸色难看极了——可不,照小郁大夫的说法,砒石这东西绝非张周氏轻易能接触到的,又不像毒草毒果一样容易误食,或者遇到毒虫毒蛇之类的情况。
“小郁大夫,”老里长忍不住再次确认,“你确定?”
原本不是特别确定的郁容,经这一遭,忽地想起之前看到张周氏左手腕时的古怪之感,那掩盖在麻衣之下的晶红,越想越觉得就是红信石!
他没有一口说死,只道请人翻查一遍张周氏的尸体,或便能真相大白。
老里长认可了其建议。哪料,再度遭到张油子的强烈抗.议。
郁容站在老里长的身后,目光从张油子的脸庞滑过,落在了张周氏的手上——尸体刚才被挪移了,两只手与腕部都能看得分明。
有些出乎意料。
之前看到的晶红好像是错觉一样,张周氏的腕上根本没有带任何装饰物。
不过,少年大夫的眼神真的特别好,只这一扫,原本的三分不确定,变成现在的九分肯定……从张周氏腕部那一小片皮肤,隐约可见的痕迹,可知,之前她是带着手串一样的东西。
问题来了,东西现在怎么不见了?郁容不得不把怀疑的目光,再度聚焦在欲盖弥彰的张油子身上……这一次不是他偏见,而是有合理可信的推测。毕竟,从这男人来了后,其他人都被拒绝触碰张周氏的身体。
殓房的气氛有些僵硬。
老里长也拿这无赖没什么办法:说到底,死的是张油子本人的媳妇儿。
到最后,只能强硬表示,张油子如果不愿报官,作为里长,他必得行驶自己的权利与职责,直接越过死者家属,向衙门禀报实情。
老里长行事自有沟壑,没有直接对张油子说,张周氏是中毒而死的,怀疑其中或内涵别情。
张油子不敢闹得太过分——里长的权威在乡下还是有相当的威慑力的,只不过老里长一向不怎么仗势欺人罢了——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一面悲痛大哭,一面表示,他马上就去城里,主动请衙役来这里核查。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了。
不管是意外,或者谋杀,其实与郁容没干系。
老里长对小郁大夫一贯是维护的姿态,除了那几个问题,明显不打算再让其搀和其中。
谁知,任他二人哪一个都不曾预料,跟郁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张周氏猝死之事,竟又扯出了诸多是非。
张油子果真去报官了。跟他一同回来的,竟是一身血裳的逆鸧郎卫。
这位郎卫,拿出腰牌亮了一下,下一瞬,不给郁容解释的机会,琉青刀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以蓄意谋杀罪,要将他抓走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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