悫靖公主(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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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开始试图去靠近那个高高在上的皇阿玛。

年长的公主远在塞外。温宪虽经常入宫,但总不如早前那般方便。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开始时常出现在他面前,学着记忆中温宪公主说话的语气,陪他散步领。起初,他们相处的并不太融洽,大多的时候都是无言以对。皇阿玛总是瞅着她摇头浅笑,似乎看出来她正在努力的做着什么,但从未揭穿。

他是皇帝,跟平常百姓家的父亲不同。他是那么的威严,那么的决绝。她总怕激怒了他,总怕不讨他喜欢。所以,难免心有余悸。直到温宪陪着皇祖母到热河行宫避暑,半路中暑倒下。他们的关系才彻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温宪的死,让皇祖母伤心不已,长跪佛前久不用膳。皇阿玛哀痛之余又要挂念着皇祖母,更是心力交瘁。那段时间,她费了不少心思安慰他,时常伴他左右。

皇阿玛对温宪的宠爱多半来自于皇祖母,另一部分是因为自小常伴他膝下。在众多的儿女中,太子是他亲自带大,再来便是温宪。只有温宪敢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只有她敢抢过他手上的奏折劝阻他休息。子女之间的血缘,其实远不如朝夕相处的情感。悫靖一直这样觉得。

当众阿哥们一个个成人,在朝纲上争锋相对。当公主们一个个离开,再不曾相见。他的身边只剩下她——悫靖。

她没有出身高贵的额娘。没有皇祖母自幼抚养地权。但老天爷却给了她一个契机,让她在最重要的时刻陪伴了皇阿玛。

终于到了出嫁的年纪,悫靖一直担心,怕被指婚塞外。可皇阿玛并没有,他将她指给了汉臣一等男孙承运。旁人说,满汉联姻只不过是一个政治手段罢了,比起温宪嫁的满洲贵族一等爵相差甚远。可她知足,皇阿玛毕竟将她留了下来。

大婚当日,洞房花烛,悫靖第一次正眼看清孙承运。他长得眉清目秀,甚是好看,有那么一瞬她竟看痴了。她窃喜自己能嫁给他,可他却并非如此。他总是低着头不愿看她,说起话来也毕恭毕敬。

悫靖以为两个人初识总需要个过程,日子久了也许会好。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依然如此。

有旁人在的时候,他会异于往常的热情。看似将她呵护备至,捧在手心。私下无人时,却又低头沉默不语。有好几次她问他在想什么,他都是摇摇头起身离开。

初尝儿女之情的她,哪里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还天真的以为他本性如此,怪自己过于着急,不懂体贴呢。

老嬷嬷追问了几次圆房的事儿,她每次都避而不答。孙承运从不碰她,难不成要她扑上去?

一日,他从外回来,喝的大醉。像一个孩子似窝在被窝里痛哭,她有些被吓到,手足无措的安抚他。他猛的将她抱住,带着哭腔心碎地说:“别离开我,求求你……”

那一刻,她仿佛被融化了。身子不自觉的一软,任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探视。恍惚间,她听见一个陌生的名字。“诗诗。”

她挣扎着想推开他,他却像是早有防备似的,死死的将她压在身下。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挣脱他的禁锢,但力气却终究是不抵。他的吻密密地烙在她唇上,脸上,脖颈上。

她哭了……

也许,是因为头一次的惶恐。也许,仅仅是因为莫名的委屈。她的骄傲在这一刻被他撕得粉碎。

她哽咽着,着,指甲掐入他的手臂,他不管不顾一味的强取豪夺。他身上的水珠滴在她胸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的泪痕已干,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

衣衫无声委地,犹如凋落的残红。起伏的喘气声伴着长眠的黑夜,他们都是卑微的弱者,谁也安慰不了谁……

天还没亮他便起身更衣,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她装睡了会儿,终究耐不住心中的疑问,起身看着他。

他尴尬的躲开她的视线,一如往常的沉默。

“你……昨天喝多了。”她试探地说。

他应了声,手忙脚乱的穿着靴子,起身欲走。她一把拉住了他,迫切的追问道:“那个人是谁?”

他一愣,困惑的瞅着她。

“诗诗,你昨晚是这样叫的。”她解释说。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张嘴刚要说话她却制止了。“算了,不必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今非昔比。这桩婚姻关系着满汉殊荣,皇阿玛和汉臣们都很重视,容不得半点披露。”

他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便夺门而出。

悫靖望着那扇虚掩着的门,久久没移开目光。本是想好言详谈,结果还是拿了幌子施压。她终究是摆脱不掉公主这个身份,拉不下那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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