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好像是为了弥补自己未能说出口的那句话一般。程峰注视了他许久,咬紧了牙关。
“呵呵……爱?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心里从来装不下那个字。你现在成功了,你用一篇报告把那家公司搞倒了,自己也在圈内出名了……你亲手把你说你爱的那个人害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吗?你心里也会有后悔吗?”
“是你……是你在后悔。”
周凌钧坐在角落里,程峰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那如他记忆中一样淡漠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的一切念头好像已经暴露在X光机下一般无所遁形,他不由得感到恼羞成怒。
“我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应该感到后悔的是你!你倒是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在后悔,程峰,是你在后悔。”
好像没有感知到他的怒气一般,周凌钧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他一下子怔住了,待回过神来之后,语气益发激动起来:
“是!我是后悔了!我后悔去年这时候就应该劝他别去上你的课!我后悔那时候没有告诉他们让他们来把你永远封杀!我后悔我给你机会和他走得那么近!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
思绪大乱之下,他已经口不择言起来,三年半以来一同经历过的一切种种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不断闪过——初来学校报到,军训时受的伤,上过的那些课,夜晚空空荡荡的体育场,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时路人别扭的眼神,清晨时分的越洋电话,归国后重逢的喜悦,还有那仿佛永远也不会打烊的烧烤摊……
“……你就不会一不小心,让他被卷入你安排得完美无缺的计划中,对吗?”周凌钧突然问。
那句话让他瞬间脸色发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听到对面的长椅上传来周凌钧漠然得有些冷酷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在今年一月份之前,重仓持有聆思科技的基金中,有一支家族信托?如果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那支家族信托的委托人是谁……程永严,程老先生,那是你的祖父,对吗?”
他僵在椅子上,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对方虽然是在询问,但那语气却像是十成十的确认。
“先前我听他说,你找到了渠道发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我还记得你那天晚上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他们不能出警,然后亲眼看着我销毁了所有的资料……”周凌钧说,“最后我猜,你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在投资股票的时候,管理人通常会同时会开一手股指期货空单以备不时之需。这样一来,万一市场出现了异常波动,在股指期货上的收益就可以对冲股市的损失。当然,也是可以通过控制买入和卖出的时间节点,让两者同时做到盈利的,如果操盘手的判断足够准确的话……或者说,有人刻意制造了那个‘异常波动’的话。”
“你……”
程峰的喉头动了动,终于艰难地开口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周凌钧回答,“报告刊出去之前……你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些内情不过是公开的秘密。”
“那……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刻意被你利用?”周凌钧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无论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我都有义务亲手和当年的一切做个了结——和当年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凭着小聪明和手段可以在名利场上,在资本游戏里左右逢源的自己,做一个了结。”
他忘了反驳,也忘了方才那副剑拔弩张的情绪,静静地听着面前那个人的自白,因为他发现对方所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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