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开心的不开心的,明亮的不明亮的,明明还鲜活着,怎么就没了呢!
她不敢去问,怕伤了别人,也怕伤了自己。
死亡是不可触碰的伤痛,因为再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弥补了。
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就像母亲死去的时候,她趴在母亲身上,怎么都不愿意松开手,明明知道人已经走了,明明知道再难过也无济于事了,可就是抱着最后那点期盼,期盼能再多待一会儿,哪怕就一秒,也是奢侈。
下火车的时候,没有人去接她,她记得回应城那天,她心情很不好,下车却看见郑晴远远地,高高地挥舞着双手,脸上的笑容几乎能照耀五月份应城阴霾的天空。
也照耀她阴霾的心。
那时候还有郑晴接她,这次什么都没了。
她给郑晴的弟弟郑明泽打电话,终于还是问了出口,“什么时候举行葬礼?”
郑明泽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电话里的是谁,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话,“我姐她又活过来了,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有可能活,也有可能不活……”
这些话拼凑在一起,唐瑶有些懵,最先而至的是巨大的喜悦,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能让人跪倒在地,感谢上苍。
然后紧接着是害怕,害怕失而复得后是得而复失。
那比死更难受。
她几乎是颤抖着去医院的,第一人民医院,唐瑶到的时候郑晴在进行第三次抢救。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我们会尽全力救治病人,但手术当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请知悉!”
郑晴的妈妈拉着医生的手,哭得声嘶力竭,“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能死啊!不能啊,医生……”
郑晴的爸爸在掰郑母的手,“你别打扰医生手术,我们要相信医生,你别添乱!”
郑明泽坐在一侧,才上高中的男孩子,蹙着眉头,一脸愁容,背靠着墙,眼睛瞪得大大的。
而老路远远地蹲在墙角,抱着头,痛苦地蜷缩着。
唐瑶走过去的时候,连脚步都放得很轻,她不敢开口,气氛紧张地像是凝固了。
手术室外的钟表哒哒地响着,一声又一声,敲击人的神经。
郑明泽看见了她,悄悄地拉着她出去了。
公园里,他低着头跟她说,“对不起!我不是骗你,当时我姐姐呼吸已经停了,医生的病危通知单下了一次又一次,所有人都说我姐死了,而你那时候正好打电话过来,我心里很难过,就说了那样的话,那时我也觉得我姐活不了了。”
他一句一句地解释给她,唐瑶看着他的样子,一点儿也怪罪不起来,虽然因为他的话,她难过地险些昏死过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只为了见一面郑晴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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