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染樱去了药圃,林疏雨给染樱一盒祛疤的膏药,打开一看,膏体洁白如玉。姚溪暮抽抽鼻子,赞道:“好香。”林疏雨笑道:“里面加了茉莉,姑娘要记住,涂的时候一定要等伤口结痂脱落之后,每日晨起,取米粒大一点涂抹在疤痕处。”染樱抹了一点在指尖捻开,膏体极润,一捻即化,融于肌肤,里面有极细的亮粉,染樱知道是珍珠粉,确实是好东西,心中欢喜,千恩万谢的回了山庄。
“少主真不是啥好东西。”姚溪暮跟林疏雨抱怨:“染樱姐姐脸上的血就是他打的。”
“是么?”林疏雨在册子上记着不同草药的功效。
“是的,他老欺负我来着。”姚溪暮的脑袋凑上去:“你在写什么?”
“丁香,二月、八月采。树高丈余,叶似栎叶,花圆细,黄色,凌冬不雕。子如钉子,长三、四分,紫色,中有粗大如山茱萸者,为母丁香,可入心腹之药尔……”姚溪暮念出声,眼睛往四周溜,“不是书上都有吗?”
“确实有,不过我自己得默一遍。”林疏雨停下笔,微喘几口气,回头见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这是馋了要找吃的,说道:“外面阿大晒了蚕豆,你自己去取吧。”
“诶。”姚溪暮出去抓了一大把,一颗一颗往嘴里丢,咬的嘎嘣作响,一遍扯着闲话:“我看厨房给少主做好吃的,糟好的五花肉放进坛子里,然后用文火慢慢炖,香的我流口水,还有莲花豆。”他抛起一颗,用嘴接住:“就是炒的蚕豆,不知怎么炒的,那个酥脆啊。”
再由衷感叹一句:“少主的吃食可精细,不过他不爱吃这些,都让我吃了。”
“小胖,你都这么胖了还就知道吃。”乌谨从外边进来,带了一身寒气,他解下身上的袋子随手扔到桌上,“小疏雨,我新配的药你服下之后感觉如何?”林疏雨接了袋子,打开一看,都是新鲜的草木枝叶,犹带泥土。
林疏雨谨而慎之的分辨着草药,轻声道:“早上起来胸中滞涩有所减轻。”乌谨点点头,抱起脚下撒娇的麦冬,摊在太师椅上吩咐:“小胖给我倒茶来。”
阿大给姚溪暮拎来刚烧好的开水,指手画脚一通,让他不要烫到自己。姚溪暮接过开水,郑重道:“我会小心!”
倒了茶捧到乌谨面前,乌谨喝了一口,抬眼看他:“今天功课做了没有?”姚溪暮老老实实道:“拳练了,马步也蹲了,心法早上练过一次。本来我找少主跟我对招的,少主看不起我,说我雕虫小技,不肯动手。”
“凭什么看不起你啊?”乌谨挽起袖子:“来来来,我立马教你,明儿你还去打他,他敢不理你。”
乌谨年纪轻轻,武功却极深,他触类旁通,将各家心法归为一处融入道教的《西升经》,自创了云风诀。姚溪暮对这一切毫不知晓,只成日闷头苦练,所以进步堪称一日千里。他学了新招数心里难免痒痒,老想想跟人比划。林疏雨不会武,江晚舟的婢女们跟他动手也跟玩闹类似,江离没空跟他动手,所以他只能缠着江晚舟。
乌谨教他的尽是克制江晚舟的武功路数,如此过了一年余。他俩动手的次数多了,江晚舟心中疑惑,却也十分乐意——庄中有专门同他练武的人,但没一个像姚溪暮这样,招招窥着他武功短处的,两人你来我往,时时切磋,倒也有趣。
这天姚溪暮吃完早饭,抹抹嘴一溜烟跑到了未消居,此时花发西园,惠风和畅。隔着墙就听见江晚舟在院子里读《论语》,正读到:“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姚溪暮朗声接道:“子曰:终日不改,是为过矣。”翻过围墙,脚下一掂,轻巧地落到开得灿烂的樱花树上,他在树上摇头晃脑,“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意,不如学也。”
他嘻嘻哈哈,摇了一地落英缤纷。
江晚舟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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