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就布在子酉璇玑阵的生门之中,踏进生门的同时也闯入了这个极其繁复的迷阵中。
风雪相逼,直如刀剑,姚溪暮站在风雪中,简直要化作一座冰雕。他冷的上下牙关抖动咯咯作响,缩着身子哆哆嗦嗦的算着自己的生辰八字,脑子飞速转动,回忆着乌谨所授的奇门遁甲之术。
往左一步,后三步,前两步。
——杜门已破!
姚溪暮环抱身体,嘴唇青白,坐在一棵古松下喘气。古松不知有几千岁,枝叶茂密,树干极粗,几人合抱犹不能及,上面布满厚厚青苔。姚溪暮缓过气来,死气活样的伸出右手,用拇指捻住各个指节,认真掐算起来。
算不清楚!太复杂了!姚溪暮对于奇门遁甲远远不到精通的地步,破阵的经验也就只是来源于乌谨与谷晴柔的传授,从没遇见过如此复杂艰深的阵局。他现在困在阵中,算得头晕目眩,几乎连方位都辨别不出了,抬头只见昏黄一片,无星无月,也无法借助星象破阵。
影影绰绰的石梯一会儿被他算出是离宫,一会儿又变成乾宫,再一算,居然又算成了坎宫。
八门皆开,方位大乱。
把心一横,姚溪暮打算破罐子破摔,死就死吧!他大义凛然地举步踏上石阶。心想,这样等下去会熬到什么时候,还没等破阵,都先饿死了。不知为何,对于前方的未知,他心里倒是平静,没有一丝恐惧和焦虑。只是对于江晚舟的思念,又浮出他的心海,像一只食桑的蚕,不停的咬噬他的心,甜蜜而痛楚。
我会出去的!想到江晚舟,他脸上浮现出笑容,充盈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
空气流转,是极端的压抑。视野一片昏黄浑浊,令人无法呼吸。石阶好像没有尽头,姚溪暮不敢妄动,竭力回想着平生所学,顶着快要被压成碎片的阻力,终于踏出了正确的步法。
右三左二上一,一鼓作气!休门已破!
滚倒在柔软的沙地上,胸中烦闷顿解,姚溪暮先前憋着一股子热血,此时“噗”的一声全喷出来。他抬袖随意将唇边血迹擦去,闭上眼睛,调节周身混乱奔腾的内力,一一平顺,归于丹田气海,察觉到周身无恙。
休门破了,姚溪暮开始重新盘算着如何破下一个门。
待他睁开眼,瞳孔突然放大,连嘴也张大了——也许是天上星象运行发生了变化,此时阵法又变了,姚溪暮这次很容易的算出了他所在是兑宫,面前对应的是一座无字石碑——死门。
过死门也有法门,但是姚溪暮算不出来。他不敢硬闯,因为硬闯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再乐观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那一分的幸运儿。
这次真的出不去,困死在这里了?姚溪暮盘腿坐下,再一次审视了当下的情形,他不肯贸然去闯那死门,可是又毫无办法,无助的近乎惶恐。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很快,姚溪暮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当初在落梅山庄的山脚,在梅花林中被困住的八岁孩童。他站起身,双眉紧锁,唇抿作一线,胸中的惊恐、不甘、悲愤、沮丧如同春潮怒水汹汹而来,逼迫着他仰头长啸一声。长啸之后,姚溪暮又颓然坐下,认为自己是在白费力气。他想,早知道就带洛青一起来了,两个人一起被困还能说说话,指不定想出什么办法来,就破了这个阵了。又转念一想,暗道:不行,洛青轻功太差,如果带他过来,可能在湖中央就掉进水里了,不带他是对的。
少主在就好了,姚溪暮胡思乱想之时,总是不会忘掉江晚舟。他将双肘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双手托腮,心想:少主的奇门遁甲之术远胜于我,如果是他,肯定早就破阵出去了。如今我一个人,除了守在这里,等着阵法再次发生变化,如果运气好,面前的死门变成生门,那也许还是能出去的!
姚溪暮打定主意要等死门变生门,因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故而他决定保留力气,当即蜷在树下装死人,连呼吸都放得轻之又轻。躺着无事,继续开动脑筋,努力思考,把两位尊使所教导的破阵之术翻来覆去细细回想,不仅如此,将自己看过的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籍也一一回忆过。
不知过了多久,在阵中日月昏冥,空气混浊,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姚溪暮心里焦急,他起身看过了好几次,他面前的死门一直是死门,没有变化。
“哎呀!”气极了的姚溪暮弯腰抓起地上的沙子往石碑上扔去,又拳打脚踢,把气都撒在了石碑上,可惜除了把脚踹疼,累的气喘吁吁之外,毫无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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