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记得很清楚。
水花溅到君清瑜的背上。
他在水下,我在水边,他的衣服还在我的身边。我不怕看大男人赤、裸着身体洗澡。那些年头在军营,身边都是粗鲁汉子,思想也单纯,他们有啥话不说,有啥事不做?我这脸皮已经长好了,司空见惯了。
君清瑜似乎就没有那么自在。
“衣服。”
我过来是逼供的,不是伺候他泡澡的。
“在这里。”
我不动。
君清瑜是个聪明人:“你想要知道什么?”
“为什么说南宫澈是为了我?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最初的愿望是他回来君家。”
我明白,南宫澈是君家的人,算起来他应该姓君。
我可很记得君千澜的棺木还是在南宫家啊:“君千澜都没有回去君家,凭什么要南宫澈回去君家?说一句公道话,人家不愿意回去,不是其他人造成,是你们君家的老祖宗。君千澜有事,你们老龙王君家在哪里?现在老龙王是不是见南宫澈有用、可以用,就投出一枝狗尾巴草引他回去?世间哪里有此便宜之事!”
君清瑜脸色有点不好。
可见是,完全让我说中了。
过来一阵,君清瑜才开口:“我以你身上的毒为要挟,他就从了。他为了你能活下去,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我恍然:“南宫澈也肯杀他老爹?”
君清瑜冷笑:“他不可能杀南宫崇俊,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他杀了南宫崇俊,就是表示与你决裂。同样,我们才要逼他杀了南宫崇俊,绝了他的所有退路!”
我抓头发。
这些人都是疯子!
此刻,我的心居然有点纾解了:南宫澈对我爹拔刀相向,只不是一场豪赌。这是这一场赌,孤军奋战,众叛亲离,不为任何人所理解,是多么的寂寞啊。赢了就叫做忍辱负重,输了就叫做遗臭万年。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找他?”
“他去雪北国。”
南宫澈是去送司徒薇儿去雪北和亲的。我曾经怀疑过:“司徒薇儿也是?”
“从司徒薇儿开始就是个局。”
“南宫澈知道?”
“他知道。但是他不屈服,他以为他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终于明白南宫澈为何要请求太上皇改流放为斩首,他们在试探着南宫澈的极限,而南宫澈也试探着他们的极限。我一个脑袋两个大:“你不会让南宫澈死?”
“不会。”
南宫澈知道,司徒非知道,他们都知道……那时候在刑部监牢,南宫澈堂而皇之拒绝我,因为他早就打定死的准备。他被人要挟,宁愿死,也不要流放,怪不得……
我叹了一句:“你们,卑鄙啊!”
君清瑜也不甘示弱:“卑鄙的事情,南宫澈也做得出。”
我完全赞同。卑鄙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得出来,例如现在就把他的衣服烧掉!不过,我还有问的:“空白遗诏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
我指着那边屋子:“你要改朝换代,可以直接掐死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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