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徐桥也感受到了友人微妙的气压变化。已经到达极点的弹簧缓缓收力,沸点过去热水不再持续地冒泡,徐桥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曲意比我还急,为着皮皮的事和我吵一架后,趁我去洗手间,大半夜一个人出门满大街地去找皮皮了。”
严叙失笑道:“哦……敢情是这样。你和文曲意吵架了,心里堵得慌,所以找我撒气?”
“不是,我是真担心那小孩。”徐桥话到半路,停顿片刻,冷笑着反将一军,“难道你不也是?柯西宁在你身边吧,我打扰到你们,所以你才那么不耐烦?”刚才那亲脸的动静那么响亮,几乎近在耳边,徐桥又不是聋子,怎么能听不见。随便一推算,就能猜到他应该是打断了严叙的好事。
徐桥很早就知道柯西宁和严叙和好的事了。
严叙和柯西宁和好之初,恰好是徐桥与文曲意吵架之际,此人似乎完全忘却当初兄弟喝酒排解心中不畅的时光,也忘了曾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树喊“西宁,不要离开我”的可笑场景,置他们患难与共的兄弟情谊不顾,那段时光春风得意不说,竟敢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他进行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告诫他“伴侣之间还是不要吵架,他和西宁就不吵架,他们有矛盾只会选择和平地沟通。”
徐桥冷笑不已,气到他好久没和严叙联系,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因为皮皮的事找上严叙。
“的确是你打扰到我和西宁了。”严叙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徐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他闭了闭眼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仇来日再报:“行,是我错了。警方说皮皮是离家出走,不是走丢,有可能会自己回来,所以暂且不备案。我记得你有这方面的人脉……”
气氛沉静了一些。严叙摆明了会帮徐桥找孩子,他语气镇静地出了几个可靠的法子,也让徐桥焦灼的心稳定下来。没过多久,徐桥便说:“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我出去找曲意和孩子,顺便低头跟他认个错。”
严叙道:“行。”
临近结束通话之际,徐桥忽然说:“谢谢你。”
严叙却不领情:“你应该和我道歉。今天是我和西宁的纪念日。”
徐桥一怔,又哇哇地说着什么。严叙果断挂断电话。
柯西宁幽幽道:“今天什么纪念日?我怎么不记得?”
严叙想了想,道:“小琉璃首映?”
柯西宁并不买账,他无言以对地吐槽道:“这算什么纪念日?”
严叙又说:“和好日。”
柯西宁没明白。
严叙道:“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西宁,前两天你好像在和我生闷气。”
的确在生气,严叙的用词还挺准确——生闷气,独属于柯西宁所有的方式,电话照常接,视频照常聊,短信、微信照常发,也没刻意冷战。可严叙就能感受到柯西宁又把他推远了一些。
柯西宁死不承认,反驳道:“没有。”
严叙据理力争:“有的。”
“没有。”
“有的。”
“没有。”
“……”
如此重复了五六遍后,柯西宁先破功忍不住。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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