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还是认出纪卿然来。这人不论在哪,似乎都能隔离在人群之外,他身上像有一层冰蓝的坚硬的壳,令人望而生畏。
壳走到了他面前。
“你在干嘛,演苦情戏吗。”纪卿然一把拉起他往外走。
程之喝得晕乎乎,没力气挣脱,被拖着往外走。“松开!松开!我他妈叫你松开你聋的啊!”不过这种大喊大叫在酒吧里几乎没人听到,他连摔了两个跟头,才被纪卿然拖出门口。
到了街边,喧闹的声音终于远去,也让程之清醒了一点。他一言不发,伸手去掰纪卿然的手指。被风一吹,酒劲上来了,程之再一用力,就有点恶心,趴在树坑边开始吐。
纪卿然也不说话,程之听见他要走之后出来买醉这件事,几乎要让他放弃做交换生的念头,然而班主任那边已经递交表格,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程之吐得难受,纪卿然就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谁知出来时人又不见了,他左右一张望,才看到程之正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一不小心崴到坑里,还撞了树。
他连忙跟上去,把水递给程之。谁知这人并不领情,也不说话,拧开矿泉水就往自己头上倒,纪卿然没想到他开始耍酒疯了,赶紧去够他的手。
程之不依,两人拉拉扯扯时,一瓶矿泉水都快倒完了,纪卿然也被浇了一头一脸。他抹一把脸上的水,无奈地看着程之。
程之脱下T恤抡到树上,光着上班身往前跑,一边跑一边笑着喊:“凉快!真凉快!”纪卿然扯下他的衣服跟在后面,追不上,终于生气了。
“程之!停下!”纪卿然猛跑几步,从后面把那件湿漉漉的T恤狠狠甩在他背上,怒吼一声追上去。
“哎哟喂,你也有咆哮的时候啊。”程之笑起来,“我们一起吼,看谁声音大,来!快点!我叫你喊呢!你他妈今天是不是聋了,啊!!!”他说着,居然真上前去揪纪卿然的耳朵。
清醒的人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看到街边一辆出租车,捏住程之的后脖颈一抬手:“师傅,医大。”
司机略微嫌弃地看着程之,纪卿然甩过去50块钱,简明扼要吐出三个字:“吐完了。”
师傅这才痛快地踩下油门。
程之闹了一通,连日来的低落心情总算找到了出口,坐在车上昏昏欲睡。司机跟纪卿然开玩笑道:“你俩这是谁喝多了,我看你也不太……”
纪卿然还没说话,程之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用手指点着副驾驶的座位,一副讲道理的样子:“当然是他,师傅,你看我像多了吗,我这样,千杯不醉的人……嗝……失恋!我跟你说,师傅,失恋!”
他说完这句又倒在座位上。
司机被说得云里雾里,纪卿然却听懂了,急切地问他:“程之,什么意思?”程之已经闭上眼睛,不知是真的困了还是不想理他。纪卿然捏住他的脸晃了晃:“说啊,失恋什么意思?”
程之非常强硬地把自己的脸从他手里解放出来,把额头抵在车窗上,一言不发。程念那样了解他,肯定知道自己性向改变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家说;毕书桦的事情要怎么解决,要怎么跟父母说,他也不知道;纪卿然是否喜欢自己,他这一去,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想到这糟糕的一切,程之就不想听也不想理。
纪卿然没再做声,过一会却听到程之轻声的问句:“你怎么还没走?”
他听出这里面的无奈,还有卑微的挽留,心痛地闭上眼睛,把脸扭向另一边车窗。
纪卿然拖着一个烂醉的人回了寝室,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程之清理干净,却发现他有点发烧,又强迫他吃了退烧药,守在床边。
程之很快睡着,只是极不安稳,嘴里喃喃念叨着“别急”,“不能这样”。纪卿然心中愧疚,自己从来不曾过问程之有什么烦恼,他每天都那样有活力,有什么气、什么事很快就会释怀。能让他在梦里都惦记的,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纪卿然伸手去摸程之的脸,抚过他的唇角,往下轻轻揉一下他的喉结,顺着他结实匀称的胸口摸下来,最后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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