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这位小姐说,她是客人……”
“她是……”方戒北顿了一下,目光复杂,改口说,“方辞。”
方辞的名字,沈罗菲也是听过的。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方家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听说她姥姥是一代名医,曾经救过方老爷子的命,所以方家人对她极为礼遇,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留给她。
但是,她听得更多是便是这个美艳的小姐和方家小少爷那段暧昧旖旎的往事。
以前,她一直都以为是讹传。这个方辞在旁人的嘴里,被吹得神乎其技,就差貂蝉复活西施在世了。人的长相,大多都是靠打扮的,哪能真那么美?
见到本人,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方戒北说:“你先下去吧,我跟小辞说会儿话。”
沈罗菲几乎是落荒而逃。
方辞看了眼她的背影,悠悠说:“方大少,你家的佣人好大派头。”
方戒北说:“她还是个小孩子,你跟她叫什么劲?如果她有冒犯你的地方,我回头让李嫂换人。”
听听这语气,多漠然,乍看好像是不跟沈罗菲计较,宽容得很,仔细一品,是毫不在意事不关己的淡漠。
这世上,能被他放在心上的还真没几个人。
“别,我只住一晚,哪里能劳烦您换人呢?”方辞转身进了门。
方戒北随后进来,在她身边弯下腰,替她整理床褥。方辞还生着气呢,一把就扯过了被子,抱在怀里:“出去。”
方戒北只好说:“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叫我。”
他走了,方辞又有些不舒服。
她使劲□□那被子,烦得很。方戒北听到动静,在敞开的门外敲了敲门板。方辞没好气地回头:“没见过整理床褥啊?”
他弯了弯眼睛,眼底流露出笑意,似乎是把她那点儿端着拿着的劲儿都看穿了。
方辞有些无地自容,瞪了他一眼,操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死方戒北,让你笑!”
他轻轻松松就伸手接住了,闭上眼睛,放在鼻息下轻嗅,仿佛在回忆记忆里的味道。分明是挺风流的动作,他做来却一派自然纯粹。
方辞啐他:“呸!下流胚。”
方戒北笑了:“你这张嘴儿,再过一万年都是这德行。”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这会儿她倒是笑了,得意地扬扬眉毛,“要不要我给你回忆回忆?我可不止是嘴毒啊,还记得第一次被我拖着去捅马蜂窝那事儿吗?”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
方戒北从小持重,很少干同龄孩子那些不着调的事儿。可方辞来了后,她就常拖着他去干。方戒北没办法,只好上了她这黑船。
方辞无法无天,什么事情都敢干,那次和隔壁的小胖子攀了梯子上了树,那了根烧火棍就把马蜂窝给捅了下来。
她吓得掉头就跑。彼时方戒北在公园里散步,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哪里还能不知道原因,当机立断,抱住她就跳进了旁边的一条人工湖。
就是这样,他俩也被蛰了个满头包。
可谓印象深刻。
那是方戒北二十多年来,屈指可数的丢脸事。
“想什么呢?”方辞问他,“在心里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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