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渭固执地摇摇头:“如果蜜语不能使你心醉,又怎么奢望哀求让你心软呢?”
他曾经那样爱着谢静,只要他喜欢,什么都能做,放弃自尊,傻傻讨好,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现在,可是举着枪要杀他。
又怎么能奢望这样冷血的谢静,放过自己呢?就算有,也是别有所图,他就算现在接收了苏家大部分的产业,但是,总会有他摸不到地地方,他想拿到那些钱,那些股份,就要暂时留他一命。
苏渭已经看透了,他冷笑一声:“你的人这时候已经把下面清空了吧?”
谢静不想与他打这种哑谜,他沉声说了一句进来。
灯被人打开,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
苏渭的样子狼狈不堪,黑色的衬衣已经被血浸湿,手肘处都是一片暗色。
谢静的眼瞳猛地缩了一下:“叫人把他带下去。”
跟在谢静身后的阿青粲然一笑:“渭少爷,走吧!”
苏渭被人带到了位于江华道的独栋别墅里。这里是苏家以前的住宅,自从搬家之后,他们就不再来过,只有用人过来定期打扫。
屋子周围守漫了人,他一个人坐在四楼的临窗的书桌前。
谢静没有杀他,甚至为他请了医生包扎伤口。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相较于他做的一切,这些,不过是掴了他一掌之后的甜枣。
外面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蜿蜒而下,最后汇聚在窗棱处,吧嗒吧嗒地落下去,就像跌碎了一地伤心。屋里点着昏黄的落地灯,愈发显得窗外黑黢黢的一片,无论如何也照不穿那浓墨般的夜色。
窗前有影子晃动,苏渭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张人脸!
苍老的脸上的皱纹深刻而阴影深重,他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背部直挺挺地抵在椅背上。
“少爷,是我!”
惊魂甫定,辨别了一下便听出是打杂的陈伯的声音。他探过身,趴在窗户上小声叫道:“陈伯?”
陈伯欸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沿着玻璃边框划动着,再轻轻一敲,之间玻璃应声整齐地沿划口裂开。陈伯对他招招手:“少爷,下来。”
陈伯神情紧张,全然没有一个阿兹海默症患者该有的木讷,然而那种莫名的神经质还是暴露了他的异样。
再仔细看,毛发稀疏的脑袋上甚至还带着一顶可笑的针织老人帽,然而此刻都被雨水浸湿了。
苏渭突然眼圈红了,即使是在面对谢静时也强忍着的泪水在此刻却决堤而出。他甩甩头,哑声问道:“怎么啦?陈伯。”
老人家笑起来,满脸的皱纹与窃喜:“少爷,跑,我们跑,到民怀机场去!”皴裂的手指指向虚空处,兴致勃勃地说着。
陈伯拉起苏渭的手示意他看。
窗边靠着两架极高的梯子,瘦长纤细,显得极为脆弱。一架空着,一架踩在老人的脚下,宽大的裤腿在风的刮拂下贴在两条短小嶙峋的腿上。
苏渭的眼泪透过眼瞳直直地砸到桌面上,压抑的哭声终于微微泄了出来。
他无法想象这个老人是如何把两架巨大的梯子搬过来,又冒险爬上来的。
猛地点点头,手撑着窗子,倏地被锋利的玻璃边刺破,血如泉涌,却没有再发声,不过换个地方撑住,慢慢翻身到窗外。
苏渭此刻头昏眼花,两腿都在颤抖,但是还是努力屏住呼吸,盯着苍翠爬山虎以及藤蔓下红底墙纹,忐忑地逐渐向下爬去。
等平稳落地的时候,连心都在战栗。
“少爷,去狗洞那里,跑!”手里被塞了一把车钥匙,他惊诧地看向老人,老人的眼里的光彩已经消失,他直愣愣的看着他:“跑!”
“陈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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