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故炀点点头,继而思索一阵才慢慢开口:「先灭西云,再是如今皇室虚空的木辽,临国,南蛮,最后,最后北国。」
「如今除了西云,北国最为奄奄一息,为何不第二灭了北国?」
「儿臣,一时想不出。」
「总有理由。」
方故炀顿了顿,道:「北国迟早会是我大裕囊中物,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面对父皇咄咄逼人,方故炀不得不有些厌烦,撇了俊俏的眉,也是忍得发慌。
前些日子父皇召见淮宵入宫的场景历历在目,虽自己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但他是不信父皇未有所察觉的。
他叹口气,只得轻声道:「总会灭。」愣神一下,随即补上一句:「若是父皇已有决心,那便早日出兵西云吧。」
「这几□□中似波澜不起却是暗流涌动,炀儿切莫忽视了。」
一向铁血手腕的皇帝,难得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发,以一个父亲的口吻缓道:「择日出战,喧兵而起,你和常将军的儿子一起罢。」
「儿臣斗胆问父皇,是有意栽培常尽?」
「是。」皇帝答,「将门虎子,明君猛将。常尽与卫惊鸿二人,天资不浅,这也是朕将你从小放到学堂的原因。钱权诱惑易,而情义断舍难!」
言及此处,皇帝有些激动,停声歇息了一会儿,接着道:「太子,这二人,你掌好了,将是我大裕,不可多得的帝国双璧。」
太子内心一震,随即暗喜。他弯腰拱手道:「父皇费心了,儿臣明白。」
得了皇帝旨意,他向后退了几步,躬身辞别。
外面天色渐暗,日落西垂。
淮宵出了博雅堂,抬眼望去,似乎皇城的道上又镀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寒意钻入脖颈,风声萧瑟。
见天色快暗了,也没收到太子的口信。
淮宵遣了几个尾随的侍从,带上一个暗卫一路抄近道往太子府步行而去。
眼前青石板路上也覆了雪,一眼望去长到望不到头。
淮宵裹着袄子,刚过一个转角,突然察觉身旁一道人影闪过。
那影子从旁边疾驰而过,明晃晃利器泛出的白光也打了些在淮宵侧脸上。
「少爷小心!」
随从的暗卫一声喊道,从身旁房顶跳下来,稳稳落地,抽了腰间长剑朝那刺客猛刺过去。
不料那刺客的剑随着手腕的动作一阵翻转,脚尖踏到石板上也无声响,在空中荡出一抹银白,目标明确,速度极快地朝淮宵刺去!
那一瞬间,淮宵多年来的习武经验促使他下意识转身侧过,不料想下颚被划开一道沁着血珠的浅口。
「呲——」
连带着伤口一起开到锁骨,衣衫被挑开,剑梢一挽,直取胸心。
耳旁风声呼啸,淮宵躲闪不及,随身暗卫急了眼,剑一晃砍上刺客的右腿。
身上暂无武器的淮宵转过身子抬腿给那刺客踢去,手肘屈起,狠狠撞上刺客的胸膛。
后者被撞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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