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看罗森侧着脸,说出的话只能凭一丝气音辨识。梁谕慢慢地让他在枕上躺下,他却看都不看他,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睛,仅存的视线随时要阖上。
「老师在怪我吗?」
梁谕弯下身,以手扶住那人心口。碰到了剧烈的心跳,顽强鼓动,一如这剎那他终于看明白罗森的眼神。
怎么还是那么点尘不染?
他纵然疑惑梁谕现在的一切,但从没起过要恨他的念头。或许有过,但也被相反的决定说服。他会原谅梁谕的所作所为,不论现下爱与否,梁谕是特别的存在,搞不好特别超过了大白。毕竟,少年是他第一个付出心思、并不求回报的对象。他对大白有爱,那么对梁谕就只有无限度的纵容。
腿骨断裂、自尊被践踏得沾满尘埃,他还是没恨他。用这么清澈的眼神、流泪一样地望着。
梁谕明白了。
「愚鸠。」
「是。」
他抬起头,挂上冷冷的笑容,似是刚得知了什么滑稽的事情。脸上是疯是醒、是喜是悲、是绝望或快乐,浓妆艳抹都成为同一面相。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乐于折磨,他要让除他以外的人都痛苦不堪。
「操他,操到你再也硬不起来为止。」
愚鸠瞥见罗森瞬间瞠大的眼,不等他质疑,梁谕站直了身体,转身狂奔,在两人的注视中奔出房间。
3.
难得违了命。
愚鸠抱着杀手,低声求待在房外的弟兄替他隐瞒。弟兄答应之后他避着梁谕把罗森送出饭店,让人带他去附近医院寻求妥善的医疗。
自己则回到房中,收拾一间的残局。他卸下脏污的床单,一块血污彷佛刚有谁在这张床上临盆:没有新生,只有哭,愚鸠抓着沾满血的被子忽地呆愣。
梁谕没要他跟着,竟使他松了口气。但独自面对闹剧后的舞台仍使困惑油然而生──这困惑无解而悲伤。他照着梁谕写的剧本在走,越走越不知道下笔人在想什么?慢慢地怀念起他还没邀他入戏的时候。
一开始他并不听令于梁谕。
他是梁老的养子,被收养于少爷四岁之后。姓梁的孩子从小便展现出他异于生理性别的一面。或许由于爱妻为这孩子难产早亡,梁老察觉不对后出人意料地决定任梁谕自由发展。可为了梁家门,他需要一个能被接受的继承人,于是因缘际会地选上愚鸠这个混血孤儿。
梁谕被隔绝在梁家门之外长大,但梁老也未限制他们两人的接触。愚鸠当梁谕是他弟妹,弟妹的意思是──弟弟或妹妹都无所谓。他白天接受特殊的课程,傍晚再到梁谕就读的小学接他回家,替弟妹送过便当、跟欺侮他的同学打过架。假日一块儿读书拼图,看着那张粉嫩小脸邀他扮家家酒,便笑着点头。
他更早懂事、更早理解他人看梁谕的眼光。奇怪的孩子长成变成奇怪的男孩,挡不住所有人的耳语,梁老至少做到让周围的人待他如常。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被小心保护的灵魂悄无声息地崩坏……
有谁敲了敲门。
「愚鸠?」
李伊尔推门而入,身上的穿戴整齐的西装看不出丝毫狼狈的痕迹。他见到房里呆站的愚鸠,明显地躲开他投来的视线。没有臆测猜想,凭空气里的腥味便能感受到房里人压抑的闷痛。外面的弟兄大概被李伊尔遣走了,愚鸠看着他,下意识地冲口而出一句「抱歉」。
李伊尔不是为了这句道歉来的,他站在那儿,难掩神色间的疲态。嘴角有一点点笑容,与高兴之类的情绪没什么关系,有点觉悟的意思,愚鸠从他前所未有的态度中嗅出了一丝异常。
「怎么了?」
「我和刘经理谈妥了协议。」
逆光的男人缓缓咧开了嘴角,终于直视愚鸠手上的血迹与一地混乱,待李伊尔开口,便是地狱的出口露出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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