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内地同性婚姻尚不合法,订婚结婚统统没有实际意义,也就是追求一点虚无缥缈的仪式感,追得紧了还显得相当可笑。老话说感情的事谁先认真谁就输了,郑世嘉肯定也清楚,许苏由衷觉得,他不容易。
“听你的。”傅云宪双眉一紧,凝视许苏的眼睛,他本就眉骨清晰眼窝深陷,如此凝神就显得眉眼很是多情,勾魂荡魄那种,他说,“你不愿意,就告诉我。”
“你是我的老板和债权人,但也是我叔叔。”许苏心说我哪儿有资格不愿意,执拗地摇头,“没什么不愿意的,我以后管郑世嘉叫‘婶婶’。”
对方铁了心要把界线划清,傅云宪大概真被惹恼了,放开许苏,冷冷看他一晌,一字一顿地警告,“你别后悔。”
转身摔门而去。
与傅云宪彻底摊牌之后,许苏又把节目组叫进所里,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面带微笑,把那VCR给补拍了。
连着几天上班穿西装,打领带,还往头上抹发胶,抹得奇多,傅云宪以前不让他干的事情他一次性干了个痛快,趁午休时候就溜上大露台上抽烟,顺便鸟瞰整座城市。
许苏惊讶地发现,在远处一幢摩天大楼的外墙上挂着一只燕巢,在高远清澈的天空下金光闪闪。渺小、卑微又不知泥滓之贱的燕子怎么能飞这么高呢?他想不明白。
文珺踩着尖细高跟从他背后走来,这阵子她都没敢正眼瞧许苏,也只敢趁傅云宪不在所里的今天过来搭一句话。
文珺叹了口气说,你这是逆反心理。
下班之后照旧突击去那片棚户区检查,检查上回闹过之后还有没有人敢跟苏安娜赌博,许苏走进巷子,左右街坊纷纷冒头,都跟看鬼似的看着他。
许苏东觑西看仔细分辨,发现苏安娜牌桌上常见的那些麻友一个不少,这会儿都老实待在自己家里,登时心情大悦。
甭管是怵他还是看不起他,只要不把苏安娜拉上赌桌,许苏自认就算目的达成了,他神色自若,主动跟街坊们打招呼,甜甜叫着,叔,你今天气色真好。
那个把手伸进苏安娜裙子里的中年男人脸色大变,砰一声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许苏一场大闹,差点把他的睾丸给割了。
自家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半合,苏安娜就坐在一眼可以看见的地方,对面只有一个刘梅,两个女人边嗑瓜子边聊天,其中一个不时唉声叹气。
叹气的是苏安娜。上回虽然一个巴掌挽回了些许颜面,但到底没闹出好来,傅云宪没派秘书过来送钱,那些麻友也再不乐意上门。苏安娜抬眼看见儿子进门,也用一种相当阴晦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像狐狼瞄着兔子像蛇盯着青蛙,反正不像母亲。
还是干婚介的刘梅眼力见好,见母子二人神色古怪,主动起身招呼许苏:“苏苏回来啦,我正跟你妈商量着,这周末让你见一见我手头的小姑娘。”
这话听着跟鸨母似的。以前刘梅也会跑来许家给许苏介绍对象,但许苏不热络,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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