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路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他的衬衫,不由得脸一红,松开了手指。
埃尔森替她处理好了伤口,建议道:“简小姐,今晚你还是住在这里吧,这样回家,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的确,现在的简路看上去很是狼狈,除了身上的伤口,眼睛也肿得像核桃一样,情绪更是不太平稳,回家的话,肯定简宁甫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那你去替简路准备一下。”华梓易接口道。
“是。”埃尔森愉快地走了。
简路有点紧张,欲言又止。
华梓易挑了挑眉:“怎么,嫌弃这里了?”
“不是不是……你家太大了,”简路急急地解释,深怕华梓易还不能感受到她的惊叹,特意伸开手臂比划了一下,“我一个人住……害怕。”
华梓易的气息滞了一下,半晌才问:“那天晚上怎么不害怕?”
简路定定地看着他,小声说:“我……我那晚……把房门关起来,开着灯,一个晚上没睡。”
“为什么会这样?那天怎么没说?”华梓易的脸沉了下来。
那天她哪敢说啊,华梓易凶巴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丢出去。
能有一个小房间隔离黑夜已经很满足了。
简路在心里偷偷地腹诽着。
现在华梓易看上去也有点凶,好像在等着一个解释,简路不自觉地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时候她特别害怕一个人呆在密闭的空间里,发作最厉害的一次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因为连续好几天背不出课文被新来的老师关了禁闭,才短短半节课的时间,她哭到了浑身痉挛的程度。
据陈莨说,她哭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隔壁就是老师办公室,却没一个人发现,要不是她痉挛的时候把一个粉笔盒从桌上撞到了地上发出了动静,最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送到医院的时候那个新老师被吓坏了,哭着跟陈莨和简宁甫道歉。
到了初中,在陈莨温柔耐心的引导下,她才学会一个人睡在房间,但还是有后遗症,房间的门要留一条不大不小的缝,让她随时能感知道外边有人,而窗户则要密闭,窗帘要拉得死死的,不能看到外面的黑夜。
“我妈总是最晚睡,在外面陪着我,还要弄出点动静来,不然我就会哭。”
“后来好一点了,我知道隔壁有人就行。”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这里开了一刀,”简路指了指脑袋,很不好意思地说,“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很久,我妈说我差点就死了,所以,我有点笨,学什么都学不好,然后还总爱哭,胆子特别小。”
华梓易的目光柔和了起来。
“是挺笨的。”他轻声说着,自然而然地又揉了揉简路的头发,柔软而细腻的头发穿过指缝,莫名有种上瘾的感觉。
“在这里,”简路以为他要摸脑袋上的疤,连忙摸了摸左侧,凑了过去,“这里。”
华梓易摸了一下,可能时间有点久了,那一处只有个细微的凹陷,不过还挺长。
“疼吗?”他忍不住问。
“我都忘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而且现在已经都好了,”简路快活地说,“我妈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脸上虽然还有几点泪痕,但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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