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会骑马不?”谢昉忽然想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沈芳年也意识到问题,她一个京城中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骑马呢?
谢昉见她不语,便默默地将全部要带走的东西放到了其中一匹马背上,自己跨上另一匹马,将手伸向她。
沈芳年心中开始天人交战,若以世俗之礼论之,她与这阉贼早就不算清白,现在还要共乘一骑,若是让她父亲在天之灵知晓,定会气得再死一回。可是现在确实是生死关头,也不必纠结于礼数了。她把心一横,握过了他的手,脚踏马鞍,坐到了他的身前。
突然的高度增长和那马不安分的步伐都让她感到紧张不安,生怕自己掉下去。不过这都没有谢昉怀抱的温度让她更加害怕,她告诉自己,这是在沙漠绝境中,待到寻得救援,绝对不能对这温度有一丝贪恋。
“谢大人,我还有一件事……”她轻声道,“等到我们找到了沙州城,那么……”
谢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道:“沈姑娘与我的这段经历,自然不必由他人知晓。”
☆、第八日:水源
“沈姑娘是京城人,为何会对西域古国的旧时故事如此了解?”
沈芳年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我家祖籍在南直隶,并不是北京人。从前在南京也有宅子有地的,后来先父和叔叔都调到京城做官,姑母嫁到大同府,老太君殁了之后南京也没有人口了,便将祖产都卖了。一年间偶尔姑母从大同府到京城看望我们,便会给我们讲很过西北边陲的故事。”
“原来如此。”
他们才从废弃的回鹘寺庙出发不久,还没有见到水源的影子,但是越向北方走,地面渐渐不再是一片荒芜,偶尔出现一些低矮的沙漠植物,让人略微宽慰。沈芳年坐在马前,仍然颇感不自在,觉得还是说些什么好,“我说,谢大人,看起来在这沙漠之中,你我还要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谢大人的问题,我都如实解答,大人不妨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谢昉倒是无所谓的模样,“我问沈姑娘一个问题,沈姑娘问我一个,很公平。”
沈芳年试探问道:“这几日谢大人你在荒漠中,这九死一生的境地中,你最挂念的人是谁?”
她在京城便素闻谢崇礼的义子,当年在京城跟着谢崇礼在东厂摸爬滚打,后来又在昭狱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将九十九中酷刑摸个门清,成为了阉党中最锐利的爪牙。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已经为了前程摒弃了为人的欲求和情感,成为谢崇礼手下最不通人情的机器。所以她万分好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只等他的回答。
谢昉愣了愣,才道:“……那应该是舍妹吧。”
舍妹?谢昉还有个妹妹?沈芳年吃惊之余,这才想到,似乎谢崇礼确实还有一个义女,“谢芫姬是你亲妹妹?”
“不然呢?”谢昉闷声问道。
“我,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是谢掌印分别收养的。”沈芳年低声道,“谢姑娘这么安静的女孩子,怎么会是你妹妹呢?”
“我和小芫家乡在颍州。十二岁那年,颍州闹洪灾,哀鸿遍野。爹娘都不在了,小芫生了重病又挨着饿。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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