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他身边多的是可供他挑选的女人
工作后的第一次外出,徐依可提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和特产回家,洗完澡后,在床上很有兴致的把礼物都一一分好,好拿去给人家。《+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徐妈妈进来叫她吃宵夜,看见床上的礼品都清一色的包装或者是同样的一两份特产,就问道:“每个人都送一样的?就没有一两个是特殊的吗?”
徐依可抓起两个精致的盒子,道:“有啊,看,这个是给丁静和文琪的。”
徐妈妈笑笑,不知道女儿是迟钝,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傻。本来徐依可也还年轻,刚走出校园的小女孩,但徐妈妈总怕女儿心里是不是留了yīn影,因此比起其他的家长就更加的操心,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总得谈一两场恋爱才算正常。
徐妈妈在心里叹口气,道:“依可,马老板你知道吧?”
“知道啊,挺着一个大油肚,老上我们家买钢材的那个嘛。”
说起来算是她家的恩人,家里一年的收入,有一半是这个马老板贡献的。她怎能不知道。
“对,就是他,马老板对你的印象很好,他有个儿子大不了你几岁,在地质院工作,他们家条件也算可以,要不然你考虑一下跟他儿子见一面?”
徐依可傻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亲?
徐依可皱眉:“妈。我又不急,这样子见面多别扭。”
“有什么别扭的,现在相亲正流行。”
“我不要,到时候见了面我话都说不出来。”
徐妈妈见女儿这么坚决,也就不再劝下去,更没告诉她,其实是那个马老板的儿子对她一见钟情,才让自己父亲出面来试探看看。
徐妈妈要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对了,前天有个人打电话来家里找你,说你的包落在她那里了,让你去拿回来。”
徐依可吓一跳,难道是闵正翰?
“妈,他有没有说是谁啊?”
“没问,一个女的,说是你的朋友,看你这邋遢的个性,包丢在哪里都不知道,赶紧打个电话问问看。”
徐依可越想越奇怪,怕是闵正翰又在使坏,找麻烦,就没再理。
没想到对方很尽责,一大早又打来电话,徐依可就约了她见面。
咖啡厅里的客人不多,徐依可扫了一圈,只有坐在窗子旁边的一个女的在等人。对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容貌。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大衣,脖子上松松的绕着一条丝巾,很精致时尚的一个年轻女人。不过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还准备打电话确认,正好那女人抬起头来看见徐依可,微笑着伸手打了个招呼。
落座后,徐依可才认出对方,竟然是陈墨阳的女伴!
自己跟她素无交集,也不过那一晚见了一面,连句交谈都没有。徐依可一时想不明白,对方是何用意。
那个女人大概看出了徐依可的疑惑,笑道:“我叫张宛,或许你还记得我。”
徐依可点头:“记得,你是陈总的女朋友。”
张宛只是笑,勺子无意识的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徐依可也觉得有些尴尬,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陈墨阳当着张宛的面和别的女人那样放浪的亲热,调情。这不啻是对‘女朋友’三个字最强烈的讽刺。直觉告诉徐依可,自己似乎无意间刺痛了眼前的女人
还好,服务员端来甜点,适时的化解了徐依可的尴尬,她赶紧趁此转移话题,道:“这家的蛋糕特别好吃,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说完还不忘挖一大口塞嘴里,呵呵的干笑。
张宛看着面前的徐依可,眉眼弯弯,眼眸清澈,笑容明朗,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第一眼见这个女孩的时候就有了莫名的嫉妒和羡慕的情绪。那样的纯粹是她一直渴望却没能拥有的。她也渴望像眼前的女孩一样有不谙世事的单纯,有清白的身家,有一双还未染上灰尘的眼。可是她已经不能了!
张宛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容也慢慢的收敛,道:“已经不是了……”
徐依可嘴里塞着蛋糕,她使劲的吞咽了下。没料到张宛还会继续这个话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因为她和她根本就不熟啊,她只是来拿回自己的包而已!
张宛似乎也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她继续道:“你知道吗,三天,才三天……我不明白,哪怕是条宠物,也不应该才养三天就腻了,不是吗?”话里有着不甘,苦涩,痛楚。
徐依可想起了那晚张宛眼里痛苦的隐忍,那样的委曲求全竟然也无法多博得那个男人一丝的情义。
徐依可道:“你不要太难过了,他们那种男人不都这样吗,就像你有钱了就会去买很多衣服一样,有的可能连标签都没拆,有的只穿一两次就忘了,不是说腻了,而是因为拥有太多了,所以不会想着珍惜。”
张宛点头,幽幽的低声道:“对啊,专一从来不是因为够爱,而是因为可供选择的不多,而他身边从来不乏选择……他身边从来没有女朋友,连何思韵都不是,他身边有的只是女人,可供他挑选的女人。”所以她活该是那件被穿了一两次就扔了的衣服。
张宛她又何尝不透彻,情痴自来苦,更何况是爱上一个根本不可能认真的男人。你甚至不敢付出,只因为害怕他发现你的企图。
不敢表现得在乎,否则下一秒可能就会被驱逐出他的世界、聪明的女人会只爱他的钱财,而她不是不够聪明。只是不愿意聪明,所以爱上了那个男人。
与徐依可相比,她就是那个为了悬崖上的花朵已经坠入万丈深渊的那一个。
张宛飘渺的眼神和凄婉的笑容让徐依可愈发的庆幸起自己的悬崖勒马。否则她就是有千百条命恐怕也不够折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徐依可想起了被自己锁在电脑里的电子相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还会颤抖着输入密码,但却不敢点开,她害怕,害怕再多看一眼那个魅惑的男人,自己就会再次沉沦,害怕好不容易管住的心又会不受控制的离她而去,而张宛的出现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警告。
第二十章你怎么在这里
张宛很快就从恍惚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徐依可抱歉一笑,道:“对不起,你听着应该觉得很无聊吧。毕竟这样的故事太多了。”
徐依可摇头:“怎么会,难过的事情和别人说说,心情会好很多,你长得这么漂亮,不怕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张宛道:你大概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见你,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不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人,却可以走进他们。当然你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你不知道吧,我是天星的舞者。”
徐依可哦了声,这个她倒没料到。
张宛继续道:“所以我很羡慕你,至少你可以理直气壮的斥责,拒绝和嘲讽他们,可我呢,什么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也是让人嘲讽的对象。酒家女有什么资格说清白,装清高!”
“你别这样说,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她体会过贫穷的滋味,也曾经看过父亲因为拿不出钱给她和弟弟交学费而舔着脸挨家挨户跟亲戚借钱的情景。不是每个人生来都高贵,贫贱,贫贱,因为贫,所以才不得不作贱自己。她相信张宛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
张宛苦笑摇头:“他们才不管你有多少的身不由己,有多少的无可奈何,他们只看得见你的卖笑,你的下贱。不过没关系,无所谓了……谢谢你,依可,让你耐着性子听我讲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她说完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卡给徐依可,道:“这是天星的vip卡,凭卡可以五折享受贵宾招待。”
徐依可推辞,道:“不用了,你太客气了,我也不常去那里,给我就是浪费。再说应该是我谢谢你,一个包还特地麻烦你出来一趟,怎么好意思再要你东西。”
张宛道:“拿着吧,你可以偶尔来看我跳舞,我跳的还不错……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不配跟你交朋友!”话说到这里,徐依可只得道谢接受。
徐依可始终觉得这个朋友交得莫名其妙。回到家里她打电话给丁静。
丁静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会儿,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我对她的职业抱有什么偏见,但是在那种地方久了,最初的单纯难免会被磨掉,所以还是留心一点!”
徐依可觉得丁静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张宛面带善意,还有几分的羸弱和忧郁。但是在那种环境中,鱼龙混杂,怎么可能一直保有一颗简单的心。
出了社会,不比在校园中,她不能因为几分同情而这么毫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不过见了一两次面的陌生人。
她不觉得那张贵宾卡自己用得上,毕竟那个地方她或许再也不会踏进去了。
当她以为可以把自己和那个世界划开的时候,却总在兜兜转转中越陷越深……
冯导拍摄的一个纪录片获得一个全国性的奖项,一时高兴要请全组人员聚一聚。组里的男同事私底下从来是不拘小节,玩得疯狂,直嚷着要上天星,说那里来了不少漂亮小姐,就是什么都不做,光看着也养眼啊!
徐依可刚进组,不敢表现得不合群,大家都说去,她也只好去,再说组里也有不少女同事,连赵咏琳都给面子的一口应允。更何况他们都是一般的白领阶层,去了也就是正正经经的消费,不可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果然大家只是围在包间里k歌,喝酒。但因为人多,划拳声,音乐声,聊天的声音,硝烟四起,场面也异常的high。
徐依可抵住不住众人的起哄,拿着麦克风唱了首齐秦的‘原来的我’,结果严重走调的歌声当场让大家都笑岔气了。
徐依可被闹得面红耳赤的,早知道自己唱歌难听,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连听了几百遍的老歌都能跑调。
她沮丧的把麦克风递给下一个同事,就坐在位置上看大家划拳。
包里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张宛的。
她道:“依可,你在天星吧,我刚才看见你跟你同事了,先不要走,我们等下聊几句。”
徐依可看着短信,寻思着该怎么回,张宛对她热情得莫名其妙,让她觉得很恐怖。可人家既然这样说了,总不好太直白的拒绝,她一向善良,总害怕伤害到别人,害怕给别人难堪。
最后,徐依可想了想不如现在就出去见她,随便聊两句,算是打个招呼。她发了条短信过去,道:“你在哪里,要不然我现在去找你?”
张宛很快就回过来:“现在?可我还有一场表演,要不然你出来吧,我就在一楼的舞台上,你看得见我的。”
徐依可找了个借口下去,在一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场上一曲终了,歌手下去。一会儿,果然有几个女的上来跳钢管舞,丰臀细腰,身上包着的布料几乎可以不计,虽然个个都画着浓妆,但徐依可还是认出了张宛。她脸上的神韵和那天有着天然之别,动作娴熟,一招一式都是魅惑,都是挑逗,眼神带着邪气的妩媚。台下的男人,鼓掌叫嚣。
有一个大胆的年轻男子,跳上台,甩了衬衫,贴在张宛的身上一起跳着热舞。徐依可突然觉得难过,她记得那天张宛说的话,她说别人都只记得你的下贱,你的卖笑,谁管你背后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虽说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但徐依可不明白,张宛到底有什么样的无可奈何,她还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漂亮,完全可以找一份较正常的工作,然后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子里耗费自己的青春。
终于等到张宛下来,她向徐依可打了个招呼领着徐依可向化妆间走,道:“我跳得怎么样?”
徐依可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随口道:“很好啊!”
张宛笑笑:“你好像不喜欢。”她边对着镜子卸妆,边道:“我今晚的工作可以结束了,我们等下去吃宵夜吧,真饿。”
天星一般两三个人共用一个化妆间,此时,化妆间里没有人。
徐依可看着镜子中已经卸了妆的张宛,那样的清新干净的一张脸。
终于忍不住问道:“张宛,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张宛摘耳饰的手顿了顿,摇头:“不喜欢,不过这不重要。”
徐依可急急的道“当然重要,既然你不喜欢这里,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份工作,还是……你很缺钱?”
张宛过了很久才道:“其实……他给了我一笔钱,数目不小,不仅还清了家里的债,甚至还可以供我衣食无忧很长时间,他也说过另外给我安排一份工作,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只有留在这里,我才能见到他。”
徐依可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禁道:“你怎么这么傻?”
“对啊,我傻。”可能一辈子就这么傻了,他是个大方的情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趁机敲他一笔钱,然后再为自己谋一个好未来,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这么理智。
张宛道:“依可,你还没遇到能让你犯傻的男人,等有一天你遇到了,你就会知道,哪怕再聪明的女人最终也难逃一劫,当然幸运的话就不会只是劫数,只能说我不够幸运。”
徐依可没再答话,自己还不是一样,只是她没有张宛那样的勇气,总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不敢行差错步。
两个人正聊着,化妆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何思韵。
张宛站起来,对徐依可道:“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我们出去。”
徐依可点头,刚进来的女人射过来的眼神让她觉得发毛,她也想早点走。
张宛还没走两步,何思韵就高声喝道:“站住。”
张宛似乎习以为常了,转过身,道:“怎么了,何姐?”
何思韵走过来:“怎么了?你凭什么坐我的椅子?”
张宛看了眼自己的位置:“我刚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我的椅子了呢?”
张宛看看何思韵平常坐的地方,椅子确实不在,但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因此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先坐我那里吧。”
何思韵一张脸变得愈发的难看,推了张宛一把,尖锐的道:“你是什么东西?想给我赐座位,你有这个资本吗?想坐我的位置?你是做梦呢,怎么,那么有能耐怎么也被他扔了?”
徐依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公然的交恶,她担心的拉着张宛,道:“我们走吧。”
张宛原本也想息事宁人,但是何思韵的那几句话踩到了她的痛处,自从离开陈墨阳后,当初羡慕嫉妒的人中,有多少人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她都忍了,但是今天她不想忍了,张宛的眼神瞬间转冷,语气也变得刻薄,讥讽的一笑,道:“想坐你的位置?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何思韵吗?你现在的位置有谁想坐?有谁敢坐?不过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他倒是没把你扔了,只不过把你留下来当妓女而已……”
张宛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何思韵表情扭曲的扑过去,张宛一时没有防备,被甩了两巴掌。两个女人一下子扭打成一团,扯着对方的头发,拳打脚踢。
徐依可吓得要哭了,试图去拉她们,不停的尖叫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张宛……张宛……你们松手啊……”
旁边的化妆品,杯子,梳子,首饰哗哗啦啦的落了一地,场面无比的狼藉。
推挤中,徐依可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跌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到,疼得她直流眼泪。
张宛使劲的推开何思韵过来扶她,道:“依可,你没怎么样吧,赶快起来……你手怎么了……”地上都是小玻璃碎片,刚才跌下去的时候手腕狠狠的擦过,一下子血珠子都冒出来,她晕晕的摇着头:“我没事,我们走吧……”
那边何思韵已经爬起来了,随手操起一只陶瓷水杯砸过来,张宛背对着看不见,徐依可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本来直直飞过来的陶瓷杯子一偏正好砸在旁边的梳妆镜上,玻璃片飞溅出来。徐依可啊的一声,只见手上都是血。
里面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一下子涌进来一大堆人,一排的职业保镖,还有周落洁。
周落洁扫了周围一眼,道:“怎么回事?”
何思韵抹了一把脸,整了整头发,道:“就是这么回事,我在教训一个贱人!”
周落洁看一眼也已经知道了大概,道:“何思韵,你还学不乖吗,安分一点,你应该知道在这里多的是让你痛不欲生的办法。”
何思韵反而笑得凄厉:“周落洁我等着,你最好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
“我天星不止十八变武艺,你要哪一种我都可以让你不失所望!”回答何思韵的是陈墨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他依旧只穿着一件衬衫,露出胸口处的一点纹身。袖口卷得很高,两截古铜色的手腕精壮有力。
众人都安静下来,陈墨阳走到何思韵的面前,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道:“很好,有能耐。”
他另一只手揪着何思韵的头发让她仰起头来:“看来,你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他松了手将何思韵一把甩到地上。转身打了个手势,两个保镖点头,将挣扎着的何思韵拖出去。
徐依可不知道被拖出去的何思韵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见何思韵那样激烈的挣扎和哭喊,也知道绝不是一般的惩罚。
心里不断的打着寒颤,她知道他是个狠绝的人,但真的见到他发狠的样子还是吓一跳,光是表情就够令她胆颤的了。
陈墨阳又对周落洁道:“下次我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妇人之仁!”
周落洁点头,道:“我明白。”
陈墨阳要离开的时候眼睛一扫,这才发现了徐依可,他怔了怔,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他粉碎了她那点可怜的奢望
张宛见陈墨阳面色不善,赶紧道:“对不起,陈总,是我带依可来的。”
陈墨阳不做声,走到徐依可面前,他看着她带血的手。
徐依可不敢抬头,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有着逼人的压迫感,她盯着地板,眼睛里只看得到他漆黑的皮鞋和裤脚。
陈墨阳伸手握住她受伤的手腕左右翻看,大拇指在她的手腕内侧细细摩擦,她皮肤很白,鲜红的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的刺眼。
徐依可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抬头不安的看着他,只见他的瞳孔一收,下一秒他突然收拢五指用力的握紧她的手腕,那些还没从她皮肉里挑出来的小玻璃碎子就这样深深的陷进她的肉里,徐依可一下子脸色苍白,表情都扭曲了,本能的去掰他的手,哭着道:“啊……疼……”
他毫不怜香惜玉,不顾她的哭喊,手上更加的用力,所有的疼痛都集中在手腕上那一截,徐依可只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了,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来,不仅她的手腕,连他的手掌都沾满了她的血。
徐依可哭得要岔气了,一迭声的叫着痛。
旁边没人吭声,只有徐依可不可抑制的哭声,她本来就怕痛,尤其是被眼前的男人这么恶意的折腾,她更是觉得委屈,而且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因此哭得稀里哗啦的。
张宛咬着唇,几次蠕动嘴角,最后还是不敢开口。
终于陈墨阳松开手,从化妆台上抽了一张纸巾细细的擦着自己手上的血渍,揉了揉扔在一旁,道:“疼?现在知道疼?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地方该来什么地方不该来!”
说完转身出去,周落洁过来,道:“走吧,我带你去包扎。”
徐依可抽抽噎噎的跟在周落洁身后出去,她一只手托着自己的手腕,觉得里面的骨头肯定是碎了,以后说不定连拿鼠标都不能了,这只手就这么废了!他竟然那么狠,一点都不留情。
女人就是这样,徐依可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他身边女人如云,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眼里,但是心底还是存着一点点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希冀,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是有一点的不同,有一点的特殊,毕竟那一次他不惜和自己的朋友翻脸救了她。
可是今晚他无情的举动彻底的粉碎了她心底那一点可怜的奢望和幻想,因此虽然伤口已经并不像刚才那样疼得那么厉害了,她还是止不住眼泪。她泪眼婆娑的跟在周落洁的身后,眼泪让她视线模糊,突然眼前慢慢变黑,什么都看不见,她以为自己眩晕了,甩了甩头,可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她一下想起刚才自己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到了,因为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手上的伤口,一时忘记了脑后的碰撞,现在想来都不知道是不是给磕成什么样了,不会就此瞎了吧。
她停下站了几秒还是一样,徐依可一下慌了,什么都不能想,直接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嘤嘤的哭起来。
周落洁听到声响,转过身看到那么夸张的一幕,不禁莞尔,她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脆弱,果真是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不过周落洁也觉得自己的老板今晚对这个女孩确实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以往也没见他这样,他一向都懒得自己动手。
周落洁回身走过去,道:“伤口还不太严重,不过要赶紧包一下,拖久了发炎就麻烦了。”
徐依可还是埋头哭,也不答话。
或许是因了闵正翰的那层关系,周落洁还颇有几分耐心,道:“怎么了?你一个人来?不然我让闵总过来接你?”
周落洁说什么徐依可都没听清,她现在一心只陷在自己看不见的恐惧中,尤其是她坐了这么一两分钟睁开眼竟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彻底的慌了。
陈墨阳在前头本来走远了,结果那个哭声弄得他心烦气躁,他加快步子,暗骂,娇气的女人,动不动就是哭!哭!没出息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向前走,明明已经听不到她的哭声了,他竟然转身折回去,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
他问周落洁:“怎么了?”
周落洁无奈的笑笑:“大概疼得厉害,你下手重了。”
周落洁惊讶于眼前女孩的无知无畏,竟然敢这么闹腾,但更惊异于自己老板的反常,一向心狠手辣的男人竟还折回来问怎么回事!
陈墨阳伸手去拽她:“起来,就只知道哭!”
她狠狠的拍开拽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陈墨阳正要发作,只见徐依可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泪水,眼眶里的泪像涌涌不断的水流不停的溢出来,她哭着道:“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陈墨阳一怔,像是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周落洁的心也咯噔了下,道:“怎么看不见了,是不是蹲太久了,低血糖?”
徐依可摇头:“不是……不是……就是看不见了,后脑勺碰到了。”
陈墨阳闻言,靠近一步,一手固定在她的后脖颈,一手在她的脑袋上移动一处一处的按着:“哪里?这里……这里……”终于摸到一处,她吃痛的叫起来。
陈墨阳拨开她的头发,灯光下她后脑袋果然有一处发红,肿大。
陈墨阳对周落洁道:“给于医生打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我带她过去。”
周落洁点头,马上给医院打电话。
陈墨阳拽着她的胳膊,道:“你睁开眼睛,别闭着。”
她带着哭腔:“我睁开眼也看不见……你不要拽我。”
陈墨阳不耐烦:“行了,别哭了,把眼泪给我收回去,瞎不了。”
徐依可被他一吼,险些滚出眼眶的泪硬是又收了回去。
第二十二章久到她以为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一路上,陈墨阳领着她从后面的通道直接到停车场,因为看不见,刚开始的时候她总不敢迈出步子,被他拽着,走得跌跌撞撞的。
但他的手始终有力的带着她,让她渐渐的安心和信任的跟着他的步伐。
他打开车门,让她在副驾驶座上做好,然后开车去医院。
医生检查了她的眼睛,又给她照了个片子,道:“有点轻微脑震荡,其它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徐依可着急了:“那可我为什么还是看不见啊?”
她还有个毛病,就是忧患意识特别强烈,从小就不信任医生,生了病顶多吃点药,死都不肯让医生打针,输液,问她为什么,她理由是害怕针管不干净,会得艾滋病!又怕遇到蒙古大夫,一不小心把她给治残废了。总之就是个怕死的孩子。
医生看她一脸的焦急,也好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陈墨阳,道:“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片子上显示得很清楚,你脑子里没有淤血也没有肿块,不会压迫到视线神经,也不会导致你失忆,等下我安排你输液,在医院里休息一会儿。”
徐依可还想再问一两句,但陈墨阳不给她时间,对医生道:“谢谢你,于超,我先带她去包扎。”说完就把她带出去。
陈墨阳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没用到如此地步,只不过让医生把她手腕上的玻璃渣子取出来,再上个药而已,她竟然都能哭得像被人剥了皮似的。弄得经过的人都好奇的驻足往里探头。
陈墨阳觉得自己今晚真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他干脆不管她,一个人走到走廊上站着去抽烟。一会儿护士过来找他,道:“陈先生,你女朋友包扎好了。”护士不好意思的一笑,似乎很同情他有这样的女朋友。陈墨阳灭了烟,回去带她去输液,算是安生了。
陈墨阳看看输液管,输完怎么说也得一个小时,他从皮夹里抽了两张钱塞到她的手里,道:“输完了,自己打车回去。”
徐依可没想到他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了,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善类,但好歹是她认识的人,她慌慌张张的从床上坐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道:“你要走了?那……那……我等下输完了要是还看不见怎么办?”
陈墨阳道:“那你就继续住下去!”
徐依可听到他的脚步声,看来是真的要走了,她咬唇又叫道:“等一下……”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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