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印子。
这应该是容大姐打的。
单易如是想到。
而此刻容素新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她亲眼看见单易的双眼从血红褪成了正常的颜色。心下一紧,双腿蹬着床单将自己缩到了床头,咽了口口水:“你是谁?”
容素新的表情虽然还是镇定的,可单易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害怕,这让单易多少有些内疚——是的,她一清醒过来就想起了刚才自己对容素新做的事情。
实际上凶兽和神兽最大的区别,就是凶兽并不是像神兽那样聚集着满满的正气,所以一受到强大的刺激就容易收不住自己的情绪。正是因为这样,凶兽多造成无法挽回的过失和灾难,才会被称为“凶兽”。
可就算不是自主意识的行为,她也确实做出了不好的事情。只是单易不知道,自己自出生到现在都很少露出来的凶性,为何会在容素新的面前爆发出来?她看容素新此刻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对不起……”单易愧疚地伸手,想要摸摸容素新被自己咬伤的肩膀,却被她迅速地躲开了。
“你到底是谁?单易呢?”
单易叹了口气,只好强硬地将容素新拉回到自己面前:“容大姐,我一直是我。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这种事情说出来好像很中二也很荒唐……”
对上单易的双眼,容素新发现还是那双清亮的眼神之后,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下了。随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预感接下来单易要说的,自己可能一时之间会接受不了。所以她盘腿坐了下来,保证自己不会被惊得倒下:“你说,我听着。”
沉默了半晌,单易还是决定简单地说出来,省得说得太详细,给容素新惹来什么不该有的灾难。
“容大姐,我相信你,所以我只说我能说的。”单易深呼吸了两口,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我其实是一个带着记忆到下界来历劫的上古凶兽,算卦是我跟师父学来的技能,至于平时说的那些气息,其实是我的天赋。”
“也就是说……”容素新感觉呼吸一窒,差点昏死过去,说了半截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也就是说,我是小仙女这件事,如果按照你们下界的说法,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单易说到这里,有些委屈地皱了皱鼻子:“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们,一字一句都是真的。只是你们都不信,还说我不要脸。”
用巴掌挡住想要凑过来要安慰抱抱的单易,容素新用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脸:“你先让我冷静一下。”
于是房间里陷入了一阵长达半小时左右的沉默。期间单易还翻出了放在床头柜里的小医药箱,把容素新肩膀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处理了一下。她做了好大的努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去舔一下鲜血的冲动——容素新的血比她身上的气息还要香甜。
可单易是个有素质的、爱吃素的凶兽,也不是吸血鬼,她是不会允许自己在有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的。
半小时沉默之后,容素新似乎想通了什么,拉着单易在自己面前坐下:“上次你说我是你的劫数,对吧?”
单易点点头。
“我死了你就能回去了,是吗?”容素新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期待些什么:“我是你的生死劫吗?”
单易又点了点头,随后摇摇头:“劫数类型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你是我的什么劫,但是杀了你的话,不管是什么劫都会被解除了才是。”
“你们渡劫……都这么简单的吗?”容素新表示难以置信,明明电视剧里都不是这么演的!说好的历尽千辛万苦呢?!
“我不太清楚,是我师父瑞华上仙说的。”单易瞬间就把某个爱嗑瓜子的人卖了:“其实作为上古凶兽,我就算不渡劫,多花些年头也是可以飞升的。我要是原本的身体,九道天雷都打不穿我,顶多多留些血罢了……”
见单易有长篇大论的打算,容素新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打住,你说得越多我越不明白。小易,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可能会是你的情劫?”
“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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