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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跟楚绍吵架了?”一路上,唐果都没有说话,让顾伊感觉格外的不适应。

“没有。”唐果扭头看向窗外,扁着嘴,不想说话。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还是让楚绍来接你?”顾伊也没在意。

“我不回家!”唐果扭头瞪了顾伊一眼,都猜到她和绍哥哥吵架了,还揭她痛处。就算找,楚绍也不会来接她的,还给他见顾伊制造了机会,她才不傻。

“我要在医院陪大叔,是我爸大叔撞倒了,我应该照顾他。”情急之下,唐果拿梁向当挡箭牌,不然,她在A市根本没有去处。

“也好。”顾伊已经能够确定这两个人吵架了,既然唐果不愿意回去,让她待在梁向那儿也好,不然,她要是到处走出了事就麻烦了。

顾伊买饭的时候,顺便去店里拿了定制的婚纱。

唐果眼睛亮亮的看着装婚纱的袋子,伸手摸了摸,“顾姐姐,你要结婚了吗?”

“嗯,这几天太忙,就拿婚纱回家试一下,不合身再拿回来改。”听到结婚两个字,顾伊脸上的曲线柔和了许多,嘴角不知不觉的上扬,连眼眸里都是幸福。

“真好。”唐果低低的叹了一声,她的良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把唐果送回医院,顾伊嘱咐了梁向几句,在楚炎鹤催命似的电话里往回赶。

手机响个不停,顾伊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楚炎鹤你有完没完,我很快就回去了!”

“……”楚炎鹤讪讪的闭了嘴,想等顾伊怒气过了说两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顾伊看着红灯便绿灯,脚踩油门冲出去,岔路口处,一辆汽车迎面飞驰而来。

顾伊一慌,猛打方向盘,避开迎面冲过来的车子。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散发出烧焦的味道。

对面车子一个急摆,甩尾一冲,唰的,横在顾伊的车子前面。

075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顾伊一惊,紧握着方向盘,睁圆了眼睛,警惕的看着那辆拦在自己前面的轿车。

车门被推开,一条穿着西装裤的腿伸出来,接着是半个身子。

因为对方车灯刺眼的光,顾伊不得不眯着眼睛才能看到前面模糊的人影。

对方的身影有些熟悉,顾伊正在愣神,车窗被敲响,狭小的驾驶室内被男人投进来的影子遮盖,挡去了灼眼的灯光。

顾伊望过去,只见一张愤怒的脸贴在车窗上,那双看向顾伊的眸子,要喷出火来。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顾伊看着一脸怒意的楚炎鹤,他不是在家里吗?刚刚她才挂了他的电话。

楚炎鹤不容分说的挤进去,把顾伊赶到副驾驶的位子,“要不是我,你现在早躺在医院了!”

竟然敢开这么快的车,如果他车技不好,或者是一时大意,她就要出事故了。

“还不是你催催的。”顾伊低下头,心虚的抗议。她也想早点回去啊。

“还嘴硬狡辩!”楚炎鹤攫住她的下颌,照着那倔强的小嘴儿咬上去,动作豪不温柔,甚至是粗鲁的猛烈。

当他认出迎面冲过来的车是顾伊的时候,心脏猛地收缩,手心满是汗水,连方向盘都握不住。幸亏,幸亏他慌乱中稳下心神,才稳了下来。

炙热的吻带着发泄怒气的狂烈,还有隐隐的不安。直到把樱红的唇瓣咬的红肿了,才不甘心的松开。

“以后再敢飙车你等着!”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还在软绵上捏了捏以示警告。

本来心里理亏,被楚炎鹤一教训,顾伊低着头,不应声。

因为在他们热吻的时候,正好有路人路过,车门还开着,顾伊就看到路人们好奇的向里面看,指指点点的。偏偏楚炎鹤一点也不自知,吻的火热,任凭顾伊怎么推也推不开。

现在,她整个脸都烧起来了。

车子里静静的,楚炎鹤握着顾伊的手,“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顾伊抬起头,眼睛迷蒙着一层水汽,脸颊绯红,看得楚炎鹤差点把持不住。

“我们去哪儿?”发现不是去回家的路,顾伊问道。

“回沈宅。”楚炎鹤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回去谈谈婚礼的事,我打算把婚礼提前到这个周周五。”

“为什么?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怎么突然提前了?顾伊哪里知道,两个人冷战的时候,楚炎鹤想了多少,更何况又冒出一个没见过的艾文。这婚礼更得提前了。

“突然决定的,我忍不住立刻在你的名字上冠上我的姓氏,让你永远是我的。”楚炎鹤霸道的宣称,他的伊伊,谁都不能觊觎。这个女人是要和他生生世世,上穷碧落下黄泉的伴侣,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们的婚姻。

“那你也要跟我商量一下啊,我都没有心理准备。”顾伊抱怨道,哪有突然改时间的,这样让人措手不及,她什么都还没有准备。

“怎么?你不想快点嫁给我?”楚炎鹤的声音一沉,这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哀怨呢?难道她改变主意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多事情都没有办好。”请帖、场地、流程等等,她还从来没有听楚炎鹤跟她说过。

最主要的是,楚家那边……顾伊倒是不在意,可是楚炎鹤呢?她想,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在乎的。只不过,这个想法被他给掩埋了,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

“这些就不需要你操心里,你只需要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就好。”楚炎鹤一听,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所有的他早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这个准新娘了。

两个人回到沈宅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沈家用完餐。屈铭枫和杨蔚微也在。

赵之杏看到两个人回来,忙上前招呼,让吴嫂拿了碗筷,“炎鹤,小伊还没吃饭吧,快来坐下,喜欢吃什么,自己夹。”

两个人好久没有回沈宅,赵之杏怕两人生疏,招呼的恨热情。

但是,这话听来,便变了一个味儿,怎么听着他们俩是客人似的。

“赵姨你别忙了,我自己的家,我会照顾自己和炎鹤。”顾伊拉着楚炎鹤坐下,给楚炎鹤夹了菜,避过赵之杏伸过来的手,自己去盛了米饭。

赵之杏讪讪的伸回手,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没在说话。

沈仁贤皱了皱眉,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因为在餐桌上,怕影响吃饭的气氛,就忍着没说,但是看顾伊的眼神,却带着不满。

楚炎鹤什么事没发生似的吃着顾伊夹过来的菜,一抬头,视线正好与沈仁贤的目光撞个正着,“岳父,怎么不吃饭看着伊伊做什么?”

“没什么。”沈仁贤掩饰的低下头。他发现,顾伊越来越像她的母亲,就连拿筷子的姿势,吃饭的神韵都像。

但是,一想到顾伊刚刚的不礼貌,心里又窝着一股子火。她这是不是摆着脸子给他看的?

“哦,对了,吴嫂,你去我车里把里面的礼包拿出来。”楚炎鹤没点破沈仁贤的失神,他发现,沈仁贤每次看顾伊的眼神都很复杂,恨爱交织。

“你带了礼物?”顾伊讶然,他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呵呵,炎鹤你就是客气,会自己家,还带什么礼物。”沈仁贤岔开话题,再看向顾伊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虽然顾伊不讨喜,但是,她给他找了个身份地位讨喜的姑爷,也算是不错了。

楚炎鹤嘴角微挑,拿过吴嫂手里的盒子打开,“找朋友带的上好的鱼子酱,吴嫂去拿瓶香槟。”

沈仁贤嘴角抽了抽,他还以为是古董奢侈品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瓶鱼子酱。看向楚炎鹤的眼神里多了分冷色,楚炎鹤佯装不知,招呼着众人满上香槟,唯独把顾伊给落下。

香槟配鱼子酱,绝无仅有的美味。

桌上除了沈仁贤外,其他人心情都不错。毕竟,鱼子酱也算是时尚的奢侈饮食,虽然在中式的饭桌上吃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他们本来也不是讲究的人。

尤其是杨蔚微,这几天,她跟屈母就像是相生相克的天敌似的,两个人提高了警惕互相盯着,简直像是斗。好不容易来沈宅放松一翻。

“你不许喝。”楚炎鹤见顾伊自己伸手去拿香槟,一把抢过来,“你还要开车载我回去。”

楚炎鹤给顾伊夹了满盘子的菜,在她耳边低语,“吃菜吃菜……”

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小夫妻俩在调情。

屈铭枫别过头,错开视线,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尽,又倒了一杯。

而杨蔚微和赵之杏专心致志的对着新鲜的鱼子酱下功夫。

楚炎鹤抿唇,把所有人的举动收入眼底,淡淡的喝了一口香槟酒,带着酒气的醇香开口,“岳父,我把我和伊伊的婚礼定在这周周五,您看怎么样?”

“这么急?”说话的是赵之杏,话说出口,她才察觉自己的多嘴,讪讪的解释道:“我是说你们怎么也不早点说,我和你爸都没什么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楚炎鹤挑眉,“我和伊伊的婚礼,她的亲人只要到场就行了,至于赵姨你……”楚炎鹤转头问低头吃饭的顾伊,“赵姨是你亲戚吗?”

“外公只有妈妈一个女儿。”这话就很明显了,顾伊和楚炎鹤的婚礼,跟赵之杏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伊!”沈仁贤岂会听不出楚炎鹤话中的揶揄,连带着他也给说了,“炎鹤,之杏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也是小伊的继母。”

“哦?我明白了,想去就去呗,多一个人我又不是管不起饭。”楚炎鹤根本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就是一时心起,想要噎一下赵之杏,谁让她总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反倒是把顾伊当做客人。

他来和他们说一下婚礼的日期,那是看在顾伊的面子,她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插什么嘴!

“炎鹤你……之杏是我的夫人。”楚炎鹤不是第一次不给他面子,但是,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沈仁贤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又没说不让带家属。”楚炎鹤瞥了一眼贤淑的坐在沈仁贤身边的赵之杏,“只要别像干妹妹的婚礼似的,弄出什么事故就好。对了,妹夫,你们夫妻可是一定要参加。”

楚炎鹤还不忘了恶心一下屈铭枫和杨蔚微,那场婚礼,估计成了杨蔚微心里一辈子的遗憾。

“我们当然会去!”杨蔚微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就着香槟把一勺鱼子酱咽下去。现在吃起来,没有刚才的美味了。杨蔚微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顾伊,你别想结的那么顺利。

她没得到的,怎么能让顾伊得到?凭什么她一直比自己的幸运,出身比自己好,连男人都比自己找的好。

杨蔚微看了眼从顾伊回来后就默不作声的屈铭枫,心里拧了一下,她越来越抓不住屈铭枫的心了,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那就好,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到时候会给你们送请帖。伊伊,我们该回去了。”楚炎鹤站起来,也不管沈仁贤听到请帖两个字变了脸。

本来就是他女儿结婚,他做父亲的还需要请帖?

顾伊摸不着头脑,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打个电话不就搞定了。

楚炎鹤拉着顾伊向外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一脸懊恼的样子,“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鱼子酱这么颗粒饱满圆滑,色泽清亮,可是墨西哥上好的苍蝇卵制成的,是不是味道很独特?”

“楚炎鹤你……”杨蔚微捂着嘴巴,脸色发青,胃里一阵阵往上翻涌。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以为我会拿鲟鱼Beluga鱼子酱?那多奢侈,那么好的养颜食品,我当然会留给伊伊了。”楚炎鹤看戏一样,看着坐在餐桌旁青红交织的一张张脸,心情很是舒畅。

杨蔚微最先忍不住,奔向洗手间,赵之杏紧跟在后面,他们两人吃的最多。屈铭枫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白着脸坐在那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媳妇儿走咯,我还一口都没吃,回去你要喂饱我。”说着荤黄不忌的话,楚炎鹤把整个身子压在顾伊身上,“媳妇你看我都饿的没有力气了。”

“站好,不然让你吃墨西哥鱼子酱!”顾伊无语,大晚上的跑过来,他就是为了恶心这家人?

“苍蝇卵?我才不吃,我只想吃你的……”声音故意低下去,夹着低低的笑声,听得分外暧昧。

顾伊把楚炎鹤给拽出来,生怕他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

“伊伊,你准备好做的新娘了吗?”楚炎鹤靠在车前,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他要得到顾伊的保证。

“那你准备好跟我生活一辈子了吗?”一辈子,慢慢变老,她的愿望就只是这么简单。

去见婆婆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顾伊却是无比的紧张。

在沈仁贤的强烈要求下,楚炎鹤才不情愿的把顾伊送回沈宅。因为按照习俗,新娘子和新郎在结婚前一晚不能见面,楚炎鹤对于顾伊一个人在沈宅很是不放心。

但是,几百年传承下来的老规矩,从来不迷信的他,也怕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而招来不美满。所以,他只能忍受着思念和对屈铭枫的戒备,把顾伊送回去。

沈宅早就一片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字贴在墙上,那喜庆的颜色,感染着人的心情,当然,这个人不包括杨蔚微。

这边是亲女儿与干女儿的不同。她结婚的时候,沈宅哪有什么准备,甚至沈仁贤还在外面忙着应酬,只有赵之杏一个人陪着她。

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装饰,朴素的跟平常一样。

现在,整个别墅都被装潢一新,即使是楚炎鹤刚刚宣布婚讯,沈仁贤也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人简单的装潢了一下,连地毯都换成了大红色,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暖。

但是,看在杨蔚微眼里,那便是在滴血。

吴嫂抱出缝好的棉被,软和和的,还带着棉花特有的植物的香气,“姑爷你和大小姐结婚也不早告诉我老婆子,幸好我缝好了,不然可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吴嫂您客气了,这么大年纪还让您操劳,被子我们在商场里买就行了。”楚炎鹤身边也没有人指导,对于这些传统婚俗,了解的并不多。

“那可不一样。”吴嫂眯着眼笑,在她们老家,这男方的被子要和女方的放一块,寓意和和美美。当然,还有个陋习,就是谁的被子在上面,就代表着,结婚后谁压谁一头。不过,看楚姑爷那么疼大小姐,这个倒是不用她操心了,“你把这个带回去放在你们新房里,你自己肯定没有准备吧?”

楚炎鹤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他只顾着准备婚礼现场了,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婚房是顾伊找人装修的。可以说,这个婚礼,真的是他们小两口亲自动手弄得。

他瞥了眼在一旁忙碌的顾伊,趴在吴嫂耳边,半开玩笑的说道:“吴嫂,我今晚不在,你可要把我媳妇儿看好了。”

“你这孩子,大小姐还能突然跑了不成。”见楚炎鹤对自己没有架子,吴嫂也放开了,“姑爷,我家大小姐可是难得的好夫人人选,不是我自卖自夸,娶了大小姐,是您的福气,您以后可要好好待大小姐。”

对于顾伊的第一次婚姻,吴嫂心有余悸,尤其想起夫人临走前留给她的话,好像夫人知道有那么一天大小姐会和屈铭枫分开一样。

吴嫂是顾伊在这个世上唯一相信的亲人,她也把屈母的所作所为跟吴嫂说了。吴嫂记得当年确实有那么一家人,后来那个母亲带着儿子消失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忘记了,没想到那女人就是屈铭枫的母亲,原来,那么多年的消失,只不过是为了二十多年后的报复。这样的忍耐力和心机,让人不寒而栗。

顾伊甚至怀疑过,她后来在机场的遭遇,是不是也跟屈母有关,所以,她问吴嫂,母亲和屈母有没有什么瓜葛,吴嫂想了想,确定夫人并不认识屈铭枫的母亲。

“我当然会好好待伊伊,她可是我的宝儿。”楚炎鹤长臂一身,把顾伊揽到自己身前,“宝贝儿,吴嫂光嘱咐我好好待你,你也得保证会好好待我呀。”

“没个正形儿,我不好好待你还能把你吃了不成?”顾伊脸上一红,真是不看场合,当着吴嫂的面就宝贝儿包宝贝儿的玩暧昧。

“你可不就是天天吃我吗,”楚炎鹤眨眨眼,那叫一个暧昧,也不管还有人在场,不休不臊的继续说:“没事,媳妇儿想吃老公就给,就是你把我咬断了我也甘之如饴。”

“楚炎鹤你……”顾伊面色酡红,小脸能滴出水来,羞赧的去看吴嫂,吴嫂撩起围裙擦着桌子,当什么也没听见,嘴角却不知不觉的微微扬起。

“你可不能真咬断,不然以后我就不能给你xing福了。”楚炎鹤丝毫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羞人的话,毫不羞臊的继续对着顾伊咬耳朵,“可惜今晚不能给你了。”说完还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叫一个失望加失落。

“谢谢,我不稀罕!”顾伊咬牙切齿。

“媳妇儿你这是生气了吗?”楚炎鹤故意吃惊的望着顾伊咬牙隐忍的模样,他揉了揉顾伊的头发,笑得一脸荡漾,“放心,新婚夜会让你吃饱的。”

“楚炎鹤你可以滚回家了!”顾伊真恨不得找根针把这张吐着黄段子的嘴给堵上,那脑子里,永远都不会有除了黄色之外的其他颜色。

“不行不行,我们要一晚上不见面,我现在回去,你晚上要是想我了怎么办?”说的一脸坦荡,一副为顾伊着想的样子。明明是他舍不得走,却全赖在顾伊身上,世上也只有他这么无赖了。

“随便你。”顾伊知道,比斗嘴,自己永远都赢不了他。

看着满屋子的红色,大大的喜字,顾伊眼圈有些红,这让她想起七年前的那一天,那个时候,也是一屋子的红,也是满眼的忙碌和喜庆。

她轻轻推开母亲卧室的房门,入目的白色地毯和走廊里的红色相应着,显得格外扎眼。因为吴嫂回乡下一段日子,一回来又忙着自己的婚礼,母亲的房间好久没有人打理了。

顾伊想,自己是不是不是一个好女儿,因为不喜欢这个压抑的家庭,她宁愿和楚炎鹤住在别墅里,也不愿意回到沈宅去看那一家人的虚伪嘴脸。可是,她是躲开了,眼不见心不烦了,母亲呢?

她甚至都很少进入母亲的卧室,更没有亲手为母亲打扫过房间。

“妈我要结婚了,这次你会不会为我高兴?”顾伊摸着母亲的照片,照片上的顾念情还很年轻,脸上带着盈盈的笑,端庄不失秀丽。

印象中。那个时候,母亲和父亲的关系还很少,沈仁贤很疼爱母亲,她也有一个好爸爸。

沈仁贤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

顾伊回忆着,时间有些久远,久远到她记不清。

好像是在她被绑架后,她被救回来的时候,母亲抱着她一个劲儿的哭,而沈仁贤坐在一旁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母亲的眼泪,也是最后一次。

都说人死前会流下一滴不舍的泪水,而顾念情是笑着走的,好像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镜框的玻璃上晕开一滴水滴,顾伊抽了抽鼻子,擦掉玻璃上的泪水,一想到母亲,她心里就堵得难受。

两次婚姻,母亲都没有在她身边,第一次,她身边起码还有一个被称之为父亲的人,这一次呢?

顾伊茫然了,虽然沈仁贤面子工作都做的很到位,可是顾伊知道,这面子,很大程度上是给楚炎鹤的,更确切的说,是给楚炎鹤背后的地位。

“妈,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屈铭枫不会幸福,所以当初才会那么坚决的阻止我?”顾伊对着照片喃喃道:“妈,我现在想听你说,想让你看看炎鹤,你还愿意教导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吗?”

“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我的自私,我不听你的话。现在我把你留给我的东西都弄丢了,连你让吴嫂给我的盒子都丢了。”顾伊一直认为,母亲过早的去世跟自己有关。

那个时候,她跟母亲的关系很僵,因为顾念情严禁她和屈铭枫来往。可是那时候的顾伊,心思全挂在屈铭枫身上,根本听不进去顾念情的话。

在顾伊眼里,顾念情是看不起屈铭枫,看不上他那个穷小子。可是那个时候的顾伊很自负,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知道屈铭枫的能力,知道他的落了下势的虎,只要给他平台,他定会大展拳脚、有所作为。

事实证明,顾伊的眼光也是不错的,只是,她看出了屈铭枫的未来,却没有看透自己的结局。而作为母亲,顾念情自然关心自己的女儿要多得多。

现在,顾伊多想母亲能对她说几句话,哪怕是骂也好。

她多想把楚炎鹤带到母亲面前,让她看看她的女婿。

“妈,这次我相信我的眼光,我一定会幸福的。”顾伊抿了抿嘴,对着照片扯出一个笑。

“岳母大人,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伊伊,以后有我的日子,伊伊的生活里只有笑,没有哭。”楚炎鹤不知何时进来,拥着顾伊坐下,对着顾念情的照片发誓,“岳母大人真漂亮,难怪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顾伊嗔了他一眼,“我妈最讨厌的就是油嘴滑舌的男人。”

“屈铭枫倒是稳重成熟,他不是也入不了岳母大人的眼,可见,岳母大人还是喜欢我这样的女婿。妈,您说我说的对不对?”楚炎鹤在顾伊脸上偷香了一个,眼看顾伊要生气,忙转移话题自救,“上次因为太混乱,也没好好跟岳母大人打招呼,这次要补上。”

说着便站起来,一本正经的对着顾念情的照片鞠了三个躬,“妈,您就放心的把伊伊交给我,我保证,在这个世上,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伊伊受一丁点苦。”

顾伊看着那笔挺的身影在母亲的照片下深深的弯下腰,九十度鞠躬,良久,才直起来。心里微微触动,楚炎鹤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是在某些方面出奇的细心。

顾伊不知道的是,爱一个人,哪怕头发丝儿一样的小事,在他眼里都是天大的事。

“伊伊,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去妈坟前看看?”楚炎鹤发现,顾伊好像从来没有去过母亲墓前。也没有提过。

“不用了,我妈是在国外去世的。”顾伊说这句话的时候别过头,错开视线,眼圈湿润了一片。

“哦,那等结婚后补上。不过你今天要跟我去看看孟大美女。”楚炎鹤没有注意到顾伊一闪而过的神色,“我们先把妈房间收拾一下,然后我再开车带你去乡下。”

顾伊一愣,什么孟大美女?

楚炎鹤捏了捏顾伊的脸,“丑媳妇总是要见婆婆的。”

是楚炎鹤的妈妈?顾伊愕然,他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亲吗?

顾伊记得,楚炎鹤说,孟禾的脸被烧伤了,那个时候,他们肯定没有钱治,更不要说是做整容手术了。

这样的称呼,不知道是孟禾对楚炎鹤的纵容,还是其他。

其实,那时候,孟禾看到自己毁了的大半个脸,也是吓了一跳,甚至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不敢照镜子,不敢洗脸,更不敢碰火。

小炎鹤抱着妈妈,像个大人一样哄着她睡觉,把饭做好了端到她面前,拧了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他说,“妈妈是这个世间上最最漂亮的人。”

“妈妈已经是丑八怪了。”孟禾摸着自己的脸,语气淡淡的,却能从里面听到心思的绝望。那里的伤疤,连她自己摸着都硌手,别人看到,一定会吓坏了。

“不,妈妈是大美女。”小炎鹤抱着孟禾的脸,在骇人的伤疤处落下一个吻,“妈妈永远都是炎鹤的大美女。”

这个称呼,也就一直叫到孟禾去世,改不过来了,也正好提醒了楚炎鹤,孟禾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愣着做什么?”楚炎鹤在顾伊眼前摇了摇,“告诉我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他指着顾念情的房间,第一次打扫女人的房间,他有点束手束脚。

“嗯?没有什么忌讳,只要保证东西都放在原处就好。”顾伊回过神来,她想,若是孟禾还活着,自己一定会和这个伟大的母亲相处的很好。

其实,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可打扫的,因为没有人会进来,里面显得特别冷清。

楚炎鹤出去了一趟,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束康乃馨,“以后让吴嫂每天都换一次花,这样咱妈才不会孤单。”

“你这是在讨好我妈吗?”顾伊觉得有些汗颜,这点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有想到。她打趣着楚炎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这是在讨好你,伊伊。”楚炎鹤捧着顾伊的脸,他的手指上还带着花的馨香。

“好了好了,你讨好成功了,在我妈面前正经点儿。”顾伊放下手里的工具,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回去。

两个人见时间不早了,便驱车赶往乡下。顾伊第一次见到成片的田野,显得有些兴奋,“你是在这里长大的?”

“不是。”楚炎鹤帮她理了理头发,那个时候,他跟着母亲到处跑,根本没有固定的落脚点。这里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感情,牵挂的便是归根在这里的孟禾。

这里是孟禾出生的地方,他只在母亲下葬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

对于这个村子的陌生,楚炎鹤不亚于顾伊,他凭着记忆缓缓开着车子前进。

因为村子的道路很窄,两边玩耍的孩子到处跑,车子开得很慢。

“我们下去走走吧。”顾伊提议,生活在城市里,很少能呼吸到这样新鲜的空气。虽然道路两旁看向他们的眼神不少,但是,淳朴的农民们除了带着好奇,却没有敌意,这让顾伊感到很放松。

只是,顾伊忘了,就是这些淳朴的人,当年把孟禾一个小姑娘逼上了绝路。

因为两个人的长相和穿着都不俗,所以,周围三三两两的聚了几堆人,虽然现在富裕了,轿车在村子里也很常见,但是,像这么气度不凡又郎才女貌的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

大家聚在一起,都在议论着,这是谁家这么有钱势的亲戚。

“闺女,小伙子,你们是哪家的?”一个胆大的妇女上前询问。

顾伊见对方没有恶意,笑着看楚炎鹤,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走到半路看这里风景不错,下来转转。”楚炎鹤声音淡淡的,没带情绪,却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哦,来旅游的?要不要我找个人给你们带带路?”中年妇女很热心,因为他们这里离山林很近,偶尔也会有城里的年轻人过来自助游,他们当土生导游,还能赚点外快。

“不需要,谢谢。”楚炎鹤礼貌的拒接,只有顾伊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她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民妇也是好心,没有恶意。

楚炎鹤自然知道,只是,一想到他跟着送葬车回来给母亲下葬时,村子里那一个个冷漠嫌弃的眼神,他对这些人就热情不起来。

那时候,甚至都没人帮忙抬棺材,还是他央求开车的司机帮忙,才把母亲给葬了。

顾伊怕妇人在说下去,楚炎鹤会生气,拉着他向前走,离开那群人。

在糟乱的人群里,一个相对于村子里其他人长相出众,略微打扮了些的女人突然跟着上前走了几步,眼睛有些失神,嘴里喃喃的,“是他,是他,我认得他。”

------题外话------

首先摇情要道歉,最近一直更得很少,少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_

本来今天想把婚礼给码完的,无奈码字速度实在太慢,只能赶在编辑下班前把这点发上来,亲们表嫌弃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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