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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她算账的?为了那朵小百花儿?这状告的还真够迅速的。

“唐果你给我出来!”她竟然无视自己?!楚绍有暴走的冲动,她竟然为了一个老男人无视他的存在。

“大叔你说我要是告诉炎鹤叔叔,他会是什么表情?”唐果好像没有听到楚绍的怒吼,兴致勃勃的继续讨论梁向的取向问题。

“唐果我在跟你说话,你立刻给我出来!”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小小少,哪受过这种待遇,尤其还是被一个老男人给比了下去。

“对了大叔,顾姐姐最近忙什么呢,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她了。”唐果把拿过一个橘子剥了皮掰开,分给梁向一半,梁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喜欢吃,唐果大眼睛一瞪,直接把橘子塞进梁向的嘴巴里。

“你干什么!”唐果一甩胳膊,怒视着拽着她的楚绍,她刚才只顾着和梁向说话,没有发觉楚绍进来了。

“跟我走!”不容分说,楚绍拽着唐果就向外走。

“楚绍,你干什么,把果果放开!”梁向实在看不惯一个男人如此粗鲁的对待女人,他拦在楚绍面前,见唐果确实没有要跟楚绍走的意思,语气严肃的重申:“把果果放开,有事你就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

“你管得着吗?”狂妄的侧头,睨了梁向一眼,“闪开,别挡着小爷的路。”

“你从我这里带走的人,我就管得着!”想起上一次楚绍来公司找过唐果后,唐果就离家出走了,这一次,梁向怎么着也不能让楚绍把唐果带走。

“我呸,你就是小叔手下的一条狗,好狗不挡道儿,听过没有?”楚绍不屑的看着梁向,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楚绍,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唐果挣扎着想挣脱楚绍的钳制,听到楚绍这么说梁向,立刻黑了脸,穿着高跟鞋的脚一下子踩在楚绍脚上。

“啊--你个死兔子你……”楚绍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看着唐果仰起的倔强的小脸,咬了咬牙,愤愤的放下手,“好你,好,帮着外人来打我是不是?”

唐果的鞋跟虽然不细,踩在脚上也是够疼的,更何况,唐果是故意挑了小脚趾踩得,受力面积小,更疼。

“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帮你?”唐果向旁边迈了一步,离开楚绍有半个手臂的距离,见梁向虽然面上平静,咬肌处却颤了颤,她知道,楚绍说的话太伤人了,“大叔,你别理他,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唐果你骂谁呢?”楚绍是彻底怒了,这丫头今天是反了,竟然帮着这个老男人对付自己。

“谁承认就是骂谁。”唐果双手抱胸,鄙视的看着楚绍,“怎么,来给你家小白花儿出气来了?”

“唐果!”她这是什么态度,yīn阳怪气的!

“要打要骂呢,你赶紧的,我很忙,今天已经让小白花儿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没时间陪你浪费。”唐果抹了下手心,她后悔了,后悔当时只给了小百花儿一个巴掌,应该左右开弓,直到打到自己没力气为止。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看看你,哪有个大小姐的样子,有谁跟你似的有家不回,跟一个老男人住在一起?”楚绍感觉眼前的唐果很陌生,她不在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红着眼睛叫自己绍哥哥的小兔子了。楚绍猛然发觉,唐果貌似很久之前就不叫他绍哥哥了,而是冷冰冰的叫他全名。

“不打了?请向前走五十步,右拐,不送。”唐果上前拉着梁向走回去,手臂却被人猛地一拉,“你干什么?还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说了我很忙!”

“忙?忙着和这个老男人柔情蜜意?唐果你傻不傻,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家?有哪个女孩儿会住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你有没有点自我保护意识?还是你就是这种女人?”忙忙忙!她一没工作,二不上学,她有什么可忙的?他只看到她天天跟这个老男人鬼混在一起。

唐果转过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楚绍,“你是来跟我讲大道理的?我傻?确实,以前傻得要死的跟在一个根本不在乎的男人后面,人家嫌弃的要死,我还死气白咧的拿着个热脸往上贴。至于的我人品、声誉问题,跟你有关吗?”

她怎么了?她住在梁向家怎么了?那朵小白花儿还不是跟你楚绍在一块儿?怎么,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她这个小老百姓点灯了?

“你--!你气死我了,跟我走!”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天天跟一个老男人同进同出,还对邻居宣称是叔侄关系,死丫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一个单身男人欲火是有多旺盛,竟然对这个男人毫无防备,反倒是还防备起他来了。

“楚绍你放开我,我说了,你要是来替小白花儿出气的,你就痛快点,当然,我不会甘愿让你打。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家小白花儿刚挨了打,你赶紧回去安慰去,省的她又来找我求着我打她,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我会不会一失手给她打个半身不遂!”

他不是应该一进门就是一顿打吗?婆婆妈妈干什么,她可不想听他的满嘴的说教,把自己当什么了?

楚绍脸的唰的沉下来,冒着层层寒气,“我警告你,以后别这么跟我说话,给我出来,我有事找你!”

“我不想跟你说话,更不想出去,你可以走了。”命令谁呢?以为她是他家娇柔听话的小白花儿?

以前她是傻了才没皮没脸的追着他跑,做了那么多,得到什么了?

“唐果我不说第二遍,你给我出来,别惹我生气。”楚绍强自压下火气,告诉自己忍忍。

“我也不说第二遍,出门右拐,不送。”耍横谁都会,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可以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唐果吗?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在她看到楚绍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对她发火的时候,她就不是以前的唐果了。

更何况,他之后又对她做了那么多,她还能不长记性吗?

“靠,非让我用强是不是?”不由分说,弯下腰扛起唐果就向外走。

唐果没想到楚绍会突然这么做,她被楚绍扛在肩膀上,胃部抵着他坚硬的肩骨,头朝下,一阵头晕目眩。

“楚绍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伸手捶打他的的背,腿脚乱踢着,“放我下来!”

“老实点。”楚绍抱紧了在肩膀上折腾的唐果,刚才差点没抱住让她掉下去,“你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楚绍伸手拍了拍唐果的屁股威胁她。

没想到,唐果突然像炸了毛似的,像条虫子一样剧烈的扭动,脚一下下踢在楚绍腰上、腿上,手指狠狠的抓着楚绍的背,咬牙切齿,“我会很感谢你!我警告你,别碰我!”

她宁愿被扔下去,也不愿意被他抱着,更何况,这根本不是抱,是扛,像扛麻袋一样,根本不把他当做女人。男人抱女人哪有这么抱的?

“哟,还装贞洁烈女了?”楚绍听了唐果后半句话,呵呵的笑出声来,当这是古代不可肌肤想贴呢,她都跟一个老男人同居了,还不让自己碰她?

“楚绍你个混蛋!我告诉你,藏好你的小白花儿,我见一次打一次,把你今天欺负我的,我都还到她身上,你立马放我下来,不然,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的小白花儿。”唐果拽着楚绍的衣服使劲挣脱着往下滑,也不管是不是头着地。

“死丫头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楚绍又解气的在唐果肉肉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今天非把你的利爪给拔了。”

“放开我!放开--!”唐果像一直炸了毛的小猫,伸出尖利的爪子抓在楚绍身上。因为天气渐冷,身上的衣服比较厚,露在外面的肌肤只有锁骨以上,唐果可不管,直接抓在楚绍脖子处,一划,就是一道红痕,“想要你的脖子就放我下来!”

楚绍闷哼一声,小兔子变小猫了,本来腰腹处就被她踢得有些疼,估计提出青来了,现在,又抓他的脖子,待会儿,他一定要在这丫头身上全都讨回来。

安静的办公大楼发出一声声怒吼,唐果也不管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她就是不像跟楚绍谈,有什么好谈的?跟那个小百花一样,来跟她说,他有多爱那朵小白花儿?

顾伊来找楚炎鹤本来下班回家的,听到唐果的声声怒吼,走过来一看,简直是打得不可开交,当然,是唐果打。

“干什么?这是成什么样子!”楚炎鹤头疼的看着自家侄子,对女孩儿就不能温柔一些?

“赶紧把果果放下来!”

“小叔你别多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去。”楚绍防备的看着楚炎鹤,要说能够制住楚绍的,也就只有楚炎鹤了。

“我还多管闲事了?这是我的公司,你有什么事儿给我出去解决,别在我这里打扰员工工作。”楚炎鹤看了一眼护在一旁的梁向,横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叫保安上来!”

“楚炎鹤你太不地道!”楚绍怎么也没想到楚炎鹤竟然直接叫保安,他是他侄子!

“我就是太地道才让你在这里撒野,你给我把果果放下,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你摔着她怎么办?”真不知道自己智商这么高,怎么会有这么个傻侄子,这样跟女人谈话,谈毛线,哪个女人会跟他谈?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啊--!”楚绍只觉得后背一痛,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弱了下去。

“果果--!”顾伊一惊,迅速反应过来,接住从楚绍肩膀上翻下来的唐果,“你不要命了,万一撞到头怎么办?”

肩上一松,脊背上却更疼,楚绍转身,看着唐果手里的裁纸刀,刀尖儿上还有红红的血渍,那是他的。

唐果毫不示弱的瞪回去,觉得没趣,扔了裁纸刀回到办公室,“哐”的一声把门拍上。

“活该!自己去医院消消毒。”楚炎鹤一点儿不可怜的看了楚绍一眼,拉着顾伊转身走了。

楚绍摸了摸背后疼痛的地方,手指染上血渍,他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门,抬起脚踢过去,在即将碰到门的时候,悻悻的放下,他就是犯贱才来找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丝绒线盒子,楚绍放在手里攥紧,走到窗户边,抡圆了手臂……

顾伊跟着楚炎鹤上了车,有些担心的给唐果打了电话,确定唐果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你们楚家的男人都这么奇葩吗?”

正发动车子的楚炎鹤动作一僵,嘴角抽了抽,“什么叫‘都这么奇葩’,我不好吗?我可不是楚绍那种毛头小子。”

“是,你不是,你是一头喂不饱的色狼!”他比楚绍还甚,整天就想着床上的事儿,真不知道他以前那三十年是怎么过的,还是说,男人一旦开了荤,就跟吸毒似的上瘾了?

“呵呵,”楚炎鹤听了低低的笑出声来,“今晚你多喂喂,不就饱了。”

顾伊扭头看向窗外,不理他,就知道这男人一肚子的黄色思想。

别说,楚二少还真是饿极了,顾伊去了加拿大几天,他天天晚上一个人守着一张大床,看不着,摸不着,打个电话听听声音,想要“画梅止渴”吧,却越止越渴。

楚炎鹤回到家,一开始没觉出有什么不对,等吃饭了,才发现是顾伊亲自做的菜,“丽姐呢,你刚回来,怎么让你动手?拿了钱,就要工作。”

“我让她走了。”顾伊放下最后一盘菜,摆好筷子递给楚炎鹤。

楚炎鹤“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什么也没问。

楚炎鹤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嘴里还吃着饭呢,就想着床上的事儿,想着那张小嘴儿,让自己舒舒服服的,嗯,紧致滑润、温暖润泽,今晚一定不能放过这小妖精,把这几天的“斋戒”吃素的日子全都给补回来。

顾伊低头夹菜,感觉头顶烫烫的,一抬头,便对上楚炎鹤那yín荡的目光,脸色一沉,敲了敲盘子,“吃饭!”

最后,楚二少为了能在床上吃饱,被媳妇儿“奴役”着刷了碗,整理了资料,洗了澡,然后,等二少上床的时候,顾伊早就睡着了。

楚炎鹤恨恨的捏了捏顾伊的小脸儿,“看在你今天很累的份儿上,先放过你。”

伸手把顾伊脱得光溜溜的,自己同样赤裸着滑了进去,把顾伊冰凉的小脚夹在腿上。顾伊体寒,还有宫寒的症状,更增加了怀孕的难度。

一想到屈铭枫和屈母做的那些事儿……楚炎鹤闭上眼,快了,先让你们在外面蹦跶几天。

不管是暗箱操作还是真实情况,屈铭枫蓄意谋杀的案子就这么过去了,时间久了,加上有关方面的可以淡化,市民也忘记了。

几个月过去,屈铭枫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

这几个月,屈家人等的漫长,顾伊和楚炎鹤等的更加漫长。

屈铭枫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有眼尖的人发现,他走路有些不一样。原来,在复健过程中,屈铭枫急于求成,不按照私人教练给他安排的课程来,他本人又不想见私人教练,只顾自己一味的练习,骨节长错了位,留下了腿疾。

因为杨蔚微给他右脚的鞋子垫了垫子,走起路来不是很明显,但是走快了,还是会发现他的脚有些跛。

楚炎鹤看着屏幕上那个容光焕发的屈铭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伊伊,什么时候动手?”他已经去医院确定过,屈铭枫没有什么伤了,等这一天,还真是不容易。

“今天屈式开新闻发布会?”顾伊没抬头,看着手里的杂志。

“不错,各大媒体都去了。”难得的好时机。

“那就现在吧。”想必屈铭枫期待今天已经很久了,缠身于官司几个月,现在好不容易洗脱罪名出来,自然要在众人面前露个面,好好展现一下以前的风采。

顾伊相信,今天屈铭枫会风采大胜,无人能比。

屈式新闻发布会现场--

虽然之前都有规定,只能问生意上的问题,但是,记者们还是对那个蓄意谋杀案跃跃越试。

“请问屈总,案子真想说的那样,是贵公司员工违法犯法对您痛下杀手吗?”

“屈总,听说受害者声称会继续往上告,不知道您怎么看?”一开口,记者便暗暗把那个屈式被撞的员工定义成了受害人,只要屈铭枫说了自己的看法,就掉进坑里了。

“屈总,不知道您对车祸的视频怎么解释?”屈铭枫的轿车撞倒人的视频公安局没有公开,但是,不知道某个网友怎么得到的,在法院宣布屈铭枫无罪,他才是受害者的时候,视频被放到了往上。虽然,很快被删除了,但是也有不少人看到。

“屈总,请问……”

“屈总……”

“请问……”

只要有一个人开头,剩下的人便跟着起来,比起一个公司的发展奋斗史,丑闻更加吸引百姓的眼球。

屈铭枫身边的秘书黑了脸在,这些记者太没有职业道德,说好了只准谈公司,不谈私事,现在简直炸开了。

“对不起,我们屈总只回答工作上的问题,不谈论私事。案子有执法部门管,再次不作回应……”

屈铭枫伸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也打断了秘书的话,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各位记者朋友,破案是公安机关的事情,我不会对案情做任何平定,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我的腿受的伤还没好。感谢大家对案情的关心,谢谢,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有关部门采访。”

屈铭枫知道,他今天要是不开口说案子的事儿,今天的新闻发布会进行不下去。这种事情,越是避而不谈,越是会引来绯言绯语。他只是点到为止,不说自己是无辜的,只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跛了的脚摆出来给大家看。

以前的屈铭枫是意气风发的,在很多女性心理甚至是完美无缺的,但是,现在,这么一个俊逸疏朗的男子,成了跛子,难免不会引起许多人的感慨,尤其是曾经倾心于他的女性粉丝。

这样一来,就把记者尖锐刻薄的问话给挡了回去。

发布会恢复正常,记者开始有秩序有礼貌的提问。

顾伊看着台上谈论的激扬顿挫屈铭枫,多好的青年才俊,可惜……

顾伊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应该快到了吧。耳边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知道屈铭枫说了什么,台下的人有的甚至站了起来,顾伊看着屈铭枫向台下微微鞠躬,温雅俊逸。

掌声持续了很长时间,久久不停,听得顾伊耳鸣头晕,很不舒服。好在,她要等的人来了。

站在后面围成半圆的人被分开一条缝儿,缝儿被分的越来越大,自动让出一条不窄的小路来。

几个穿制服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藏青色的制服和胳膊上金边蓝底儿的徽章格外显眼,掌声渐渐弱下来,人们纷纷看向让出的道路上行走的人。

屈铭枫的秘书刚接到电话,还没来得及作安排,警察就进来了。他忙召集了保安部把记者给疏散出去,额头上已是冒了一层的汗。

这撞人案好不容易过去,公司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怎么警察挑今天这个时候来了?

屈铭枫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是跟之前那个案子有关的事,大可以私下找他谈论,怎么会直接到新闻发布会上来?再说,不管结果如何,那个案子已经结了,他不认为还有什么可谈的。

记者本来就具有极敏锐的嗅觉,看到那一行三个警察,便知道肯定有大新闻,怎么可能被轻易赶走,都蜂拥着往屈铭枫的方向挤。

顾伊站在远处,看着故作镇定的屈铭枫,不知道,他这一刻在想什么,后悔吗?哦,不对,也许屈铭枫根本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来找他。

想起屈铭枫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顾伊还真是佩服他。四年前,不,七年前就计划着对她下狠手,她失踪四年后回来,屈铭枫看到她活着竟然能泰然自若的生活,而且,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到让人沦陷。

顾伊看到警察走到屈铭枫面前,对他出示了警官证和逮捕证,屈铭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警察带上了手铐。

台下一片哗然,显然没想到屈铭枫会被当场戴上手铐带走。

屈铭枫被警察带着向门这边走来,后面跟着好奇心极重的记者,道路两旁的人被挤得后退了好几步,顾伊站在门口,没有动。

一路上,屈铭枫脸色漠然,没有表情,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顾伊时,平静的面具慢慢皲裂,现出一条条裂纹,就像被打碎的玻璃,丝丝裂开,碎成一瓣一瓣,“小伊?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伊难得的对屈铭枫笑了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声音轻轻浅浅,却猛烈的撞击着屈铭枫的心,“他们没有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报案人吗?”

屈铭枫的身子剧烈的一抖,旁边的警察扶着才站稳,他惊诧的看着顾伊,嘴巴开合了好几下,才发出一个单音节:“你……你……”知道了?

剧烈跳动的心由被捕的疑惑不解,到看到顾伊时的困窘,再到听到顾伊的话的震惊,最后,回归于平静。

“对不起……小伊……”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屈铭枫知道,从他带着目的接近顾伊的那一天,他就做好随时被顾伊恨的准备。

“你的确对不起我,屈铭枫你……算了,我们警局见。需要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吗?”顾伊恶劣的加上一句,她很知道到屈母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捕入狱时的表情。

“不,不用。”屈铭枫惊蛰般的猛烈摇头,错误,有他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不要在牵扯上其他人。

“可是,我知道屈伯母也有份啊。”顾伊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害过她的人,她怎么能放过呢?更别说,屈母是幕后的主谋。

“小伊我求你……求你别为难我妈,她已经那么大年纪了,你看在……看在她那些年对你不错的份儿上,你就放过她吧,有什么错,我一个人承担……”屈铭枫看到顾伊拿出手机,心里闪过慌乱,他知道自己被捕的事情瞒不住,但是,能瞒一时是一时。母亲把他养大不容易,前段时间,他已经给母亲添了那么多麻烦,他怎么能忍心再让母亲卷入进来?

顾伊眼睛一眯,对她好?呵呵,真好,对她好到让她差点丧失生育能力,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这叫对她好?

“母慈儿孝,很感人。”顾伊对屈铭枫绽开一抹笑容,让屈铭枫恍然,七年前,他第一次见顾伊,她也是这么对他笑的。

“小伊……”在回忆中喃喃出声,“是我对不起你。”

“喂,屈伯母……”顾伊当着屈铭枫的面拨通电话,嘴角仍旧保持着那一抹笑容。她怎么可能放弃这次机会,她多么想知道屈母听到自己儿子被捕时的表情,一定很震惊,很痛苦,很难以接受吧?

“小伊你……”屈铭枫无法置信的看着顾伊,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还是他那个清冷纯善的小伊吗?

“……我是顾伊,屈铭枫被警察逮捕了,正被带往警局,为什么?”顾伊歪着头,看着被警察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的屈铭枫,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眸子,嘴边的笑容加深,“故意杀人罪。”

“小伊你……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她嘴角的那抹笑是那么的刺眼,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从眼睛里,钻进他的心里,所过之处,中毒至深。这样陌生的顾伊让他震惊,以至于他没有听到顾伊最后给他定罪的那句话。

“为什么?”顾伊讥诮的看着屈铭枫,他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呢?屈铭枫你不知道吗?

“我也很想告诉你为什么,不过……”顾伊把玩着手机,还未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提醒着屈铭枫,顾伊刚才把一个多么残忍的事实告诉了他的母亲,“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待会儿警局见。”

看着屈铭枫由春风满面转为灰败的脸,看着他暗下去的眸子,顾伊向旁边让了一步,给警察让开门,“辛苦了,警察同志。”

紧跟在后面的记者看着屈铭枫被带上警车,像蜂群见了蜂蜜,一拥而上,闪光灯啪啪的闪个不停,把本来yīn沉沉的天照的刺眼。

见警车开走了,记者们转身回来采访顾伊,刚才看她和屈铭枫说话,肯定是知道案子内情的人。

记者们还没有靠近,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西装大汉挡在一旁,顾伊一句话没说,在黑衣大汉的保护下上了停在外面的轿车,向着警车开走的方向奔驰而去。

顾伊到达警察局的时候,楚炎鹤已经等在外面了。他上前给顾伊拉开车门,一手遮挡在顾伊头顶,以免她下车的时候碰到头,一手揽上她的腰。

“看样子你很满意?”楚炎鹤见顾伊面色柔和,点了点她秀气挺翘的琼鼻。

顾伊拍开他的手,满意吗?说不出什么感觉,顾伊不知道别人在惩戒了曾经害过他的人时是什么心情,她很平静,不喜不悲,如一面没有波澜的湖面。

“我们进去吧。”顾伊现在比较想知道屈铭枫是什么心情,屈母看到自己优秀的儿子锒铛入狱,又是什么心情。

钱局长早早等在办公室里,茶水都沏好了,凉到适宜的温度。

“二少,二少夫人。”钱局长站起来,谄媚的伸手。

楚炎鹤难得没有扫人家的兴,伸手握了过去,“钱局长,幸会,不知道案情审理的怎么样了?”

“正在审,正在审,肯定让二少满意。”钱局长端起茶杯递上去。

“钱局长!”楚炎鹤拖长了声音,拿眼睛斜了钱局长一眼,“作为执法人员,自然是按法律办事,我要的是遵循法律程序的法律结果。”

“是是,我一定会严格遵照法律程序审查,二少请喝茶。”钱局长收了脸上的谄媚表情,他知道,楚炎鹤这是在警告他,不能让屈家钻了空子,“二少还有什么吩咐?”

“嗯……”楚炎鹤浅啜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慵懒地仰靠在椅背上,“等审讯完了,麻烦局长让我和嫌疑人见一面,我们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还是一家人。”

“没问题,这个自然没问题。”钱局长连连答应。

审讯室内……

审讯警察冷漠的看了一眼屈铭枫,虽然几个月前屈铭枫来过一次,还是一板一眼的按程序进行:“姓名、性别、年龄……”

屈铭枫很配合的一一作答。

“……受害人告你故意杀人,你有什么异议?”审讯警察按照程序走了一遍,把定罪阐述出来。

“故意杀人?!”屈铭枫惊愕的抬头,看着审讯警察那严肃的跟木板一样的脸,愣了愣。过了两三分钟,屈铭枫眼神闪了一下,隐藏起眼底的情绪,吞了几口唾沫,艰难的回答:“我……我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就让上一辈的恩怨,在我们这里终结吧。

警察相互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人这么容易就认罪了,根本没费多大力气。相比于之前屈铭枫因撞车杀人案接受审讯,这次审讯简直不能算是审讯。他们说了一个罪名,他便承认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细数案情饿的细节。

警察整理了材料出去,屈铭枫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会被判几年,或者直接是死刑?怕吗?怕,谁不怕牢狱里的寂寞?谁不怕死?

可是,这是他欠顾伊的,他拖了这么久,也该还了。虽然他曾经以为,他可以拖欠一辈子。

让屈铭枫感到奇怪的是,审讯完了,警察竟然没有把他待下去,仍让他待在审讯室里,并且没有留下警察看守。

是因为他认罪态度良好吗?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减刑?你看,他还是怕的。屈铭枫自嘲的笑笑。

蓦然想起已经年过半百的母亲,想起她略微佝偻的背,隐藏在黑丝下的白发,常年干活磨出茧子的手,还有母亲对他的严厉,对他的爱。

“对不起,妈,不能陪你了。”屈铭枫在心底叹了一声,他恨吗?要不是因为母亲执意要找顾伊的父亲沈仁贤报仇,要不是母亲从小对他灌输的沈仁贤是他的杀父仇人的思想,要不是母亲为他策划的一步步路,他会走到今天吗?

不,他不恨,只有他知道,母亲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是怎样背着百万债务把他养大的,只有他知道母亲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

在爱上顾伊之前,屈铭枫和屈母一样,有着坚定的报仇的信念,因为,死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甚至,在和顾伊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庆典之前,屈铭枫都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因为,从记事开始,屈母就给他灌注了沈仁贤是他的杀父仇人的思想。在屈铭枫还不认识顾伊的时候,就天天听着母亲谈论沈仁贤的女儿过着怎样富贵奢侈、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原本他也该过上的,可是,沈仁贤毁了这一切。他只能住在狭小的老楼里,走过肮脏的堆满垃圾的楼道,甚至连公交车都不舍得坐,每天步行去上学。

对于报仇信念的动摇,屈铭枫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拿到了顾伊的全部?还是在顾伊失踪后?或者是看到顾伊站在一个优秀的男子身边?

屈铭枫沉浸在回忆里,里面有他和顾伊初识的青涩美好,虽然是他有意而为之,但丝毫不能打破那邂逅的美丽。时光穿梭,顾伊穿着雪白的婚纱娇羞的站在他面前,他执起她带来白色手套的手,拿出象征着爱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屈铭枫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发现,进来的两个人没有穿警察制服。

楚炎鹤替顾伊拉开椅子,自己坐在旁边,看着垂眸坐在对面的屈铭枫,咳了一声,“干妹夫,别来无恙。”

屈铭枫倏地抬头,是他?还有……顾伊。

他们怎么会进来?

“小伊……果然我们很快又见面了。”想起顾伊在他上警车前说的待会见,就像一个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亲切熟稔。

牵动了一下唇角,本来想给她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他吧。

“我还有一个美好品德就是守信,就如我的热心肠一样。”顾伊发现自己越来越恶质,自己竟然故意拿屈母来刺激屈铭枫。

果然,屈铭枫的眼神盯在顾伊脸上,久久不动,像是要把顾伊给看穿了一样。

“说吧,你们……夫妻俩来找我有什么事?”艰难的说出夫妻两个字,屈铭枫一直不愿意承认顾伊已经嫁作他人妇,现在,他逼着自己去面对。

一个给她造成如此伤害的人,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屈铭枫,你一直告诉自己,要小伊幸福,可是,你给她的永远都是伤害,永无止境的伤害。

“听说你认罪了?”顾伊看着屈铭枫,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平静之外的表情,可是,她失败了。

“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能放过我……”

“我想知道,要有多恨,有多狠,才会让你对我下如此狠手?”顾伊无情的打断屈铭枫的话,为他母亲求情吗?那么,在伤害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她这个完全无辜的人呢?

“对不起……”

“我来,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顾伊再次打断屈铭枫的话,对不起有用吗?说句对不起,她所受的伤害都会消散的无影无踪吗?

不,没用,她还是经历过生死,她还是不能生育。

屈铭枫静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了,我父亲的死跟沈仁贤有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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