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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

梁向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甚至组不成语句:“不,不好了,果果……果果她要跳……跳楼……”

顾伊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一撞,她压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不给梁向造成恐慌,“你们现在在哪里?”

梁向那边把地址说了,顾伊和楚炎鹤快速开车过去。《+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果果怎么会跳楼呢?”顾伊还是不相信,像唐果那样性格的女孩儿,是绝对不会因为什么问题解决不了而自寻短见的人。

“别着急,去了看看再说。”楚炎鹤的唇绷成一条线,唐果是绝对不能在这里出事的,这次,小绍是不是玩大了。

两个人驱车来到音乐学院校园内,刚把车停下,就听到前方某座楼底下传来噪杂的声音,还有人陆续的向那边跑去。

顾伊拉住一个女孩儿问了一下,还真的是有人在哪里要跳楼。

顾伊只觉得心惶惶的,她看向楚炎鹤,楚炎鹤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果果不是那么软弱的女孩。”

顾伊点点头,跟着楚炎鹤寻着声音,向着噪杂处走去。

只见一座楼前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不少的人,大家都抬头望着楼顶,顾伊顺着看上去,楼层有十几层高,最上面隐隐有两个人影,却看不真切,顾伊不能分辨出哪一个是唐果。

楚炎鹤给梁向打了电话,梁向从人群中钻出来,看那样子,他也是刚到。

“怎么回事?”楚炎鹤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消防官兵已经在地面上铺好了巨大的充气垫子。

“老板,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工作的时候看到电台报道,音乐学院有女生跳楼,我就随眼瞥了一下,没想到果果站在天台顶上。”当时就给梁向吓出了一身冷汗,什么也不顾,扔下工作就奔过来了,中途给顾伊打了电话,希望顾伊能劝劝唐果。

“我上去,给楚绍打过电话了没有?”顾伊直觉,这件事跟楚绍有关,她让楚炎鹤跟消防官兵交谈,把自己给放进去。

在穿过层层人群的时候,顾伊听到几个破碎的词语,什么“包养”、“小姐”、“败坏学校声誉”……之类的话,这还是好听点儿能入耳的,不入耳的“婊子”、“荡妇”也有人骂。

顾伊感觉哪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心里焦急,也没多想。

唐果站在天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冷蔑的看着站在天台边沿处的女孩儿,冷清清的开口:“你不是要跳吗?跳啊!”

女孩儿颤颤的向下看了一眼,巨大的垂直落差看得她脑袋一阵眩晕,她不着痕迹的把脚往后挪了挪,纯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眶红红的,“你非要逼死我吗?我做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面对女孩儿的控诉,唐果回之以冷哼,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最不待见。不过,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孩儿素日柔弱的声音变得尖锐,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薄削的厉害,好像一阵风,就能够把她给吹到楼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我还怎么做人?我还怎么在学校里继续待下去?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不喜欢我跟楚绍在一起,你可以找我说啊,你把……把我的事在学校大肆宣扬,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我是小姐,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所有人都骂我不要脸,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我死了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女孩儿的声音嘶声力竭的响彻在初冬的天空中,回荡回来,像是对唐果的质问。

她每喊一句话,身子都要摇晃一下,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楼顶摔下去。引得下面的围观者一阵惊慌。

唐果凉凉的挑起眼,睨了一眼如百合般在风中无助摇摆的雪儿,“我说了,事情不是我散播的,照片也不是我放的,你要是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话说。”

本来,她是觉得无聊,才在这里临时报了个班学舞蹈的,小的时候就有芭蕾舞的底子,后来整日跟着父亲混迹部队,舞蹈也就放下了,现在突然心血来潮,没想到,才在这里上了几天课,雪儿就找上她来了。

她是知道雪儿就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可是,她在,不代表她不能来,是不是?凭什么她要躲着她?况且,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做了亏心事的,都能够光明正大的在这里上课,她唐果凭什么不能来?

刚开始,她也没再学校里见过雪儿,她想,一定是整天忙着陪楚绍吧,没想到,才安生了几天,雪儿就约她出来,还约在天台。

一开始,她也没多想,现在,看着雪儿站在天台边缘,心中冷笑,原来演的是这一出啊。

雪儿找唐果上来,是质问她为什么把她在会所做小姐的事情到处宣扬,还把她出入会所,和男人亲密的搂抱的照片贴在学校宣传处。甚至学校的贴吧还有一个专门为她开的帖子,非常详细的解说了雪儿在会所的工作,以及她被楚绍包养了的事,甚至,连楚绍给雪儿买的房子的住址都公布了。

有人还专门去楚绍给雪儿买的小区处贴了大字报,什么难听的话都有,甚至还搞了个联名上书,说雪儿破坏学校风气,败坏道德,不知廉耻,应该立刻开除。

理所当然的,雪儿认为这一切都是唐果做的。

因为,只有唐果最清楚她的事情,甚至于,她和唐果还住在一个小区。

“不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雪儿悲戚的摇着头向后退,那尖锐的声音猛然按下的琴键,刺耳异常,“你们这些富家小姐根本就不能体会我的苦,我愿意娶当小姐吗?我愿意自甘堕落么?

要不是我幸运遇到了楚绍,我现在肯定已经被无数男人……强过了,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的上完学,找个普通的工作,过上平凡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不能满足我?为什么你连我唯一的希望都要剥夺?”

“你就是要看着我死吗?我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我从没想过要从你身边抢走楚绍,我只不过是想靠着他完成学业罢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女孩儿声泪俱下,任谁听了,也会觉得痛心可怜,觉得唐果冷血无情,把人家给逼到绝路上。

唐果听到雪儿对她的控诉,她只想笑,瞧瞧,说的多无辜,好像她才是唯一的受害者似的。

而她,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果然,越小白花儿的女人就越有毒,唐果是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

唐果知道,在雪儿对她控诉的这段时间里,下面已经铺好了救生垫子,就算是雪儿跳下去,最多也就是胳膊错位,颈骨受伤之类的小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她现在在一个两难的境地。

天台上只有她们两个人,很难说,这朵小白花儿会不会陷害她。而她又不能撒手离开,她相信,只要她前脚离开,雪儿下一刻就会跳下去,到时候,她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所以,她只是站得远远的,冷冰冰的看着雪儿哭诉。

“你想跳就跳,想死就死,不用来跟我说你的人生感言,你要是有什么话要对楚绍说,可以给他打电话,我时间很忙得。”家境困难,她会同情,但是,拿这个来作为她到会所里当小姐勾引别人男人的借口,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唐果现在有些悲天悯人的庆幸,她勾搭的是楚绍这个还没成家的男人,若是有妇之夫,她相信,这朵小百花儿会把那男人的妻儿给逼死了。

看看她装可怜的功力就知道了,对于男人,这是最好的武器。

“你……”雪儿没想到唐果会说这么无情的话,按常理来说,唐果不是应该冲上前去拉着她,不让她跳楼吗?

她就不怕自己跳了,她成为行凶者?

唐果是料定了雪儿不敢跳。要是想死,早死了,何必啰里啰嗦的说那么一通?

她这样做,无非是要借着自己把自己给洗白了罢了。

不然,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待下去?

“我怎么了?”唐果无辜的耸肩,“要不要我把你跳楼的瞬间拍下来,拿给楚绍看,让他心生怜惜?其实我一直觉得跳楼是最好的死法,免得死到一半又反悔,跳楼可没有反悔的余地,只不过是死的不好看罢了。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死的再难看,楚绍也不会嫌弃的。”

“你……你没有人性!”雪儿气得发抖,有这样的女人吗?她都要跳楼了,她竟然在这里和她谈怎么个死法。

“我对人有人性,对畜生,我要人性干什么?”唐果好笑的看着雪儿,好像她就是一出喜剧,脑门上写了“笑话”两个字。

唐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眼神里闪过不耐:“你到底跳不跳?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你要是早跳下去,现在说不定都进冷藏室了。”

唐果说话有多毒,一点也不给人留情面。

雪儿听着唐果直白毒辣的话一哆嗦,想起自己一爬上来就站在天台边上,万一不小心,可就真掉下去了。

不行,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放弃。即使她有些恐高,为了未来,她也不能这么轻易的中途放弃了,况且,家里还有生病的妈妈和上学的弟弟,他们都靠着自己,她突然觉得很悲哀,凭什么有的人一生出来就锦衣玉食,她却要为了生活忙碌操劳,甚至出卖肉体?

“我没做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真的只有我死,你才会高兴吗?”大大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如泣如诉的声音,任谁听了,在冷硬的心都会软半分。

雪儿的脚向后挪了一下,脚下的碎石子扑簌簌的掉下去,引得楼底下围观的人群一片惊呼,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好,既然你想我死,如果我死了,你会开心的话,我就去死,我只希望,你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求求你了。”女孩儿说着,颤巍巍的弯下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滴在地面上,很快被风吹干。如此的脆弱不留痕迹,就像生命,当一个人死去以后,还有谁会记得她?

唐果也没错步,就站在原地,承受了雪儿的鞠躬,她本来就欠她的,她承受的起,不过……她的话,她可承受不起。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让她去死的?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是你自己要死,我从不知道我有左右人生死的能力,你自己想死,别扯上别人,都说死都要拉个垫背的,你是这么想的吧?”从一开始,小白花儿就声声控诉着,是她唐果逼得她走投无路,只能以死表明清白,唐果冷笑,她有清白吗?

现在,临死了,还要把罪名冠在她头上,哼!把她唐果当什么了?真当她好欺负了?

背后响起脚步声,唐果讥笑,难怪刚才装的楚楚可怜,是楚绍来了吧?

她回过头去,看到站在入口处的顾伊,而不是楚绍,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顾姐姐,你怎么来了?”

顾伊快步走过来,拉着唐果转了一圈,确定唐果身上没有伤,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没事儿跳什么楼啊?”

唐果拽了一下顾伊,冲着天台边缘处,雪儿的方向努努嘴,“我像是会自寻短见的人吗?”

顾伊一上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唐果身上了,哪里还注意到天台上还有第三个人在,她顺着唐果的指示看去,声音里没有起伏,“是她?”

唐果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顾伊眸色一暗,她是绝对相信唐果的,因为唐果不是那种会在背后里动这种见不得光手脚的人。

“雪儿小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解决,不需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子。”说不上同情,因为路都是自己选的,家境贫寒,你可以做别的,不是只有当小姐一条路子。之所以好言相劝,是不想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顾伊比唐果想的要多,她知道,楚绍来了,恐怕受伤的又是唐果,所以,她想尽力保护唐果。

更何况,这个女孩儿绝不是仅仅要装可怜,把自己至于弱势来洗清自己那么简单,她要的更多。

顾伊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心思竟然这么细密,算计的手段,在这个年纪里也算得上高明。

“好好谈?你和她是一伙的,你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讨厌我,可是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就因为我家境不好,地位卑微,所以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勾引吗?”在顾伊面前,她不再拿穷苦说事儿,而是说爱情。

雪儿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爱上王子的灰姑娘,王子显赫的家人看不上她,想方设法的要拆散他们,而灰姑娘雪儿苦苦的守着他们的爱情,却被这群“恶毒”的家人逼得走投无路,要跳楼。

唐果嗤笑,不知道谁找她,跟她说,她和楚绍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爱情,现在,倒又成了真爱无价了。

“如果雪儿小姐非要给自己这么定位,我也没办法,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非要用死来解决,谁也救不了你。你认为,楚家会要一个把自杀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做孙媳妇吗?”顾伊是威逼加利诱,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都不知道现在的女孩想些什么。

“你该知道,楚绍的婚姻并不掌握在他自己手中,”顾伊见雪儿有些松动,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楚绍,你就应该帮助他,而不是事事给他添麻烦。只有他自己独立了,有了自己的势力,他才能对自己的婚姻做主。”

楚绍现在除了楚炎鹤分给他的一点股份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事业。而且,他这个股东的分红也不全归他,他只能适量拿到一小部分,剩下的,全在老爷子手里保管着呢。

可以说,楚绍现在就是完全依赖家人,对于婚姻,他自然没有说话的权力,肯定不能像楚炎鹤那样强硬的我行我素。

顾伊相信,即使楚绍自己没说,雪儿对楚绍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雪儿咬着唇,似乎是在考虑顾伊的话,她抬起头,像唐果和顾伊这边看过来,手掌攥紧,又松开,又攥紧,重复了好几次,才开口,“我想跟唐小姐单独谈谈。”

顾伊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唐果,唐果向顾伊绽开一朵安心的笑容,让顾伊先回避一下。

顾伊盯着雪儿看了一会儿,才向着天台外面走去,走过一簇灌木层的时候,顾伊脚步顿了顿,随即平静的离开。

顾伊一走,雪儿突然扑了上来,饶是唐果胆子大,也被吓了一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雪儿已经在她面前跪下了,腆着脸,贝齿轻咬红唇,怯怯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唐果,那样子,像是被唐果欺负的一只小猫儿。

她抱着唐果的腿,哀哀的哭出来,生生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和楚绍是真心……真心相爱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唐小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可是我也是心不由己啊,一见到楚绍,我的心,就不是自己的了,她好像是为了楚绍而跳动。楚绍开心,我也会跟着开心,楚绍难过,我也会好难过,好难过,我们真的是……”

“放开!”唐果根本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她把眼泪滴到自己衣服上,让她觉得恶心。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不想死了吗?又来演苦情戏?

“唐小姐,你就成全我们吧,不要在让爷爷为难楚绍了,我给你磕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把我从楚绍身边赶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楚绍要是知道唐小姐肯帮我们,他一定会感激你的,唐小姐……”

任凭唐果怎么拉她,雪儿就是不撒手,她抱着唐果,好像唐果点头答应一句,她就能够和楚绍双宿双飞,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一样。

本来就讨厌这朵小白花儿,她现在又在自己面前说着她和楚绍有多么多么的相爱,唐果只觉得刺耳无比,偏偏,她还死巴着自己不放,唐果弯下腰去掰开雪儿的手,刚想再去掰她另一只手,雪儿突然向后倒去,脑袋重重的撞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音,连唐果听了都感觉疼。

唐果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一阵风刮过去,面前便蹲了一个人,他小心的把雪儿扶起来,嘴里轻声安慰着,问她疼不疼。

顾伊从后面赶上来,看着半跪在地上扶着雪儿的楚绍,无语扶额,楚绍刚才冲势太猛,她根本就拦不住。那焦急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很担心这个女孩儿了。

楚绍把雪儿抱起来,回头看唐果。

雪儿不安的从楚绍怀里抬起头来,沾满沙粒的手握住楚绍揽在她身上的手,声音娇娇怯怯的,柔弱无比,“楚绍,不管唐小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疼,真的不疼。”说着,眼角便沁出泪来。

她微微摇头,表示要楚绍不要怪罪唐果,却因为碰到了脑后的大包,疼的抽了一口凉气,小脸瞬间煞白。

楚绍抱着雪儿走向唐果,顾伊下意识的把唐果护在身后。

他看着唐果,眼睛一眨不眨,顾伊有点看不懂他眼里的i情绪。

“你有什么要说的?”楚绍开口,听不出他的情绪如何。

“楚绍,并不是你看……”

“如你所见,我没什么可说的。”唐果打断顾伊为她的辩白,对于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来说,一切解释,都是徒劳。既然是徒劳,她又为什么要是费心费力呢?

还不如本来就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

楚绍看了唐果一眼,那一眼,虽短,唐果却觉得很长很长,好像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那么长。她倔强的与他对视,在感情上,她已经输了,她不想在别的上面在输给他。

楚绍什么话也没说,抱着雪儿下楼,顾伊有些担心的看着唐果,唐果回他一个安心的笑,“顾姐姐,我没事,我不会跟那朵小百花似的学跳楼的。”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顾伊没好气的拧了一下她的鼻尖儿。

顾伊走到灌木丛处,把放在那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手机设置在录像状态,镜头正好对着唐果。

顾伊在临走前,嘱咐唐果,让她不要移动,不要走出镜头的位置。

防备的就是雪儿会出这样老掉牙,却屡用缕胜的戏码。

刚才,楚绍问唐果的时候,顾伊就像把这个拿出来,可是唐果在第一时间就制止了。

顾伊把刚才的录像重播,放慢了镜头,果然,在唐果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雪儿的衣服的时候,雪儿突然尖叫着向后仰,摔在了地上,接着便是楚绍冲了过来……

“顾姐姐,我们走吧。”唐果见顾伊还在摆弄录像,明亮的眸子暗了一下,“别给他看。”

“为什么?”顾伊错愕,为什么要背负本属于她的罪名?

唐果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顾伊的问题,“为了让自己死心。”

“顾姐姐,我都快要被冻僵了,我们下去吧。”只是一秒钟,唐果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可爱。

顾伊没再说什么,她收起手机,任由唐果抱着自己的手臂,慢慢的踩着台阶走下去,在唐果不注意的时候,她先给梁向发了条短信报了平安。

两个人刚走出楼门,就看到楼前围着的人拥挤在一起,甚至比刚才还要多,更多的是记者,他们冲在最前面,举着话筒围着中间的那两个人。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从记者嘴里问出来,躲在楚绍怀里的雪儿瑟瑟发抖,脸埋在楚绍胸前,如一只面对屠夫的小绵羊。

记者的话虽然没有学生骂的粗俗,却如一把刀子,剜着雪儿身上的肉,割着她的心。

甚至,连雪儿的家庭,都被记者给扒了出来,什么“你是不是认为为了家庭出卖肉体很高尚……”、“你和楚绍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你的第一次是给的小小少吗?”“小小少包养你给了你多少钱?”……诸如此类的问题,如一梭梭子弹射向雪儿。

雪儿全身发抖的躲在楚绍怀里,甚至发出嘤嘤的啜泣声。

楚绍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对着记者怒视,“都给我闭嘴!”

记者们自然不会真的那么听话的闭嘴,暂时的安静以后,又爆发了新一轮的攻击。

楚绍一把夺过一位记者手里的麦克,把雪儿的脸掰正了,对着记者,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是我楚绍的女朋友,我们正在交往中,不是各位所谓的包养。如果各位认为男朋友给女朋友买礼物叫做包养的话,你们,又被多少个男人包养过?”

顾伊抬头看向楚绍怀里的雪儿,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握了握唐果的手,如果不是唐果不争,今天,雪儿是不会得逞的,不过,既然唐果自己下的决定,她也应该尊重她。

感觉到顾伊对自己的担心,唐果平静的看着被包围在人群中的男女,“我们走吧。”

楚炎鹤和梁向早在对面等着了,顾伊把唐果交给梁向,欲言又止,楚炎鹤对她摇摇头。路是自己选的,唐果这么做,有她自己的打算,他们没权干涉。

顾伊坐在车子里,看着的人群,真是戏剧化的一幕,之前还是对雪儿的讨伐,现在,变成了羡慕和欢呼。当然,背后里人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就如那清纯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算计的心。

“你们楚家的男人不是都长情吗,我怎么看到了一个意外?”顾伊揶揄楚炎鹤。

楚炎鹤也不恼,知道顾伊是在为唐果不平,“你都说了是例外了,我可是对媳妇你忠贞不二。不过,小绍这次确实是玩过了,看他以后怎么收场。”

“什么意思?”什么叫玩过了?顾伊没听懂。

“你呀,就有操不够的心,看来我该把造人大计提上日程,让你没时间想别的。”趁着红灯,楚炎鹤在顾伊脸上偷香了一个。

“鹤,你好讨厌,会被人看见的。”顾伊yīn阳怪气的娇嗔了一句。

楚炎鹤听出端倪,在她敏感处掐了一下,引来她的娇呼。她这是在拿他开涮呢,有谁这么肉麻的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一想起自己的名字被一个恶心的女人这么叫过,连他的亲亲媳妇儿都是叫的“炎鹤”而不是“鹤”,他就想把那个女人的嘴给剪碎了,绞烂了。

顾伊娇呼着躲开楚炎鹤的狼爪,奈何逼塞的车厢空间太窄,她怎么躲,也躲不过那如游鱼一般灵活的大手。

楚炎鹤揽着顾伊的腰,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儿,“媳妇儿,老爷子想孙子像疯了,要我们回去住呢。”

“那就回去吧,毕竟爸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最主要的是,能够缓和着父子俩的关系。

“可是那样我们的二人世界就少了。”虽然楚宅不小,但是总归还有个老爷子住着,不如住在自己的小窝里随意。

再说,只能在房间里和顾伊缠绵,也太没情趣了。

楚炎鹤是想说服顾伊,让顾伊去跟老爷子说,他们不搬回去住,没想到顾伊一口便答应了回去。不行,他得让小妖精把老爷子收拾服帖了,让老爷子不打扰他们夫妻的二人世界。

顾伊想的,正好和楚炎鹤相反,回了楚宅,楚炎鹤总归要收敛一些,不能随时随地的发情了。有时候,这男人还真够旺盛的,经常她吃饭吃到一半,就被这只大尾巴狼给吃进肚了,害她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炎鹤边用柔情攻势进攻着想要说服顾伊,一边占着便宜,想让顾伊在情慾迷离的时候答应她。

顾伊推拒着楚炎鹤,心想,这次红灯时间怎么这么久。幸好,老天听到她的祷告,楚炎鹤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电话……去接电话……”顾伊推开楚炎鹤的手,脸红红的,如一颗熟透的蜜桃,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楚炎鹤在顾伊脸上啾了一口,在狭小的空间里,声音格外的响亮。顾伊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耳朵根儿,她推了楚炎鹤一把,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楚炎鹤接起电话,周身的空气陡然凝固了起来,顾伊感觉出不对劲,“怎么了?”

“回沈宅。”楚炎鹤冷声回道,他立刻发动引擎,汽车飚了出去。

沈宅——

杨蔚微趿着拖鞋,不耐烦的走出来,拔高了嗓音叫喊,“吴嫂——吴嫂——吴嫂去开门——”叫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她脸色愈发的不耐,嘴里不满的念着,“一个佣人还给我摆谱?要你干什么?有人来了,还要我去开门,明天就把你给辞了……”

杨蔚微脸色很不好的把门打开,也不管门外的客人,转身就向屋里走去。

管他是谁,反正不是来找她的。

“请问是杨蔚微杨小姐吗?”身后响起一个男人中气十足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

杨蔚微转头,眼神一闪,有什么窜进身体里,浑身冰凉,周身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

门口站着的制服警察再次开口询问,并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自己的身份。

杨蔚微僵硬的转身,嘴巴开开合合,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我……是……”

警察拿出逮捕证,公式化的开口,“请跟我走一趟,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判刑

警察把逮捕证拿出来,出示给杨蔚微看,“杨蔚微小姐,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不,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杨蔚微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往后退,期望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杨蔚微小姐,现在有人指称你参与了四年前的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警察的口气始终公式化,平静的没有波澜。只因为,这种人,他们见多了,无论是装可怜,装无辜还是其他,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不,不是我,你们这是诬赖,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去?”杨蔚微稳定了一下心神,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慌乱,她挑起眸子和警察对视,颇带点儿咄咄逼人的气势,“警察就可以随便乱抓人吗?你们这样毁我声誉,我要告你们!”

“杨小姐,我们有逮捕证,请配合!”饶是警察,声音里也带了一丝不耐。

“你……”杨蔚微看着警察手里的逮捕证,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同名同姓的人,我一直是良好公民,怎么会跟什么谋杀案扯上关系呢?”

“杨小姐,我确信自己并没有弄错,如果你不配合,我可以实行强制抓捕。”警察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浓浓的不耐,他们来抓人的时候,难道不会调查清楚?怎么可能找错人。

“蔚微,谁来了?”赵之杏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门口的警察一愣,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警察同志有什么指教吗?”

警察把来意又重复了一遍,赵之杏身子一震,她看向杨蔚微,眼眸里带了询问。

杨蔚微别过头,错开赵之杏的视线。

“请杨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耐着性子开口,同时,手伸出来,哗啦一下,一声脆响,明晃晃的手铐耀着阳光,分外刺眼。

看到手铐,本来还算淡定的杨蔚微忽然慌了神,她惊叫着向后退了一步,哀求的看向赵之杏,“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赵之杏刚想说什么,门口响起一个冷然的声音,“你是被冤枉的,那铭枫呢?”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嘲讽。屈母从门口走进来,看着杨蔚微,那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逼视进她眼底,“说啊,你被冤枉,那铭枫呢?他何其无辜,为你背负罪名?”

“妈……你在说什么?”杨蔚微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屈母,似乎不明白屈母的意思。

“哼,到了现在,还在装!”屈母憎恶的眼神,好像多看一眼杨蔚微都觉得恶心一样。

“咔嚓”一声,就在杨蔚微愣神之际,手腕上一凉,手铐套在上面,如一个枷锁,锁住了她的灵魂,她的未来。

杨蔚微难以接受的挣了两下,可是,坚固的手铐怎么可能是她一个女人能偶挣断的。

警察上前,一左一右,押住杨蔚微,向着屈母点了下头,强迫着杨蔚微向外走。

杨蔚微这下子才反应过来,她被带上手铐了,她要被抓走了!

她尖叫着,到这镣铐的手挥舞着,如一头疯狂的野兽,“妈救我——救我——我是无辜的,妈,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求求你们,放开我,你们真的抓错人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杨蔚微转身抓着屈母的衣服,哀戚戚的看着屈母,“妈,我是您的儿媳妇儿啊,我是枫的老婆啊,他们要抓我,你不能让他们抓我走——不能——!”

屈母揪住自己的衣服,一甩,把杨蔚微甩了一个趔趄,鼻子里哼出一声冷蔑的声音,眼神冷冷的扫了一下期期艾艾的杨蔚微,那模样,恨不得把杨蔚微给立刻送进监狱里去。吓得杨蔚微也不敢靠近了。

她只能哀求的看着赵之杏,可是,赵之杏只不过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名无份的居家妇人,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和杨蔚微一样,抓着警察的衣服苦苦的哀求,甚至,给警察下跪。

顾伊和楚炎鹤到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混乱的场景。

杨蔚微被警察拖着,疯狂的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警察的钳制,力气之大,连两个男警察抓起来都费力。赵之杏跟在后面抱着警察的腿,拖在后面不让走。

这样的场面,引来不少邻居看热闹。

楚炎鹤打趣顾伊,“不知道沈仁贤回来,看到他的好相好在自家门口弄成这幅样子,回事什么表情,好期待啊。”

顾伊没有理会楚炎鹤的风凉话,在路上,楚炎鹤已经把情况大致跟她说了。

原来,当初冒名给她打电话的人,不是屈铭枫,而是杨蔚微。

是杨蔚微把她骗到机场,找人把她给打晕了像装货物一样运去了加拿大,还找人想要杀害自己。

面对这样的场面,顾伊只觉得滑稽,现在害怕了?只不过是听说要坐牢,就害怕成这个样子,若是说让她去死,还不知道她会怕成什么样子呢。

杨蔚微一扭头,看到顾伊和楚炎鹤,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是你,都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你这个毒妇,害人精,贱货,死的人应该是你,是你!”

“顾伊,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你好看,我遭受过什么,我都要从你身上找回来!你害了枫还不够,现在,又来陷害我,顾伊,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杨蔚微竟然挣脱了两个警察的押制,向着顾伊扑了过来,手勾成爪,恨不得把顾伊的脸给撕破了,嚼碎了。

楚炎鹤在杨蔚微堪堪碰到顾伊的时候,闪身挡在顾伊面前,也挡下了杨蔚微的冲力,他伸出手臂,一把抵住杨蔚微的肩膀,右手扬起,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要不是等着杨蔚微接受法律的制裁,楚炎鹤就像当场一脚把她给踹死。

杨蔚微被打得摔在地上,脸部迅速高耸得肿起来,嘴角流出血液,好半天没有爬起来,可见楚炎鹤用力之大。

这一切,顾伊只是冷冷的看着,屈母向着顾伊走过来,脸上冷漠淡然,“铭枫根本不是伤害你的凶手,凶手在这里,顾伊,铭枫根本不欠你什么!”

“伯母的意思……是让我跟屈铭枫道歉吗?”顾伊故意拉长了声音,屈铭枫不是凶手怎么了,这就能够抹杀他算计她,伤害她的事实了吗?

“伯母不要忘了,我会遭遇这些,包括杨蔚微对我下杀手,都是拜谁所赐!”不用想,就知道杨蔚微为什么会找人杀害自己,还不是因为屈铭枫。只有自己死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杨蔚微才能够安安稳稳的独霸屈铭枫。

可以说,她所遭遇的不幸,其罪魁祸首,都是屈铭枫。

屈母没冷哼一声,显然对顾伊的话很不以为然,她看了沈宅一眼,“要怪,就怪你是沈仁贤的女儿,是他杀害了我丈夫,我总要找个人讨回来!”

就算是现在,屈母还是固执的认为,沈仁贤才是害死她丈夫的罪魁祸首,要不是沈仁贤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怎么会充满仇恨的过了二三十年,她怎么会从小就给孩子灌输报仇的思想,害的铭枫现在都在怨她,怪她?

是的,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选,她也宁愿选择杨蔚微做她的儿媳妇,也不会选择顾伊这个杀夫仇人的女儿做她的儿媳妇。

虽然屈铭枫因为杨蔚微的所作所为入了监狱,可是,那是因为杨蔚微爱屈铭枫,只不过,她爱的太过炽烈,太过扭曲罢了。

“既然伯母这么固执的坚持,我也不想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欠屈铭枫的,而是你们欠我的。对于过往,我不想多做纠缠,但是,不是说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屈铭枫就一点罪责都没有了,包括您!”若是屈母有收敛改过之色,顾伊说不定还会心软。但是,屈母坚持己见的认为,她的丈夫的死,需要由她这个毫不知情的人来承担,她是绝对不会背上本不属于她的罪名的。

警察已经把杨蔚微给带走了,顾伊也不愿意和屈母多做纠缠,拉着楚炎鹤上了车。

“你怎么想?”楚炎鹤突兀的开口,顾伊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她转过脸,直直的看着楚炎鹤,让他的黑眸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神色,她知道,楚炎鹤对于屈铭枫和她的关系耿耿于怀,现在,真正的凶手不是屈铭枫,而是杨蔚微,他肯定害怕自己对屈铭枫心软。

“他既然做了,就应该承受应该承受的。”顾伊顿了顿,声音有些干涩,“炎鹤,我是受害人。”

她在提醒他,她是受害人,而屈铭枫是害人者,受害人是不会对害人者心慈手软的。

“我知道。”楚炎鹤回答的有些不自然,他把顾伊揽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毕竟他是你的初恋,是你第一个男人,我……他们都说,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会有特殊的感情,我怕……”

“傻瓜,我又没有被迫害妄想症。”顾伊环住楚炎鹤精瘦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略微急促的心跳,“我最后悔的是,我第一个遇见的不是你。”

如果,她第一个遇见的是楚炎鹤,她一定会很幸福吧。

楚炎鹤眸色一暗,他想说,她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他。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谁让那时候的他自卑又无能,谁让他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

感受到耳侧的心跳平稳了下来,顾伊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有些窘态的脸上飞上一朵云霞。他们竟然没有把车门关上,就搂搂抱抱,还那样忘我,周围走过的人纷纷侧目,有的还指指点点。

“炎鹤,我们去警局吧。”案情有了新的进展,顾伊这个受害人需要去和凶手对质。

顾伊和楚炎鹤到达警局,进入审讯室的时候,正好碰见被警察带出来的屈铭枫,他瘦了很多,颧骨高高凸出,下巴上冒出细碎的青影,眼窝深陷,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干枯着,身上更是宽大难堪的囚犯服,脚下还带着镣铐,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声,听起来,尤为刺耳。

屈铭枫看到顾伊,晦暗的眼眸一亮,声音里含着迫切,“小伊你来看……”

“案情有新进展,我来录口供。”顾伊平静无波的声音打破了屈铭枫的奢望。

是啊,他怎么忘了,今天警察把他带出来之前,说案子有新情况,要找他重新录口供,顾伊来,肯定是为了这个,他竟然以为……以为顾伊是来看他的。

在监狱里这段日子,屈铭枫想了很多,从和顾伊的相遇,到结婚,到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上,母亲对她的陷害,再到她的失踪……想着自己对顾伊的欺骗,对顾伊无时无刻的算计……

而那时候的顾伊,整颗心都扑在他这个丈夫身上,为了自己,她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爱好,选择了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工作。

为了自己,她动用母亲的名义去低声下气的求人,去遭人冷眼,这些虽然是顾伊瞒着他做的,其实,他都知道。

可是,从小浸yín在仇恨的心告诉他,顾伊这么做,都是应该的,这是顾伊,是沈仁贤欠他们屈家的。

直到顾伊被母亲下药,找男人扔在她床上毁坏她名声,他当时,不是也没有太过阻止吗?

他对她做了这么多,怎么乞求她的原谅?

顾伊由楚炎鹤陪着进了审讯室,其实,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当时的细节再具体说一遍,楚炎鹤进去的时候,故意没关门,所以,屈铭枫把顾伊悲惨骇人的遭遇,全都听进耳朵里。

听到顾伊说,她被装在麻袋里,被人用脚一下一下的踢的时候,他的心跟着一刺一刺的痛。这种折磨人的手法,就像满清的酷刑,把人装进麻袋,拿一根棍子在外面使劲的抽打,看着麻袋慢慢染红,渗出血来,这简直是惨无人道,还不如一枪给个痛快。

他想象不出,柔弱的小伊是怎样挺过来的。

屈铭枫没能在外面听太久,就被警察带入了另一间审讯室。

一进去,屈铭枫脸上的表情凝固,他看着坐在里面,被两个警察押着的杨蔚微,喉咙干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心里却已经知道了,却尤不相信。

“枫,枫救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杨蔚微看到屈铭枫一下子激动起来,她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两边的警察立刻大力的把她按下去,“嗵”的一声,好像要把椅子给坐塌了似的。

让屈铭枫和杨蔚微见面,是屈母的主意,毕竟,两个人是夫妻,有什么问题,他们该当面说清楚。

屈铭枫看着同样带着手铐的杨蔚微,痛苦的闭上眼,他多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报复,没有算计,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泡沫幻影,只是一场梦。

听着杨蔚微尖锐的呼救声,屈铭枫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干的厉害,声音破碎低哑,“为什么……是你……”最后一个字吐出,带着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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