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默契极佳。就这么兜兜转转了近两柱香的时间,苏佑期才开口提醒陆丽之停下。原来号称“走不出来”的密林已经被抛到了身后,远处重山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可惜两人没有半点轻松,走出树林,目力所及之处,唯有一潭。谭倚绝壁,绝壁上寸草不生,露出饱经风霜□□,岁月践踏的岩石。那岩石并非常见的黄黑色,反而层层斑驳,显出逼人的红色。间或有涓流从上面流下,水岩交融,仿佛鲜血覆盖着鲜血,不辨来路。水潭赤波如洗,水平如镜,只有那时不时断流的水流不知又从哪里顽强地汇聚成一滴,溅出满谭的血色。
身后的密林不知何时刮起了狂风,一时间树枝落叶噼啪作响,一曲“飘飘飖飖寒丁丁,虫豸出蜇神鬼惊”在谷中悠悠回荡。前有虎豹,后有豺狼,真真是应了一句: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涉险
两人几乎久久不能说话,饶是陆丽之自认为大风大浪过,从未湿过鞋,在这鬼斧神工面前也显得有些词穷。最终他选择低下了头,略带严肃地对苏佑期说:“不是跟你说过陆丽之是江湖人给我起的诨名么,怎的不叫我陆珉?”
苏佑期居然一时语塞,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才慢吞吞地说:“哦。”
又是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靠近去瞧瞧吧!”两人先是异口同声,再是相视而笑,活像一对还没被捉到的奸夫□□。陆丽之已经端起了自己风流不羁的侠士派头,先是从衣服里摸出了一捆麻绳——这人向来喜欢带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大侠品味,这点苏佑期在几天内看他相继摸出了清玉露,绣花针,胭脂等已经深有体会,把苏佑期换了个姿势绑在了身上,他又笑道:“生平第一次有人跟我同进退,搂紧了!”
苏佑期并没接话,只是搂得更紧了些。平日即便他表现的如何不在意自己的残疾,也总避免不了下人对待自己的一份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唯独这人,既不过分照顾,又有那么一分恰到好处的体贴,一如这时,光风霁月。身前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他有点忐忑的心情,边缓缓踱步,边笑着与他搭话:“我行走江湖这么久,连三清观寂空真人的花雕都去偷喝过两杯,就是不知道这潭水是什么滋味?颜色这么红,怕不是被人血染红的罢!”苏佑期听着他的话,也不由得笑了,被这诡异的气氛搞的有些紧张的情绪也有所舒缓,道:“寂空真人爱酒成痴,你连他的酒都敢偷,真是‘花雕酒下死,做鬼也风流’了。”陆丽之听出他有调笑之意,不甘落后的接口:“花雕酒下死我认,这风流二字我可认不得,小爷久不出山,便让江湖上乱七八糟的许多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那个什么‘红衣素手’刘芊芊,长得还不及我一半漂亮,我是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去玷污她。不会是跟哪位好汉好上,别人事到临头又嫌她太丑,后悔了罢,我倒白白担了这个恶名。”苏佑期听他说的刻薄,字里行间之意都是一股子自诩“人比花娇”的得意,偏又带着一分醉人的笑意,不由得又要做起软性子,慢吞吞地转移话题:“哦。”
......
过了良久,陆丽之才愤愤不平地接口,道:“你就‘哦’一下!”苏佑期忍不住偏头看他,那人的眼睛好像被染了墨似的,春风化雨般好看,即便他平日里一贯温和,这是也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轻轻说了一句:“嗯。”
陆丽之平生第一次恨起自己幼时净干些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勾当了,此刻敌人黑云压城,自己倒节节败退,实在丢脸,便祭出自己的杀手锏,顾左右而言其它,惊奇道:“咦,我们到潭边了!”那语气,活像一辈子没见过寡妇的光棍,一辈子没逛过青楼的淫贼,急不可待,意欲行那不轨之事,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苏佑期轻笑了一下,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了,好歹维持一下人家“若花扶柳一枝”摇摇欲坠的倾国自尊,嘱咐道:“先别往谭边去,这潭水实在古怪,我们暂且先围着水潭走,看看情况再说不迟。”陆丽之一生自在惯了,此刻却完全没意识到对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10多岁的小孩言听计从有什么不对。他跑江湖,玩弄人心是一把好手,却自忖也因着这多出来的许多经验,在很多事上都固步自封,有时反而不如身上这玲珑剔透的小孩看得透。现在两人突遭变故,自己都对这奇诡渗人的景象没什么底,倒是小孩征愣了一下就又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现在还隐约能察觉出来有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的兴奋感,完全忘了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样。正兀自想的出神,苏佑期已经趴在陆丽之的耳边说出自己的初步判断,道:“陆珉别怕,这潭水周边土质松软,非一日之功也。想是你我到底还是见识短浅,没见过红色的水,才大惊小怪了些。不过山石亘古有之,鬼斧神工,没见过也是正常。别怕,不是人血染红的。”被人一连安慰了两次“不怕”,陆小孩闷闷不乐地想:连小性子都见涨。
然而下一刻陆丽之就被潭水中的物什吸引了视线,苏佑期目力不及他,还没看见,他已经看清了,是,骷髅头!一个空洞洞的骷髅头在泛着血色的湖面下阴森森地注视着他们,那两个黑漆漆的洞好像在无声的发出嘲笑,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就让苏佑期察觉到了,他问:“怎么了?”
陆丽之却在一瞬间产生了一个极不可思议的想法。他这一辈子,剑走偏锋的时候不少,大多时候是秉着一股“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自恋,才险险地多次化险为夷,像这次这样无甚底气还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实在稀有,好在他还没忘记背上还有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便边解绳子,边向他解释:“我在潭中看到了一个骷髅头,怀疑这潭中另有玄机,想要下去看看,我水性还算不错,你就在这里等我便好。”
苏佑期平素温温和和,这时也被接二连三的变故逼出了罕见的好奇心。先是莫名其妙的阵法,再是诡异的水潭,简直像一盘风云奇诡的棋局,让人沉浸其中,想一窥究竟。听到陆丽之这话,他便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还是小心些,我就在这里等你。”陆丽之心下释然,对苏佑期安抚地一笑,就一个“泥牛入海”,跃进潭中去了。
不知不觉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白珏有些不耐烦的对身边的仆从道:“那小子还没来么?”身边的仆从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白二公子简直是怕到了极点,既不敢不答话,又怕答话了之后又惹来这白二公子一顿气吞山河的乱揍。一时间房间反而悄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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