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吕重华,今年38岁,拥有别人艳羡的一切:稳定的事业,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按照世卫组织的划分,我仍在青年,中年危机尚未来到。我精力充沛,经济宽裕,只要愿意的话,可以享有大把的闲暇。如果我再乐观一点,一定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按照我的要求旋转。
不过我决定亲手毁掉这一切。
离婚的念头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这两个幽灵般的字眼一直如影随形。如果非要给一个具体的期限,那恐怕是3年前。当时我的女儿丫丫刚上高中,告别了紧张的中考,三年后又是更为紧张的高考。我和妻子韩晓跟在她后头,就好像刚放下一副担子,却又拾起了另一副。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些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闯入了我们的婚姻,让一切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不过,因为那都是很晚之后的事情,果必有因,事察前缘,既然从一开始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那么我无法单单责怪最后踏空的那一脚。
回溯起来,我所有的人生,其实就是在一场又一场的考试中接力前行。漫长乏味的小学,意识萌动的初中,然后是中考、高考。不久之后,丫丫到来,她开始重复我走过的轨迹,而我跟着在旁温习自己的过往。
没错,我大二那年便“奉女成婚”,21岁当了父亲。我的妻子韩晓是我高中同学,跟我一般年纪。我们两人因为冲动而走到一起,她怀孕4个月之后我才知道那场酒精作用下的一夜风流居然有所后续。我立即向学校请了长假回家,带着一种荒唐的使命感向两边的家长作出男人的保证。我问韩晓愿不愿意,她当时反应漠然。我以为那是因为害羞,而且还夹杂着惶惑和惭愧。她没有点头也没摇头,我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听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跟所有人宣布:她愿意。
我们的结合没有洁白的婚纱、艳红的玫瑰、磅礴的酒席,以及典礼台上耀目的灯光。我们用民政部领来的一纸证明,回应别人的猜测和怀疑,捍卫起婚姻的围城。
那时候我还太年轻了,年轻得都不够法定婚龄,我母亲托公安局里头熟人的关系才把事情办妥。但年轻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轻视苦难。我曾听到一个说法,说是世间再相敬如宾的夫妻,一生之中也至少有400次想要掐死对方。结婚之前的那年我刚好从鸡汤杂志上第一次看到这个说法,当时只是觉得好笑。
与韩晓的婚姻虽然令外人吃惊,却在某种程度上也足以叫人艳羡。她是高中的班花,有一身好才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再加上一点酒精,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跟她厮守。我办了一年休学在家陪她安心待产,丫丫诞生后,我回到学校,用最快的速度修满学分,快得我连新班级的同学名字都叫不全。大学毕业后我没有去求职,而是开始了自己的一点小买卖,筚路蓝缕,磕磕碰碰。
最初的几年我们在借来的房子里度过,没有装修,没有什么新家具,甚至没有粉刷,连电力线路都□□在墙壁之外。夏天时纱窗的一角掀起,我不知道怎么修复,又舍不得花钱,只好用胶带粘上,可是热风裹着灰尘一吹,总有蚊子探头探脑地从缝隙中钻进来。冬天有一回冻裂了水管,我用榔头敲掉水喉,找个软木塞子塞上,再把总阀关到很小。直到那个12月月底我的小买卖一笔货款回头,才有钱买新的龙头换上……
足足熬到丫丫上了小学,我的生意才见起色,生活才逐步衣食无忧。现在回头想来,那段日子其实最值得怀念。每天从日出到日落,你的心思都被生存占据,你所有的慰藉就是一个和谐安定的家。当辛苦到了一定程度,你甚至都没那份心思去感知辛苦。
也就是在走出那段黑暗时期后,我天真地觉得自己这辈子一定与“离婚”绝缘。丫丫的可爱自不待说,韩晓也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她的缺点并不比其他女人更多,而她的优点又很明显。她很温柔,顾家,照看起女儿来尽心尽力。说到要跟这样一个女人离婚,绝大部分人一定会以为我脑壳坏掉。
从容貌上讲,韩晓无异是个被上帝垂青的女人。也许是太受垂青了,所以要让她的人生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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