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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他站在庭院里，脖子上系着围巾，看到她的目光笑了笑：

“姨奶奶让我来喊你吃饭了。”

黎若烟从地上站起来，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大概猜到了个大概，不好说话给小家伙听到，只是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这是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和小秘密，心领神会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用一个微笑接受了对方的鼓励。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事事顺心，只要不是太糟糕，就慢慢的去把他变好。

——

在饭桌上，姨奶奶再也没有提及关于他们的事情，只是作为东道主，还算客气的给黎言川夹了很多特色菜，晚饭之后，黎若烟和小姨在厨房洗碗，这才问起了他们中午在大堂的事情。

小姨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笑了笑：

“不用担心，有我在这边给你们搭桥。”

黎若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小姨，我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个大麻烦？”

若慧芸听闻她说起这些话，反倒是在心里产生了一些自责，勾起她耳边的头发，说道：

“你不是麻烦，我反而，亏欠了你一些东西。”

黎若烟在这个家里的境遇非常尴尬，她作为带她进来的人，一直都看的很清楚，并不能给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反而是看着她一步一步变得独立而强大，在心里有了深深的自责感。

他们洗完碗出去路过大堂的时候，看到黎言川还在和小表弟玩，若慧芸没有出声，先拉着若烟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的最顶层拿出她的户口册，又把夹在户口册里的银-行-卡拿给她，眼眶有些红的道歉：

“你小叔这些年并不是没有管过你，我和你姨夫开店亏了不少钱，都是靠他每年打过来的钱周转，后来这事情被姨奶奶知道，不让我还……”提起曾经的事情，若慧芸脸上满是说不出来的苦涩和愧疚，一个弱女子只身远嫁，前段婚姻已经过的很不幸，这一段婚姻无论如何若慧芸也想要经营好，有了黎言川的这些年打过来的资金支持，才得以在那么多年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得到帮助和周转，这是恩情，亦是一辈子的亏欠。

若慧芸拉着她的手，把卡放到她手上：

“但这钱是你小叔给你的生活费，很抱歉，我攒了那么久，才把钱攒够。”

黎若烟看着面前的□□，最终没有接受若慧芸的卡，只说：

“我能养活我自己，也能理解你的处境，我想我小叔也不会要这些钱的。”

姨俩在卧室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若慧芸知道她这次回来大概也不会在这里呆多久，交代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这才放她回去。

雪下的很大，连庭院里的大水缸上也敷上了厚厚一层，黎若烟从里面一出来，一眼便见到那个人等在庭院里，肩膀上落了些薄薄的雪，她小跑了几步走过去，问他：

“屋外多冷，姨夫带你看过房间了吗？”

黎言川嗯了一声：“这里每年都下那么大的雪？”

他那里很少下雪，哪怕有也堆不起来，两个人并着肩往客房走，聊起了露新市的雪景，黎若烟便笑了起来：

“我记得最深刻的，竟然是那年在旧金山看过的大雪。”

她在哪里见到了博爱温柔的小叔，感知到他的职业魅力，他的温暖。

“我也许是从那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黎若烟说不出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在过去那么长的年月里，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令她欣赏和仰慕的地方，也许只是什么时候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