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哇啊……”球童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去,湿了身下一片草坪。
于南望在哭声中蹙眉,闭眼,微微扬起脸来道:“是啊,谁也不喜欢这么疼的表演,可是一定要演下去怎么办呢?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于总不能再让我演了……我会死的……”球童在恐惧中崩溃,彻底忘了于南望不许哭的警示,“我不演了!我不演了!我会死的!呜呜呜呜……”
“你不想演就可以不演。别人想不演,却退不出来。想想吧,你活得多么自由,多么惬意,多么无忧无虑!”于南望在爆吼中,抡起藤鞭没头没脑地又狠抽了球童一顿,精疲力竭地扔下染血的鞭子,从怀里摸出一张卡来丢在哭都没力气再哭的球童面前:“密码是卡号末六位,不要在这里干了。你先哭,哭够了就滚吧。”
他疲惫地摘了手套,将手覆在眼上,用力深呼吸。林中空气新鲜,身畔弥散着一丝丝血腥气,于南望深深呼吸,一口接一口,仿佛重病人在吸氧般贪婪。这丝血腥气令他渐渐平复,半垂着眼,满足地坐在深草间,将头靠在并拢的膝盖上,宛如一只狩猎后吃饱的豹,懒洋洋地趴在树枝上垂下布满斑纹的尾巴。
第31章
这次的案子虽是作案手段凶残,不过并不难断,经过法医对尸体的检查,很容易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祁蓝率队员将其捉拿归案,回到宿舍冲了个澡,在床上躺了片刻,想睡,没睡着。于南望临别时握着他手眼巴巴地望着他,求他办案回来给自己打电话的场景不时浮现在眼前。
上一次有人扒着车窗送他,是大学毕业时那些警校的弟兄们,同窗四年,一起逃过课挨过训打过架抓过贼,临走时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在站台上抱着哭成一团,一个坐的列车开动了,一群人在车下拍着车窗送,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知道哪怕现代通讯方式确实方便,飞机高铁通遍全国,这一去再能亲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就算见面,也不复是热血青春的岁月了。
再想想高中毕业时白还歌只留下一封信告知他自己去向,连面也不肯见便孤身远行,那份儿完全异于同龄人的淡然洒脱真是不可比拟,简直要算没心没肺。
他从于南望那里离开时,于南望的神情便如当年那些弟兄们一般,满脸依依不舍,唇角却努力挤出一个宽慰的笑,祁蓝相信要不是跑车速度太快,于南望说不定还会像当年那些弟兄们一样追着车子跑一段,跑到火车提速彻底追不上为止。
他使诈把自己按在一层走廊地毯上勒脖子咬耳朵,舌尖舔过耳垂,一阵阵酥麻发痒。
他以为自己做的记号祁蓝没有发现,还拼命抢食包着硬币的点心,抢不过,只得学狗叫。起初三分羞涩两分豁出去的不要脸,后来只顾笑,忘了羞赧,越叫越大声。
他在门外打电话,面色青白,瑟瑟发抖,躲避着祁蓝的视线,却躲不过赤足上那两滴水痕。祁蓝帮他穿鞋,顺手替他把那两滴水擦了,抬头时视线相撞,于南望尴尬地转开目光,他拼命遮掩却掩不住的心事重重。
他熬着困陪自己看球赛,熬到撑不住,把头藏在自己胸前,在星空照耀下很快睡去,安详又恬静,睡颜宛若幼童。
他拼命把在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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