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他的立场一下子变得暧昧不明起来,他甚至失去了接近舒文的理由。
姜衡脑子里一团乱地想着,终于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入了梦。这一场梦来的奇异诡谲,好似一场灾难过后的现场,遍地都是妖魔鬼怪,就连舒文也成了双目泣血的怪物。他怀揣着紧张惊吓靠近舒文,颤抖着手捧住舒文的脸,用大拇指擦去舒文眼角的血泪,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珍惜的话,场景却迅速的转换,舒文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鬼雾之中。姜衡没命似的追了上去,追着追着就跑出了这片鬼雾,舒文彻底没了踪影。他小心翼翼地踏进满是泥泞的羊肠小道,周遭景色竟然隐隐有些熟悉,那是他年幼时待过的地方,他循着记忆沿着小道往前走着,很快就到了他老家的院子里。他看到舒文仰着脖子站在柚子树下,旁边的葡萄藤缠在柚子树上,他走了过去,试图分开柚子树和葡萄藤。终于在他的蛮力之下,葡萄藤尽数折断,原本茂盛葳蕤的葡萄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没过多久,葡萄藤上的叶子尽数脱光,光溜溜地垂在地下。这时候,舒文突然回过了头,又是一张血肉模糊的鬼脸。
他刚想迈开步子走向舒文,却感觉一脚踏空,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人已经坐了起来。
此时正是六点,外头的日光就已经亮得有些刺眼了。姜衡被噩梦惊得冷汗直冒,一身黏糊糊地实在再难入眠,他只好先爬起来冲个冷水澡。
洗完澡已是睡意全无,姜衡爬回床上,躺着玩了会手机,随后想起叶静姝的短信,他把短信反反复复读了很多遍,却不知道如何回她。他想了想,干脆又翻下床,去食堂打包了早餐,去了叶静姝宿舍楼下。
考试周悄然而至,最后一节专业课上完,学习委员立即在班级群里公布了考试安排,学校图书馆的自习室早就没有空座位了,闫亮又拉着舒文去了书法社的办公室复习,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预习。
六月底学校终于全部放假,外语院再次勇夺最迟期末奖,舒文所在的经管学院这一次低调地居了中,不迟不晚。考完之后,舒文打包了东西一个人回了家。
自那晚以后,舒文反而放宽了心,他不再躲避姜衡,却也再也没有见过姜衡。他无力揣测姜衡的用心,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他和姜衡已经陌路的事实。
在家里待了不过一周,舒文便被舒欣叫去了成都。舒欣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女追男追上了她的本部学长柳明宣,两个人决定趁着毕业游一游祖国的大好河山,从成都出发,去西藏溜达一圈。而作为舒欣从小到大的御用拎包小弟,舒文理所应当地参与了此次旅行,成了全程最大瓦数电灯泡。
三个人从成都上了驶往拉萨的火车,暑假去拉萨旅游的人特别多,他们没能抢到卧铺票,只能挤在硬座车厢玩斗地主。火车刚驶进高原地区,车厢里就不断有人出现了高原反应,前一天还兴致勃勃地大声谈笑的小年轻们一个个病怏怏地窝在座位上,车厢里竟然离奇地保持了诡异地安静。舒欣也有点高原反应,好在身边坐了个医生,倒也没感觉太难受。
历经近40小时的车程,在第三天的上午十点,舒文终于软着腿踩到了这片心中圣土之上。他一点高原反应都没有,舒欣被柳明宣扶着身子下了车,刚出了车厢,他们身后就冲出来一个捂着嘴的大男孩,抱着垃圾桶就吐了。
看起来他们的反应还算好的。
三个人在火车站拦了黑车,先去客栈里放了行李,租的客栈是一个不标准的三室一厅一卫的民宿,他和柳明宣住一间,舒欣一个人住,还有一间的租客据说是今晚的车到。
舒欣身体实在不舒服,第一天也确实太累,三个人默契地选择了先休息一天,舒文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睡了,柳明宣什么时候躺下的他不知道,浑浑噩噩中他感觉有人在挪他的床,哐哐当当闹了半天才静下来,但他实在太累了,没能睁开眼。
舒文是被饿醒的,醒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舒文以为已经睡到大晚上了,犹自犹豫着要不要爬起来吃点东西,柳明宣已经推门进来了,他慢腾腾地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了窗帘,窗外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亮的舒文眼睛差点睁不开眼。
柳明宣笑了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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