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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算一算,我来这个公司已经3个月。前2个月,我默默无闻、吃苦耐劳地奋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作为一名刚工作一年换了4份工作社保还没上的80后啃老一族,找到这么一份称心如意、薪水丰厚、头衔响亮的工作,是多么值得珍惜啊!~

我的理想就是当个草民,安安稳稳混到实习期满,然后和我男友转到上海分公司。这样我俩不用分隔两地,还连带着脱离父母,于社会。计划挺好吧?很完美吧?

事后证明我高兴的太早了。。有时候我想,她在我过往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出现,都不至于造成我俩现在这种局面吧?造化弄人,或者命运什么的,我以前从没当回事,可是现在,信了。

好吧,开始叙述我的经历,其中包括了一些比较的部分,如她的名字,考虑到她在北京某个行业的知名度,我暂且称她为“子矜”吧。

第一天面试,我就有幸见到了公司的大老板——40岁左右魅力逼人的大老板翁子杨。和我一部门的小姑娘说,她来公司2年半了也没见过他几次。翁子杨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绝对身份不凡,拿我们平头老百姓的话讲,那叫一个范儿!

这位范爷目不斜视雄赳赳地走过去,引来前台小张、助理小白等一干美人捂心做花痴状。

同部门小姑娘没两天就离职了,临走前她说:“其实子矜还不错。”

我问:“子矜是谁阿?”

“XX的幕后黑手啊!”

“哦。”我当时觉得公司上层离我好遥远,就没继续追问。当时,“子矜”只是公司通讯录排在第一的两个字而已。我的上司还要在她分支的分支的分支的那个位置。无名小卒如我,除了公司大会,估计不会有机会和她接触才对。

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对这个公司实际掌权人的偶尔提及,也仅限于“翁子杨的妹妹,样子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的茶水间闲聊而已。对,子矜是翁子杨的妹妹。我这人太青涩,完全一个职场菜鸟。像这种重要情报,还是很久以后才听说的。而且木讷地连名字联想都不懂。。现在想来真是白痴啊啊~~~

然后有一天,木讷小菜鸟碰到晴空一霹雳!一只富贵大桃花向我眨了眨眼……

那天对我来说,真是很霹雳。现在想起来心都颤颤的。

这一天,我被派到天津忙店铺开业,回来之后发现公司就剩某大姐了。某大姐说“小黄啊,你快点啊,大厦过会就只开一部电梯了。”

我也没放心上,忙完之后提着个桶穿着身破烂衣服头发支楞着就走到电梯口准备下去干什么

我等啊等,电梯就是不来,我又急着走,嘴里开始碎碎念:“破电梯,这么慢!……”没等念完,电梯“叮”地一声,在我面前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人,女人。

命运之神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总能在出其不意间创造人与人的奇遇。

我的奇遇就是:我撞到了子矜,还死不承认。

问题出在那个桶上,它的直径起码40CM,这样一个桶里面装了1/4的水,做自由落体运动的话重力是不容小觑的。我承认我没提拎住它,但我绝不承认它落在了子矜的脚上!何况她当时什么都没说。

电梯里就我俩,当时她并没有引发我的兴趣。我们的公司性质决定了美女是如云如海,连有百合倾向的我都见多不怪,麻木不仁了。

她显然不快了。她的解释是:“你的桶砸了我的脚还不说对不起。”但我看八成是恼羞成怒。一个自恋的成功女人,连自己的员工都不认识她,以后还怎么混?哈哈!

虽然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没少折磨我,当时恨不得她早点死,不过现在却越想越甜密,嘻嘻。

第2章

事后想想,当时我俩实际上的第一次会面,我是没有多大印象的。我心中的第一次发生在不久之后……

我记得那天很忙,一边写稿子一边做画册,还有一堆应接不暇的电话,这其中大多是订货会的事情。她的电话就是在一片混乱中插播进来的。

“你几点下班?”千篇一律女人的声音。也没太在意,我本能地回答:“要加班,不知道几点呢。”说完倒是马上想到,这人谁啊?问这这吗?

“那先别走,等我。”然后不由分说啪嗒一声给挂了。我端着话筒半天没回过神来。一看来电显示更稀奇了~总经办的。我不记得自己的工作范围延伸至顶层了啊!怪事。

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夜晚披上了霓虹的外衣。

我们等着一个客户的电话,确认不误之后就可打道回府,愉快过周末。头儿拍着脑门在那感叹:“瞧我这记性,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也不知道他想不起什么了,但让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电话。

反正没事,我就开始分析:

公司内线,不是同事就是上级。要是公事直接说了完了呗何必下班以后?私事?我也没跟谁熟到有下班后说的事啊?

嗯,那就不是事。不是事找我什么事……。。难道有人看上我?哈!哈!哈!仰天狂笑三声先~虽然我黄彤也勉强能算到小家碧玉里去,但在这以盛产美女著称的偌大公司里,充斥着顶级名牌服饰、香水和高跟鞋的世界里,我的仔裤平鞋形象实在邋遢寒酸到可以忽略;而且对方明显是女性……想到这里,心中暗淡无光的部分开始破土发酵……

前面已经说到了,我大概可以归类为同□行列中去。因为在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疯狂暗恋过一个女生,甚至抱着人家哭过。我俩还没来得及露水情愿呢人家就跑美利坚去了,去就去吧,我和一帮同学去送行,她唯独对我悄悄话说:你等我回来。

我这人没其他优点,就是韧性如杂草般旺盛。等就等!如果那时候孟姜女还活着,我俩肯定特有共同语言。傻傻地等啊等啊,叶子枯了又绿,绿了又黄……等待的结果:听说她小ABC都快生出来了……

哀叹我苦涩的初恋,犹如揭了块心疤,平时若有若无的,其实早已成烙印。自那以后,我就比较爱看心理书籍,心态也逐渐乐观。那些灰色的日子,可能也只是个印记了吧。后来交了现在的男朋友,像正常平凡人那样,平平常常交往,习惯成默契,默契中波澜不惊,连个小小的惊喜也不曾有过。他已经渗入到我的生活,朋友知道他,家人了解他,等工作稳定之后,拖到不能再拖之后,就顺理成章结婚。

可能是原来痛过,对这样的生活可以很满足。犹如一道河流,从始至终,逝者如斯。偶尔的落花滑落,涟漪依旧,还能掀得起多少波澜?

平淡的生活,感情的枯涩,上天都看不下去,派这么个弄潮儿来搅乱我的生活。这只花太能耐,翻云覆雨无所不能,哪是落花?简直是堆山积海!

呃,又扯远了。

我这边还哀悼青春的“剩歌”呢,那边工作已经敲定,大家提包飞奔至指纹机按了手印,人人高歌把家还。

稍一迟疑,公司里就剩我和头儿大眼对小眼了。

“还不回去啊小黄?”他攥着钥匙貌似无心实则急迫地问。

“我等人。”

“你等谁啊?打电话问问,都这会儿了。”这会儿仨字让他说得咬牙切齿。

“哦,也是。”我按照来电显示拨了电话,没人接。

“走吧走吧,人家都忘了你还真当个真!”往外轰我。他这么一说让我如释重负,也许根本是找错人了。天都这么黑了,还是回家要紧。中午老妈就打电话说晚上吃包饺子。

这事我以为就过去了,没想到我的这次举动大大伤了子矜大小姐的自尊心。小恼变了大怒:我翁子矜就没被人放过鸽子!何况还是个黄毛小丫头!

报应来得很快,周一一上班,总经办就打来电话让我去顶层拿文件。头儿一听顺道又给我按回去了:“喂?啊,这不是信息部的事吗?呃,是吗?哦,好好。”

“真新鲜了啊,总经办三秘给打的,说是一秘让你去的。”一边说一边还晃悠着脑袋:“小P孩儿门道还挺大。”我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有悖于我甘于做底层人民的良好愿望啊!我跟那个一秘又没有过结,她干吗老跟我过不去?

怨归怨,我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半道碰上饭友春枫,我俩交流了下意见,觉得这次我是凶多吉少了,怕是试用期不满就得把我扫地出门。春枫说得煞有其事。她也是试用期,在这种大公司工作本来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不当不正被上司召唤,除了被炒还有其他可能吗?

没想到听她这么一说,我心倒是放下了。这么努力还不行,那到不如趁早卷铺盖走人~来得伟大走得潇洒,不是俺地俺不强求~由于心态太良好,原本忐忑的心情立马变得轻松起来。迈着轻松步伐,哼着小曲儿就来到了公司的指挥中心——总经办领域。

三秘看见我还挺亲切,把我让进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我这惊吃得不小,不是一秘找吗?

恍惚中觉得这里阳光充足子矜总经理正在喝早茶。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停顿一下,因为以下内容你可能会纳闷怎么这么熟悉?

我相信看过肥皂剧的朋友们一定对这个情景比较了解:

一个人,开门进来。看见一只硕大的真皮转椅,你并不知道背对着你的是什么人。镜头推近,他缓缓转过身来,往往一只黑洞洞地枪正对着你……但大多是个美女明媚的笑脸。

子矜手持茶杯,表情冷淡,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但我却不得不错眼珠地盯着她。。因为眼球根本不受控制。原来这位传说中的总经理这么年轻,漂亮……

这两个词汇我发誓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它们是那么贴切地形容了眼前的这个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它俩就窜到我的脑中,造词艺术真是伟大。。

“你把这个文件交给XX。”她说。

“哦,好的。”我恨不得赶紧走,也不管是不是合理要求了。

正当我拿起文件之际,她突然又说:“那天你怎么走了?我开会呢你怎么也不打电话问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她?!

我脸腾地就红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我打了,没有人接。”

“打手机啊!”

这会儿我连呼吸都困难了。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哦,在我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打XX老总的私人手机。说什么?喂!什么时候开完会啊!还等不等你啦?

这人说话可真理所当然,她也不想想我们小百姓的心理承受能力。

在我深深地不知所措中,就盼着赶紧开溜。子矜后来说,那时候看我可怜唧唧的,母爱一泛滥就把我给放了。我哼!还不是接下来这戏你不知道如何唱了!

第3章

我打小就是个嘻嘻哈哈没心少肺的主儿,偶尔的苦恼郁闷少女思春什么的,喂我点吃的马上又笑逐颜开了。

正是由于生活中没有苦难的积累和过渡,初恋的大石头才会把我砸得那么疼、那么持久,对我的意义才会那么深远和重大。也连带着波及了我人生观的各个层面,当然,感情是首当其冲的。经过很漫长的自我审视和梳理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不要受伤害,所以我不爱!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子矜才会越挫越勇,在自己编织的桃色陷阱里,越陷越深……

简单来说就是:子矜是个超级自大狂,她不允许有妞不买她帐~碰到我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很显然是她的报应!大笑~~~

对不起,又跑题。。重来……

我灰溜溜地逃回办公室,心里乱扑腾。这时男友发来短信,还打了个大大的笑脸:忙吗?我过两天休假,你过来吗?

你休假我就得过去?想什么呢!

我现在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所以把临界点爆脾气撒他身上了。

这时的我,说真话,非常不愿意再跟子矜见面。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对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天生有种畏惧感。再来,我小富即安、小隐隐于角落里,怵窝子…………||||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就怕她又抽冷子给我拽个电话让我等她。结果一天相安无事,我惴惴地加班,然后下班。半路上,头儿故作神秘的:“咱部门要集体出差。”

“去哪啊?”不会是天津吧?那正到处码砖头大搞经济建设呢,没什么好玩的。

“上海,想不想去啊?”

忙不迭地点头……不会这么巧合吧?那小子真走运。

我和头儿在电梯一层挥手作别,他去B1。我挤车他开车,真是鲜灵灵地阶层落差啊。

从大厦出来我就快靴加辫向公车站进发。可能好事者要来精神了,说你半道上不会遇到子矜了吧?回答是:NO!

戏剧冲突往往离不开巧合加巧遇,可我的人生是白开水,顶多变成苏打水。今天月色格外的凝白,我突发奇想,打算去味美多买几个好吃的蛋挞。

巧合是有的,付账的时候碰到笑呵呵胖乎乎的三秘了,皱着眉头,攥着钱包正琢磨呢。一看见我跟看见救星似的,褶子都笑没了:“哎呦小黄啊,我正发愁呢。你说这里面这么多花样我都挑花了眼拉!”

我向来乐于助人,就特热络地给她推荐了我手中的蛋挞。

拿着手中的早点我俩手挽手、笑嘻嘻地送走了一天中最后的欢畅,迎接我的,是明天开始的另一番风波。

原来三秘每天有个特殊任务,就是给总经理大人买好吃的零食她吃了蛋挞,就问三秘:“这是什么东西?”

三秘很老实的回答:“蛋挞。”

“嗯,不错不错。哪买的?我每天都要吃。”

三秘冷汗:“这个口味的只有‘味多美’有卖。”

……

总之最后三秘非常恩将仇报地以路远为由,把买蛋挞的任务转给了我。

自那之后,我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去趟“味多美”买蛋挞,这件事子矜是不知道的,她只要结果,才不会关心是谁给办的。

我现在可以很清楚地指出子矜的优点和缺陷,一是因为我很有自省和爱分析的习惯;二是我没有马上爱上子矜,多了客观认识和分析她的机会。

她在工作中最大的特色就是“结果导向”,也就是只注重结果而不考虑过程。这给她带来了不少的负面效应,其中包括不讲情面、不近人情等。当然,她令人震惊的决策能力多少弥补了这一点。

言归正传。我俩自那次顶层会面之后,没了任何进展。事后想想这有什么的啊~我至于吓成这样么?我为自己沦落成胆小怕事之徒好生懊丧了一阵。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据她自己说已把我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

她从德国回来,想吃蛋挞了。三秘找到我,我找到“味多美”,“味多美”给拆了。大小姐不高兴了,三秘也很烦,我心想我又不是你丫鬟,凭什么给你满世界找蛋挞去!

三秘说你上来一趟,快来。

我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这次我要坚持立场,不该我干的我就不干!

三秘说:“小黄啊,这是给你报销的钱,你拿着,最近辛苦你了。”

我拿着钱,傻乎乎地问:“那她不吃了?”

三秘笑得特舒坦:“改吃意大利馅饼和关东煮了。”我晕,这也太杂食了吧。。。也好。我收了钱无事一身轻地出了总经办。

发现迎面走过来一人,特眼熟,我习惯性向对方点头浅笑。

笑着笑着,肌肉僵硬——是总经理。只见她面色阴沉,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经过,完全把我当空气。

难道我不给她买蛋挞让她生气了?想到这里,我只能感叹一个公司的领导心胸还这么狭窄实在有违了她的好皮囊。

第4章

这事我是冤枉她了。她想问题的时候通常六亲不“认”,脑子里跑着思路眼睛就不够使。我才不管,当时委屈得什么似的。最后和她接触多了发现这人素质挺高的,别说因为几个蛋挞,就算仇人就在眼前也能保持基本的礼仪不动摇。这和他哥不一样,他哥我见识过,据说没念过多大书,就是胆大善闯,嘴里能跑出小火车;销售天才、执行蠢才那种。他俩倒是珠联璧合。翁老爷子白手起家创立了XX,还会养孩子,连基因都遗传得特好,平衡又互补,大富大贵羡煞旁人了。

我含着怨气回到3层办公区,同事们正兴高采烈地讨论上海之行呢。

我拉着脸,他们看了都挺纳闷,说咱公司出差住的可是五星级饭店,小姑娘应该美得蹦起来啊,怎么了还不愿意去啊?心想我要说我男朋友还在那呢他们更以为我不正常了。

我发现上班几乎成为了我生活中最有意思的事情。不仅是工作的内容让我愈发有了满足感和进取心,还有个什么东西,伸着触角时不时地逗弄你一下,毛茸茸,喜滋滋的……当时我形容不清,现在我知道了,它叫做:暧昧。

它让我的上海之行至今回忆起来还要忍不住偷笑出声_~

我有个毛病,无论坐什么车什么船什么飞机都沾座就睡。于是我睡醒一觉外面就变样了,越往里走越多的是法国意大利式建筑。

啊,上海到了。

我们到了饭店,五星的。里面也没看出什么好来,就是干净。我和小杨住一间,她是安徽人,特别讨厌上海人。我对地域人民的是非关系很不敏感,她也觉得跟我聊不起兴,就撩下我找别人玩去了。

我一个人在大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俨然一刘姥姥。这时门铃响了,迎面站着个小帅哥,特腼腆,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我激动,这、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艳遇吧?!

小帅哥看见我楞着不动也很激动:“您好,感谢您的入住。这是我们饭店特意为您准备的鲜花,请让我为您插好。”

等他插好小杨也回来了,神秘兮兮地:“你知道么,子矜和咱们住一个酒店。”

“是不是住总统套房啊?”我就听说过,还没看见过呢。

“好像不是,和咱们是一样的,哈哈。”

回忆起前天她那张臭脸,就懒得再想她了。我说咱找点吃的去吧?小杨赞成,我俩打算出去找特色小吃还没到大厅就看见三秘胖墩墩的身子移过来了。

“你们这是干吗去?”

我心里一沉,马上抢先道:“出去转悠转悠。”特意没说找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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