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反问:“有事?”
即便是在侯府,她也不相信什么偶遇之说,他特意过来一定是有事。因为之前时怀恩钱袋被盗,路遇匪寇,全是俞千龄设计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时怀恩察觉到她明显冷淡疏离的态度,心头一阵酸胀,对时怀今更是愤恨了。一定是他在她面前诋毁了他,不然她的变化怎能如此之大?明明前几日,她对他还是非君不嫁、满心喜欢的模样。
时怀恩对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刻退到了远处,这侯府里最是面善的二公子惹不得了。
俞千龄瞧见了挑了下眉头,但也没阻止。估计是要给她磕头谢罪吧?毕竟人家一个俏生生的佳公子,也不能在小厮面前丢面啊,她能理解的。
时怀恩向前走了几步,距离俞千龄有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下。
等着他磕头谢罪的俞千龄听他说:“公主可还记得于七。”
“于七”这个名字是俞千龄暗中相看京中各位郎君所用的化名,他问这干吗?难道他不仅觉得她好骗,还觉得她脑子不好使?
俞千龄有点不耐烦道:“二公子明知故问是何意思?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直说,若是没话,我先走一步了。”她现在可不愿意看见他了,她原还以为眼前的男子是个单纯清透又有些胆小之人,却不想丫的小心眼还挺多,胆子也够大,能干出让兄长给自己替婚的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如同赶苍蝇似的态度可是扎了时怀恩的心,放在从前,她怎会如此对他?追着赶着还来不及呢。
越是如此,时怀恩越是挺直了身子,万不能露了怯,被她轻看了。
“公主恕罪,我只是想问公主,公主可还曾记得对我说过的话。”他微微一顿,有几分动容道,“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这话俞千龄当然记得了,军师给她写的,因为太拗口,她一天要看十遍小抄才能背下来。为了哄个男人,她容易吗?
俞千龄不以为然道:“记得啊,怎么了?”我又不只对你一个人说,这么拗口的句子背下来还不多用几个人身上。
时怀恩闻言瞪大了眼睛,她既然记得,怎能转脸就与他兄长定下亲事,是因为怨他不愿娶她,所以故意这般气他吗?
思及此,时怀恩心中有了愧疚,放软语气道:“公主,之前同意让兄长替婚,是我的错,但绝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且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公主,怎可在与你有了情意的情况下,又与旁人订下婚事呢?这才出此下策,公主现下能否懂得我的为难?”
俞千龄看着他,有点惊奇。之前答应她不是答应的挺为难吗?怎得现下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了,这男人的心思还挺难懂。
她问:“之前赐婚的时候有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吗?”
时怀恩被她问得一愣,摇了摇头。
俞千龄继续道:“既然没人逼你,你不愿意就入宫去拒婚啊,我还能逼你娶不成?既然应下了婚事,却暗地里偷梁换柱,是为不耻,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之前俞千龄对他好言好语,是想上他,现在要上他哥,她哪里还有那么多好话?
时怀恩被她说的脸上火辣,急急想要辩解:“我……”
俞千龄摆手不听:“不必说了,事已至此,我就不降罪于你了,毕竟你哥还是挺让我满意的,你也算是立下了牵线的功劳,功过相抵吧。”
她话音刚落下,时怀今从后面的转角走了出来,宝蓝色的曲裾袍,缎面光亮,衬的他华贵非常,看到俞千龄他诧异了一下,声线温和谦恭道:“让公主久等了,方才听闻公主亲临府上,怀今因衣冠不整未能及时出去相迎,还请公主赎罪。”
瞧人家当哥的多会说话,没及时相迎就告罪了。再看这个当弟弟的,犯了那么大的错倒是先质问起她了。
俞千龄走到时怀今身侧,大方道:“无妨,你这不是在沐浴更衣吗?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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