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阿旺还是软绵绵地缠着宁默，难得的主动亲近他。
平时就算在家里也不曾被投怀送抱过的宁默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他们的身影印在玻璃门上，外头有明亮的广告牌一闪而逝，怀中的温暖却是能够永存似的。
很快到达下一站，宁默和阿旺钻出人群，正要往扶梯上走，阿旺就捂着肚子几不可闻地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宁默立刻问，“吃坏肚子了吗？还是想吐了？”
不管怎样都要先找卫生间。
忙碌地逆流向地铁出站口的卫生间走去，所幸大家都忙着赶路，里面没有几个人。
将阿旺塞进一个隔间，宁默站在外头厉声怒骂，“让你吃那么多，现在知道难受了是不是？活该！看你下次还敢那么敞开肚皮。回去我就打电话告诉林阿姨，让她好好骂你。”
阿旺蹲在卫生间里，卯着劲把腹中的存储物和胸中的沉闷排泄出来。告一段落后，他弱弱地回复，“阿默……我没有纸……”
一包纸巾迅速从顶部扔了进来，宁默恶狠狠地，“再不出来小心我撇下你回去！”
“咦？这、这样不好吧。”加快手上动作，阿旺悉悉索索地提上裤子，连腰带都没有扣好就冲了水跑出来。
“阿默！”
焦急地寻找宁默却发现对方正悠闲地靠在门边玩手机。
一颗心顿时落到地上，阿旺恢复了慢吞吞的动作，在宁默阴鸷的目光中扣好腰带，到水池边仔细地洗了手，之后轻快地呼出一口气。
“好舒服哦。”
宁默抬手给了阿旺一拳头。
“舒服个头，这样下去你的胃早晚要吃坏。”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往肚子里塞，光是今天就上了三次厕所，排泄功能未免也太好了吧。还有会晕地铁，他看八成是因为吃太饱才会更敏感。
但安全起见，宁默还是和阿旺走出地铁站，来到室外的公交站台坐了公交回到学校。
比起黑暗的地下，阿旺明显更喜欢地面上的流光溢彩，夜色中七彩霓虹闪烁，远处的高楼层层叠叠，等红绿灯时可以看到街边携手交谈的情侣，大家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
阿旺不知是受了什么触动，突然就伸手握住了宁默的。
“干嘛？”
宁默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他的精力有限，几乎一整天的游荡耗费了他多半体力。
阿旺见状体贴地拍了拍自己的肩，“阿默，靠着我睡吧。”
“睡着了坐过站怎么办？”
“我记得啊，大学城嘛。”车上没多少人，他们独占公交车的后半部分，每每到站时的广播女声很是清晰，阿旺有自信不会听漏。
“而且那里是底站吧，就算我们睡着了，司机师傅也会叫醒我们的。”
你就是仗着这一点吧。
打了个哈欠，宁默昏昏沉沉地靠上了阿旺的肩。
记忆中一直都是他昂首阔步地走在前方，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依靠别人睡着。
太累了，身心疲惫。这种状况下，再瘦弱的肩膀也是最温暖的栖息地。
总是逞强的他，是时候休息了。
况且他靠着的人，是那么的毫无保留地被他信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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