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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知道这是一种征兆——三年的时间,已经走了一小半了。

很久以前,他一直以为这多出来的三年是一种恩典,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另一种酷刑。

死并不可怕——这二十多年来,他能活到现在并不容易,他逼着张成岭学功夫的所有手段,都是他小时候经受过的,甚至更严酷,甚至他还没有那孩子那样的天分,能够毫发无损地承受那些严酷。他经历过足够多的事,多到让他能够不惧怕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他活着尚且不怕,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然而让他难受的,却是这三年需要数着天等死的日子。

他熬过了那么多,心志坚定,从未有过死志,却要在这最自由、最了无牵挂,最快活肆意的日子里等死,不是很讽刺么?

周子舒发现,这大概是他干得又一件蠢事。

这时他的门被从外面轻轻敲响了,周子舒愣了一下——温客行和叶白衣那两个货都是从不会敲门的。他便从床上爬起来,胸口一阵钝痛,险些又让他躺回去,周子舒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勉强调动真气将那窒息一样的感觉压了回去,这才阴沉着脸去开门。

张成岭站在外面,还犹犹豫豫地举着一只手,好像还要再敲,门开了,他一见周子舒脸色不好,立刻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又内疚又痛苦地低下头,嘴里蚊子似的嗡嗡道:“师父。”

周子舒皱眉,问道:“你做什么?”

张成岭嘴角往下撇了撇,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说道:“师父,我刚醒过来……就睡不着了。”

周子舒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冷笑道:“于是……你的意思是,让我唱摇篮曲儿哄你睡觉?”

张成岭头埋得更低了,周子舒简直担心他的脖子要断了。此时已是深冬,就算是蜀中,半夜也是相当凉的,周子舒身上内伤发作,有些不耐寒,只觉得小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冷,便从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同时不耐烦地看着张成岭,问道:“你能不能痛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成岭小声道:“师父,我又梦见我爹他们啦,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说我怎么还没忘了呢?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周子舒一怔,半晌,张成岭以为他不想理自己了,偷偷抬起头去看他,心里十分后悔自己就这么贸然跑过来,却发现周子舒侧身往旁边让了一步,对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进屋。

张成岭便如蒙大赦似的,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周子舒点了灯,屋里也没水,他便拿起个杯子,解下酒壶倒了半杯酒,递给张成玲。张成岭不知他的酒烈,一口喝下去,只觉得一股小火从喉咙一路烧进了肚子里,当时脸就红了,呛得说不出话来。

周子舒看着他那傻样,板着的脸就忍不住稍稍松动,偏过头轻笑起来。

张成岭这还是第一回看见他这位“严师”,用他自己的脸对着自己笑,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傻愣愣地看着他。

当年江南相遇,他无依无靠,身边只有这个对别人说话口若悬河、一对着自己就寡言少语的男人,于是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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