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云起忙道:“你睡,我看你被子少,就白问问。”
三保躺下,笑道:“服侍舅爷比起王府里旁的差使,直是好到天边去了。况且小的……”
“说‘我’就可以了。”云起道:“今儿谢谢你了啊。”
三保扑哧一笑,答道:“我本就不知舅爷上了哪去,打死也说不出来的。”
云起笑了笑,转身面朝帐子顶,闭上双眼,伸手摸着心口的麒麟玉佩。
那时忽听院外极轻的“嗒”一声,三保瞬间有所察觉,伸手到枕下,刀出鞘的声响。
云起闭着眼道:“别慌,是我……嗯,认识的。三保你还会用刀?”
三保极低声答道:“我是回人。”
云起道:“你看看,是高个子不?”
三保将短弯刀藏在袖中,探头到窗边看了一眼,道:“是府里的朱锋,舅爷认识?”
云起略诧道:“你也知道他?”
三保答道:“他今年刚到府里,跟着王爷办事。”
云起“嗯”了一声,道:“三保,你……先出去一会儿成不?让他进来。”
三保应了,将弯刀收起,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出院外。
拓跋锋半身白衣胜雪,左肩却被信差的鲜血染得紫黑,躬身站在井边打水,见三保行出院外,漠然看了他一眼,不作声。
三保戒备地看着拓跋锋,走到一旁,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拓跋锋提了桶水,脱下武斗袍与里衣裤,浸在桶里,继而朝花园里泼了。
云起听见房外泼水声,略蹙眉头。
拓跋锋又提了桶水,照胸膛浇下,来回几次,冲干净身上的血迹,侧头在手臂上闻了闻,这才赤着身子,推门进房。
拓跋锋毛手毛脚地掀开被子,伸手进去摸。
“?”
被子下还有一层被子。
“……”
“信给姐夫了?”云起闭着眼,笑道。
拓跋锋吓了一跳,云起睁开眼,道:“咋这么害怕。”
拓跋锋道:“还嗅得到?方才你说话……与王妃好像……”说着又掀了掀云起身上被子,道:“怎盖这么多?”
云起无奈道:“姐让盖的。”
“……”
拓跋锋赤条条地钻进被窝,吁了口气,抱着云起,忽道:“小时练琴那指法,你居然还记得。”
云起笑道:“当然。”
苏婉容曾教过云起弹古琴,那时云起尚小,双手分开够不着,小拓跋锋便自告奋勇在旁按弦,一人按,一人弹,相得其乐,倒也有模有样,苏婉容只觉这俩徒弟不是一般的逗趣,教了数月琴,热度过去,便扔着不管了。
云起与拓跋锋却还依稀记得指法,今夜揽翠楼上和弦并奏,便博了个满堂彩。
拓跋锋又饶有趣味道:“师哥现会吹笛子了,改天吹与你听。”
云起疲惫打了个呵欠,睡意袭来,拓跋锋又道:“北平好玩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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