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之乐,那个同样被上帝忽视的渺小蚁民。我借了妇人的电话,想打,不打。最后,我拨通了小彪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立即传来小彪责备的声音。
“之信,你怎么可以抛下自己的弟弟跑了?”
“之乐…他好吗?”
“一个小孩子撑起一间公司你说好不好?之信,你到底去找谁?找那个女人吗?之信,你要记住,满街都可以成为情人,但不是满街都是自己的兄弟。你快点回来吧!”
我依然自顾自地说,“小彪,麻烦你帮我看好之乐,帮我好好的照顾他。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
小彪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最后叹气道,“之信,倩文怀孕了。预产期在下年年尾,我们都等着你这个干爹回来喝满月酒。所以之信,无论你去到哪里,你都要记住,你的根在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对。我是一个有根的人,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知道,总有一个地方我可以回去。
但雅浩不同。之乐砍断了他的根,他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犹如面前不明去向的蒲公英。
我盖下电话,走出菜馆,迎接我的是法国一片阴霾的天空。
坐上飞机,透过狭小的机窗我看到外面被我踩在我脚下的古典城市渐渐变的渺小迷蒙。
然后是一片腾云驾雾。一阵轰隆轰隆。
我飞在九千多米的高空上,握在手中,依然是影片,CD,画册,还有世界尽头里一张纸条。
我到了日本的时候已经是春天,却看到了中国南方冬天也不会下的雪。一瓣一瓣地飘在城市的上空,宛如杭州西湖四月的飞絮。
我坐上了子弹快车,很快就来到北海道。我站在铺满一片垲垲白雪的平原上,看着远处的那座高山。脑内想起了渡边博子跌跌碰碰地走向前,对着山崖不断大喊,藤井君,你好吗?我很好。那边藤井树躺在医院,轻声重复,藤井君,你好吗?我很好。
我闭目,想着雅浩是否也曾在这里大喊,之信,你好吗?我很好。
我睁目,在雪地中举步难行地冲向前,昂头对着面前的高山扯开嗓子,用尽力气嘶喊,雅浩,之乐,你们好吗?我很好!我们三个都要很好!
雅浩,之乐,你们好吗?我很好!我们三个都要很好!
这时的雅浩,应该站在哪里?
这时的之乐,是否还在家中?
樱花盛放的四月,少女的单车辗过落英缤纷的道路卷起地上花瓣飞舞。
碧波荡漾的麦田,白衣少年处身其中低头反复地听着他偶像迷幻般的歌声。
绿树成阴的夏季,我离开了日本。回到无论春天还是冬天都不会下雪的地方。我的家乡。
因为我的手中,多了一张纸条。从安静地躺在麦田旁的玻璃瓶取得的纸条。
雅浩清晰娟秀的字迹写着:
之信,我曾经叫你忘记我。我以为人只要走了新的路,看了新的景色,认识了新的事物,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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