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人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唐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师父怀里,心里顿时涨得满满的,一抬头对上熟悉的黑眸,顿时眉开眼笑:“师父早!”
流云看了他一会儿,抬起手来,拇指尖在他脸侧轻轻摩挲了一下。
唐塘笑容卡住,顿时变得一脸窘迫,紧张兮兮道:“又……又沾东西了……?”
流云看着他光滑干净的脸:“嗯。”
“我起床了!”唐塘无地自容,飞速从被窝里爬起来,火烧屁股似的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出门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我靠!人呢?!不会又穿越了吧?!”
唐塘被这一声吼震得一头撞在了门上,无奈地将脑袋抵着门缝,一边碾额头一边听着外面的鸡飞狗跳,碾了一会儿突然打开门冲了出去,又迅速将门从身后关上。
“你大爷的王八蛋!你还在啊?!”谢兰止头发乱糟糟的,脚踩风火轮一身怒气的冲了过来,一把拎住唐塘的衣领,“我还以为你穿越专业户呢我!邪门儿了还,你昨晚不是在我那儿睡的吗?怎么一睁眼你跑这儿来了?把我一个人丢下太不讲义气了吧!”
唐塘一只手轻轻松松就将他文艺的爪子挪开,叹口气道:“你睡觉打呼啊大哥!”
“啊?真的啊?”谢兰止顿时变得一脸迷茫。
“骗你干嘛?不信你自己弄个录音机录了听听。”
谢兰止完全没有考虑录音机这一存在的荒唐性,一听唐塘那么肯定的语气,顿时就信以为真了,捏了捏嗓子,打开扇子结结巴巴道:“大老爷们儿……打……打呼很正常!不打的,是伪娘!”
唐塘差点被一口冷风灌死,手指戳着他气得直抖,正要开骂,突然被他的样子戳中了笑点,捂着肚子直乐:“我靠,你大爷!你怎么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顶个鸡窝头还好意思扇扇子,这都几月份了也不怕冻死你!你丫果然就是一二逼青年!二逼和文艺中间还隔着一个普通呢!你就这么跨了级把头尾都占了,真能耐你!”
谢兰止顿时大为光火,扔了扇子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地扑了上来。
唐塘侧身一闪,谢兰止顿时扑了个空,凤眼急红了:“你丫有种就别用功夫!欺负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有意思吗!”
唐塘笑嘻嘻地拍拍手:“我没用功夫,反应敏捷这种能力是很难控制的。”
谢兰止犹如被掳了胡须的老虎,再一次愤怒地扑上来,唐塘这回没躲,俩人跟摔跤似的闹作一团。
大小福在后面拉着脖子看得津津有味,最后忍不住摇头叹息:唉!文人就是文人!弱柳扶风的!
从此,谢兰止深深的相信自己睡觉打呼这一不容置疑的事实,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接受,完全是出于一种心理暗示:他本人是不打呼的,一定是原来的那个谢兰止打呼!
另外,他很得意地对唐塘说:“老子没有你陪着照样睡的香!老子天生胆儿大!”
唐塘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胆儿大!你胆儿最大了!”
谢兰止很快和大小福也打成一片,晚上虽然不巴着唐塘一块儿睡觉,但还是要拉着他玩一会儿的。
一入夜,四个人便躲在船舱里玩猜拳,谁输了就用毛笔在脸上画条杠,寂静的冬夜被他们闹得沸腾,热火朝天的,仿佛江面上都能腾起一层热气。每个人脸上都有过功勋章,是输是赢画多画少浑不在意,乐颠乐颠的。
唐塘怕在师父面前丢人,每次结束都是把脸洗得干干净净才敢回去。
“师父!我回来啦!”咧着嘴推开门,里面的光线让他心里变得暖融融软乎乎的。每次师父都仿佛在等他似的,会拉过他的手看看是暖是凉,然后收拾收拾便吹了蜡烛睡觉。
黑暗中,唐塘压抑着砰砰狂跳的心脏厚着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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