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连着两天自我催眠安慰着,林景衡果真没有再出现,不免自嘲。
拖了两天的身体好像更加重了,今日他讲话的时候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午饭休息时间,工厂里的员工都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以伍大牛为首,他真心实意把这个瘦弱的青年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因此把这两天的魂不守舍都看在了眼里,一边大口扒拉着饭,一边不避讳的扬声问,“小顾,我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依我看,干脆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
顾即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还没有要到去医院看看这么严重,便努力露了个笑,“伍哥,我吃过药了,真没事。”
不过好像今天是比昨天要热些了,顾即一向来是能省就省,平时极尽节俭,更不要说去医院。
有个年轻的女员工弱弱的搭腔,“顾主管,我那里还有退烧药,待会我拿给你吧。”
顾即看了一眼,是那个给他送饺子的年轻姑娘,叫何穗子,她说完就低头小口的喝着自己带来的粥,脸颊有两抹红晕。
这时伍哥对他挤眉弄眼的,厂里许多员工也揶揄的看着他,顾即知道伍哥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又不想让何穗子这个女孩子下不来台,于是笑笑道谢算是应允。
如果放在小时候,顾即应该会很开心目前的情况,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就单单只对林景衡一人有过不一样的心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的过日子。
又想到林景衡了,顾即有些无奈,抬眼悄悄看着何穗子,姣好的面容,温和的性子,是个好姑娘,可是他不能拿人家做实验,那太不道德,顾即无声的叹口气,不懂得如何去回报这份爱意。
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个下午,顾即对货单对得眼花缭乱,往后看那扇禁闭的办公室一眼,想大头怪现在在里头舒舒服服的吹着暖气休息,心里到底有些不快。
办公桌底下一直有寒气往里钻,将顾即的脚吹得跟块冰一样,他哈了两口气,找了几张报纸,企图把那两条缝给塞上,好阻碍寒气对他的侵袭。
听老人家说,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护骨节,到老了十有八九要得病,顾即虽说不上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也不想老了的时候哎呦哎呦的叫唤。
他把两张报纸揉成一条,一点点往桌角缝里塞,因为手冻得没有知觉,做什么都有些困难,他鼓捣了许久,才勉强把缝隙给封住。
心满意足的想要起身,脑袋却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只动了一下又快速的蹲了回去,眼前一片漆黑,还闪着点点星光,顾即突然有点想吐,捂着肚子蹲了好一会。
原本只有搬东西乒乓响的工厂开始窸窸窣窣有人讲话,顾即想提醒他们,别待会又让大头怪罪,还没能起来呢,一道清冽如雪的音色骤然在他身后响起,令顾即僵直了身体。
“蹲在这里做什么?”
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询问,在顾即听来却夹杂了点点寒意一般——是林景衡。
时隔两日,顾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强定心神,但他能感受到林景衡清冷的目光正在打量他的背影,让他全身都开始发僵。
半晌,顾即才缓过眩晕的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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