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齐长茂斩钉截铁。
温和看着夫子身后那张历史悠久的百花争鸣图,已经泛黄,裱了挂在墙上,就像一个腐朽的梦境。
颜似玉卧在美人靠上,满头青丝散开,铺在温良腿上像一条细密的黑色丝毯。
前些日子不还高兴得紧,又有什么事招你烦了?
温良眉间的纹路一直很深,就像压在他身上那样深,那样纠缠难分,硬挺的五官却又那么硬,硬生生挺着,明明看起来随时都会崩溃,偏偏又顽强得不可思议。
你知道叶闻天是皇上的人。
颜似玉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双目似睁非睁,懒懒道: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良以为自己问了,可看着**恬静的神态才清醒,他的口舌自己拒绝了这个命令,转而道:他试图说服我背叛你。
颜似玉终于睁开眼睛,深邃的瞳孔中藏着没有人能读懂的情绪:他不会成功的。
理所当然,似乎毫无戒备。
短短一句话就让温良心中火热,热得连他自己都惊异这具身体里还有如此炙热的情怀。他盯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女人的眼睛认真道:我永远不会离开殿下。
一句敷衍之词而已,突然这么认真。
饶是薄情寡义如颜似玉,对上他坚定的目光都忍不住闭上眼睛:你离开本宫能过得比现在好很多,但未来本宫不会让你后悔这几年沉寂。
温良自认是个短视的人,只忧愁道:殿下,西麓汗王已经开始在草原中集结军队,最迟盛夏时节就能发兵攻打我朝边境,朝中却仍然在削减军备,连天子近卫的羽林军都要裁撤数百人。如此下去国土难保。
不是还有江北军吗?淮南的兵符都丢了,你急也没用。颜似玉悠悠然从他腿上起来,柔软的长发滑过他的颈项和脸颊,皇上最近接连罢免长佩宫的官员,恐怕即便是本宫跪到宫门口去求他,他也不会调离一个停在江淮的士兵。
江淮毗邻淮南军驻地,从数年前先帝在位时起,就陆续将各地驻军被调往此地抑制几乎完全被颜似玉掌握的淮南军。如今这些乌合之众倒也勉强成了小气候本朝人数最多、军纪最差的一支军队。
提及江北军和江淮军,温良额头上的纹路稍稍舒展:叶闻天虽效忠皇上,但我观其言行,绝非因小失大之人,只要淮南军并无异动,江北军应当会将全部力量放在西麓。
颜似玉冷笑道:放心,淮南军不会有异动的。颜烨打算靠江淮军监视淮南,却不知道这种东拼西凑来的军队最容易收买。父皇在时有苏廷震着,本宫还要顾忌一二,现在苏廷早被温和杀了,如果当真情势危急,本宫甚至可以直接调江淮军抵挡西麓。
温良坐正身子,肃然道:若殿下调动江淮军,温良拼了性命也要为殿下保住淮南军。
兵符失窃已经过去半年,这半年中长佩一脉在朝堂中的主要人物几乎都被皇上贬谪或者直接下狱,幸存的朝臣也纷纷请旨离京,以避灾祸。所有政绩民意,都比不过切切实实的兵权。
所有人都说,长佩将倾。
前几天就连与他相交莫逆的叶闻天都隐晦地说起皇上仁德,只要他弃暗投明,过往一切皇上都既往不咎。
江淮军多而不精,难成大事。至少目前看来,淮南军是长佩唯一的活路。
颜似玉坐在他身旁,皱眉道:连你都没有把握收服淮南军?
温良摇头叹道:皇上毕竟是皇上,没有到逼不得已的地步,将士们不敢和天子作对。
总会有人敢,只要背后的利益足够大。
很少,谈到正事,温良一改平日顺服,反驳道,大部分人会视我们为乱臣贼子。
他这皇位难道来得很光明正大吗?颜似玉似被戳到痛脚,站起身怒道。他尖尖的下巴挑起,好像颜烨就在他面前,而自己对这无能者不屑一顾,没有能力却得到了天下最高的权位,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保得住!天下多少能人异士,可他们都不敢,不敢去看一看皇位上坐的人配不配去坐这个位子!
他已经是皇上了。温良叹道。
本宫也已经是公主了,颜似玉猛然转过身,宽大的袖袍带起风,两道细长的眉高高飞起,可孤,才是皇位最合适的人选。
他要让九泉之下的父皇看看,男扮女装又如何,只爱蓝颜又如何,血亲厌恶又如何,他要的东西终究会属于他,谁也抢不走。
温良深深看着他,自己的**和主子,按下心中的彷徨,起身跪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末将誓死追随。
颜似玉生来就是遨游四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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