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月师方轻轻吻了下绯衣的手,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城郊的樱花。现在的花,开得正美呢
***
当日太医断言,绯衣顶多只能撑过半年。
而现在,尽管病情时有反复,但在月师方的悉心照顾下,绯衣那虚弱的身体硬是熬过了夏天,又熬过了秋天。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偶尔从缝隙间挤进,发出呜呜的声响。
骥良国位于沙漠之中,昼夜温差本就极大,在这短暂的冬天里,这样的感觉分外明显。
月师方往炉中添了柴薪,又坐回到床边,温柔地注视着睡梦中的绯衣。
听到他平稳的鼻息,月师方不禁感到一丝安慰。
前些天绯衣无端地又发起了高烧,家中上下一片忙乱,好不容易才总算是将病情稳定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或者是跟天气变化有关系吧。
加上,这样的严寒在骥良国中也是不多见的。
希望这个冬天也要安然度过,这是月师方现在最大的心愿。
忽然听得绯衣一阵呼吸急促,令月师方不由得紧张起来:
子矜子矜!
绯衣惊呼一声坐起,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已在月师方的怀抱之中。
听得窗外的寒风呼号,绯衣醒悟自己适才在梦中将这风声当成了鞭声。
怎么了?
迎上月师方关切的询问,绯衣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
看到绯衣恢复如常,月师方才松了一口气,当下笑道:做噩梦了吗?安心啦安心啦,有我在呢!
是啊,绯衣也释然地笑道:有你在呢
月师方看着绯衣的笑容,一时间竟不觉出了神。
他不明白,此时的绯衣为何竟是如此动人。
略略低垂的眉眼,如瀑似的铺散下来的黑色长发,却还有一缕鬓发因被水气沾湿,贴在带点憔悴的苍白的脸颊上。
尤其是,那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的淡粉色的双唇真是一种令他怜惜又心痛的美丽。
一阵怦然心动,月师方情不自禁地吻向怀中的人儿。
毫无预警的举动,绯衣惊慌之下本能地想要把月师方推开,但这无力的反抗在热烈的攻势面前却注定只能激起更强力的进攻。
火炉中,剧烈燃烧着的干柴迸出点点火星。
窗外依然寒风不息,室内却慢慢地弥漫了一种燥热的气氛。
不满足于口舌间的索取,原本环抱在腰间的手渐渐潜入宽松又单薄的衣衫之下,抚弄着柔软细滑的肌肤。
本就虚弱的身体难堪如此催情的爱抚,绯衣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
师方不
带着急促呼吸声的微弱呼唤却突然将月师方惊醒,使他马上意识到一点什么。
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下来,原本紧贴在一起的躯体分开了。
绯衣怔怔地看着月师方,不知发生了何事。
砰,大风将窗户掀开。
冷空气灌入,热潮被驱散。
月师方站起,走到窗前将窗户重新关上,却没有转过身,只背对着绯衣。
我想出去走走。
不敢再看绯衣的表情,快步走出门外,走到寒风之中。
***
厉风刺入他的鬓角,无比寒冷。
但他不管,他此刻正需要好好地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狠狠一拳击在树干上,花树晃了几晃,却没有倒下。
他是要发泄,他是要出气他恨着他自己。
他不就是因为怕触动子矜内心的阴影,而且知道以子矜现在的身体状况决计承受不了,才一直克制至今吗?
却为何还是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样地伤害他
又是猛力地挥拳一击,心中暗骂道:这又跟**有何区别?
庭院中空无一人。
无珞代父出征,尚未归来。
家中的下人仆役,在如此寒夜早就缩回房中歇息。
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他一人,任寒风从脸上划过。
他本应该,更克制一点的。
夏天,秋天,不也是这样熬过来了么?
只要再过一些时候,等到等到子矜康复之后
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啪!
他一惊,然后发觉原来是大风吹折了树枝。
苦笑,无奈地苦笑。
这康复的一天,真的会来到吗?
说到底,也许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笨蛋,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欺骗自己呢?
子矜没有说错,他一直是在欺骗自己。
每当他们能够安然地度过一天,就使他有种错觉,觉得他们就可以如此永远相守下去。
但有个声音却在内心深处不断地提醒他:子矜是一个将死的人将死的人
他深怕着有一天,他终于会失去子矜。
那会是突然的,就像是,那被风吹折的树枝。
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月,月色迷朦而凄清。
寒风依然在身边呼号,他却感受不到寒冷。
他不敢轻易放弃心中那一点信念,即使那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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