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长眉一挑,一字字道:皇兄怎知我没有动心之人?
呦,能让你动心的人,我倒是好奇了。容桓奇道,快告诉我,是哪家的?相貌如何?人品如何?
容熙冷哼一声:告诉你你要怎的,我还是守口如瓶吧。
你这小子。容桓苦笑一声,眼波一转,望见一人负手走出了殿门,眸子一亮。
容熙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夜色之下,朗墨独自立在朦胧的灯光阑珊处,光影或浓或淡,在他的脸上映出了班驳的阴影,略一转眸,便是光华四射的一抹寒色迫人。
容熙神色一动,却是缓缓转开了目光。容桓似是看得痴了一般,二话不说,举步跟了过去。
夜风乍起了,容熙立在原处,眼神迷离,立了许久,直到一声轻笑入了耳,转过脸去,见容箫摇着扇子,一脸玩味地望着不远处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缓缓开口:这里风冷,七爷还是上车吧。
容熙冷冷冽冽地看了过去,眯起眼睛:夜风凛冽,世子立在这里作甚?
呵呵。容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沉沉寂寂,走近了,在容熙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容熙听了,神情纹丝不惊,慢悠悠地道:世子好筹谋,可惜我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哈哈!容箫仰头大笑,瞅着一脸沉静的容熙,鄙夷而嘲弄,七爷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何必惺惺作态?
漠然一笑,容熙平平缓缓地道着:世子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也罢。容箫目中阴晴不定,末了冷冷一笑,来日方长,鹿死谁手,就让你我拭目以待吧。
言毕,长袖一拂,施施然上车离去。
容熙独立,强作自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软弱的一面,似是疲惫又似是狠厉,一旁的随从小顺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低声道:爷,上车吧。
容熙神色一动,似是回过神来了,轻叹一声,转身上车,向着容恬云舒那方向看了一眼,眼底居然有羡慕之意。
朗墨缓缓沿大理石中轴线独自走着,渐渐听得背后蹭蹭脚步声,越来越近。
将军请留步。
朗墨微微蹙眉。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将军,听闻你忠君爱国,本太子佩服不已。容桓微微一笑,可是本太子却没想到,将军是个心口不一之人。
朗墨挑眉。此话怎讲?
按道理说,太子安危已算国事之一,将军拒绝了本太子的提议,你说,这算不算是心口不一呢?容桓踱步在朗墨周身来回,一脸严肃,语气却是含着一抹笑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朗墨淡淡道,微臣并未拒绝您,只是微臣喜欢从本入末来解决事情。微臣既已应下此事,必不会让您陷于险境。
朗墨神色一派不卑不亢,话也说的滴水不漏,如此倒叫容桓心中更加痒痒,引起了他进一步迎上去的兴趣。
看来是本太子误会将军,那么本太子的安危就全靠你了。容桓轻笑一声,说完转身,便要举步离去。
殿下。背后传来朗墨清清冷冷的声音。
长歌公子武功出神入化,又是蓦然发难,太子殿下能够躲过一劫,当真是我大夏之幸。朗墨举步走近了,在容桓耳边一字字道:请殿下下次把伤口的颜色弄深一些,窄一些。
容桓心头一惊,转过身去,见到朗墨施施然离去,蓦然涨红了脸。
这些没用的奴才,连这点事情都作出破绽!
转念一想,自己养尊处优,莫说受伤,就连伤疤如何模样,都不甚清楚。但是,对于身经百战的将军,受的伤数都数不过来。他眼一扫是何种武器所伤,伤了多长时间,更何况真假。
只是,这大殿上,何人不知太子殿下是假装的呢?只是谁敢拆穿呢,可他朗墨偏偏就敢说出来。
好个朗墨,冰雪聪明,却又刚正不阿。
将军留步。容桓沉声唤道。
那声音褪去了笑意。
朗墨神色一动,立在原处回身。
既然被将军识破,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容桓昂然而立,收敛了轻佻的神情,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是一定要抓住长歌公子的,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为何?朗墨神色内敛,沉静地注视着容桓。容桓沉声道:虽然承他之力,除掉不少贪官污吏,但这天下是谁的,该谁来管,该谁来杀,却不是他能插手之事。
长歌公子此举,已是将我大夏千百官吏,甚至父皇都视作无物。他眯起眼睛,眼底掠过一道寒色,我作为当朝太子,岂有不管之理。说着,对着朗墨敛袖一礼,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朗墨默然地看着他,眸中有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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