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曲灵风乖乖从床上起身,嘴里不停地叫着刚刚那个久违的称呼。明亮的日光下,小小的男孩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流着泪,泪珠一滴一滴地滴在床褥上,消失不见。
双腿充满力量,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陌生,陌生到他只能俯下身,颤抖着双手去抚摸自己的两条腿,一遍又一遍,不敢置信地去确认。
这是梦吗?原来死后还会看到自己幸福的时候吗?
那会不会再看到那个人呢?师父
三儿?女性柔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曲灵风匆匆抬起袖子抹了把脸,转头笑嘻嘻地回道,诶,娘!
不管怎么样,父母都是他最最感谢的人,没有他们,就没有自己。当时跟着师父离开父母,心中满是学成后荣归故里的风光,却没曾想到当自己拖着残腿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都早就不在了
走到院内,拿起沉重的斧子,一斧子劈下去,险些没砸到自己的脚!曲灵风骇了一跳,连忙心虚地左右四望,没人看到自己刚刚的糗样吧?
院内的大榕树枝叶微响,曲灵风抬头一看,却是微风阵阵,拂动树叶的声音,连忙拍了拍胸脯,抹了把虚汗。
自长大后再也没干过类似的杂活,技巧都遗忘了不说,连准头都没有了,这事儿可真不能透露出去,太丢脸了,师父肯定会说自己有辱门楣,桃花岛的大弟子连个劈柴都做不好吧?
想到这里,曲灵风心中一痛。
是了,自己早就没有资格说什么有辱门楣的话了,自己早就不再是桃花岛的大弟子了
怎么就忘了呢。
曲灵风心情又重新灰暗了,只能认真看着木头桩子,用力地砍下去。
想什么呢,劈柴!
曲灵风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下,手上抡起了斧子,直直劈在了木桩上。
当天晚上,曲灵风打水洗漱完,拉开被子躺在床上,仍然有些茫然。他瞪着眼看着房梁,拼命地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可是劳动一天以后全身筋骨的酸痛,却又跟他作对一般地真实。
曲灵风翻了个身。
今日问起娘亲,此时是自己十岁那一年。
也正是自己遇到师父,跟着师父离开的那一年。
如果这一切不是自己荒谬的幻想这一次他不想再让师父承受丧妻之痛,孤此一生,也不想让自己
呼
木窗外透进一束清冷的月光,床上的小小男孩满怀心事地陷入了梦乡。
就在这一室静寂里,一阵微风忽然拂过男孩的窗前。下一霎那,一个玄衣男子就出现在室内,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之后房间里又重新回复了一开始的静寂,好像根本没有多出一个人一样。
次日。
一大清早,鸡鸣时分,曲灵风就醒了过来。
闭着眼睛伸出手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小小的身子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最后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曲灵风下得床来,一边无奈回到小时候自己仍是习惯早早起床,一边龇牙咧嘴地舒展自己的身体,看来昨天一时不慎使力过大,身上痛得要命。
真是太娇弱了。
他咬着牙,狠狠地捶打自己无力的胳膊,却还是止不住那细细的颤抖,反而连带着盆中的水都溅了些出来。艰难地洗漱完毕,曲灵风望了望父母那一屋,蹑手蹑脚地打开院门,溜出了家门。
他今天要去看一看镇上,打听一下这个时候是哪一年,又是否有师父的消息。
四周是有些陌生的乡间小道,上一世最后归隐于乡村,这样的景色见得并不少,只是约莫是心境完全不同了,一样平凡无奇的景色,这一次却令人心神愉悦,走路生风。
一边走,曲灵风的心思就一边飘到远处去了。自己前世除了没能常回师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那个憨傻的女儿,得不到师父允许,她也没能习得一些防身功夫,没人照拂,那孩子又能怎么活下去
嘭!
结结实实的一声巨大的碰撞声。走路还在走神的曲灵风那个小身板被人震得向后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即便曲灵风自诩是个隐忍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尾椎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眼眶一热,视线一片模糊。
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黄毛小子!站在原地半分没动的一个孔武的中年人不满地大喝一声,踏前一步伸出手揪起曲灵风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可怜曲灵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差点被勒紧的衣领勒得背过气去。
说吧,撞大爷我干什么!
曲灵风伸出手使劲扒着那只卡住呼吸的手,断断续续地咳嗽让他没办法出声呼救,只能手脚乱舞,可想而知这么小的力道简直是蜉蝣撼树,那大汉根本就不痛不痒,反而还挠有兴致地看着他涨红着脸胡乱挣扎的样子,哈
哈大笑。
就在曲灵风觉得自己可能就要眼前一黑的时候
一道青光闪过,脖子上一松,憋气憋得半死的曲灵风就落入一个人软硬适中的怀抱。
曲灵风有点脸红,明明还在拼命咳嗽中,但是身后怀抱确实让他觉得舒服而熟悉。等等!熟悉?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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