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琛忽然有些后悔前几日冲动的决定了,她是大理人,工作报道的地方在千里之外的辽宁云来县伏流乡的牛尾村,本来可以从大理经昆明转机,然后再飞沈阳,再长也不过一天半的时间,但因为文艺心作祟,考虑到这趟横跨南北方的行程对她来说完全陌生,错过沿途的风景实在可惜,心一狠,一周前毅然选择了火车出行。
按照行程,从大理经昆明到达沈阳需要三天两夜的时间,剩下的三天她可以在沈阳游玩,结果因为二月底的一场暴雪,火车在塘沽整整停了两天,她的沈阳之行算是泡汤了,不过除去最初的新鲜感,她似乎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疯玩了,只想赶快赶到单位,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其实云来县属于瑨州的管辖区,她完全可以在沈阳的前站瑨州下车,但不知为何,她心里的目的地却只属沈阳。
方琛转过头,漠然地望向窗外,站台上灯光闪耀,暖黄的光芒透过车窗映在她的脸上,再加上白色羽绒服的衬托,让她原本白皙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
“你们南方人刚来不习惯吧?”坐在她旁边的“眼镜男”递来一张羊绒皮袄,示意她裹在身上,看出她欲拒绝,又说道,“客气什么?自古天南海北是一家,你只当是哥哥疼妹妹,快披上。”
“眼镜男”从霸州西上的车,据说老家在铁岭,不同于东北本土彪悍的民风,他三十来岁,斯文白净,面色和善,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像个旧式的老学究,跟方琛的老师董雪倒有几分神似,而且肚里一样有墨水,看到方琛在看《文物地图全集》,还能说出一二个章节大致内容,无形中博得了方琛不少的亲近感。
“眼镜男”很绅士,得知她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一个人背井离乡出远门,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尽管方琛多次拒绝,还是盛情难却吃了他三包牛肉干,怕方琛不好意思,“眼镜男”还调侃说感谢她帮他卸了重,她做的是利人利己的好事。当然方琛也没有白吃,临行前妈妈单独准备了一个拉杆包,里面塞满了大理特产,有下关沱茶和矮脚鸡等,说是让她带给将来要见的领导或同事,她拿出一些分给了他,算是礼尚往来。
她从小没离开过家,妈妈临行前很担心,嘱咐她出门在外凡事多留个心眼,老生常谈说了一堆,不外乎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类的,看着妈妈担惊受怕的样子,方琛就在心里憋笑,她哪是去工作啊?分明是小和山下山嘛!外面或许不如家里安稳,但也不是洪水猛兽,生活哪有电视里演的那么狗血?不过儿行千里母担忧嘛,心情可以理解,话呢,听听就是了。
“眼镜男”打消了方琛对外界的一丝顾虑,但也仅限于此,她天生活得固执而简单,不善经营人际关系,也不是自来熟,因而也不准备在旅途中交朋友,关于自己的信息,说的半真半假,并非是为了防着谁,而是不想回答对方接二连三与之相关的提问,幸好“眼镜男”也没继续追问,双方都适可而止,甚至连名字都没告知,这种不近不远的距离仅仅止于陌生人的善意,让方琛感到舒服,认为对方是没有企图,可安心交谈的人。
火车很快又徐徐开动,“眼镜男”从兜内摸出一盒烟,对她说:“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方琛感激地点了点头,起身站到走道内,欲给“眼镜男”让出地方出去,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着黑皮棉袄的男人。
方琛急忙道歉:“对不起。”
男人黑黑瘦瘦,脖子上有个蛇形纹身,脸上的一双眼睛像是被竹签戳出来的,贼溜溜地看了一眼方琛,然后又瞄了一眼“眼镜男”,默然走开了。
“我们这儿的人都是大老粗,比不上你们那儿讲究,别在意。”“眼镜男”笑着说,然后递给方琛一个扎着口的蓝布袋,“这是受人之托买给朋友的礼物,没敢放箱子里,怕不安全,我去抽个烟,你帮我看一会儿。”
没等方琛说话,那个蓝布袋就落在了她手中,“眼镜男”朝吸烟区走去,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车厢接口。
蓝布袋有拳头那么大,方琛细细摩挲着,认为里面的小东西是个小茶壶,“眼镜男”这么小心谨慎,东西一定很贵重,至少意义上是这样,可不能乱放免得给弄丢了,方琛将布袋放在靠内侧的位置上,然后再次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从眼前飞速掠过,哦,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瑨州了。
“趴下!”
“救命……杀人啦!”
未等方琛思虑飘远,隔壁车厢忽然传来一阵噪杂声,先是一个低沉凌厉的男声,接着是一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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