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哥哥。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父亲。
你胡说!严榛不假思索地否决。锦帆摇头,我没有胡说。二十多年前,你母亲和我父亲相恋过
胡说!你住口!不准你侮辱我妈!话音未落,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锦帆脸上。
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跟那些肮脏的有钱人不一样,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你们根本是一路货色,瞧不起人,随便诬蔑戏弄别人!我要走了,钱我会还你的,说到做到!
锦帆无表情地望着眼睛血红瞪着自己的严榛,直到对方又一次试图拉开门,他才再度淡然开口。
我知道你不愿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实是我父亲和你母亲的儿子。我父亲临终时特别交待我要找到你们母子,代他好好补偿、照顾你们。
严榛的动作一僵。他的确是拒绝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令他惶恐的,是心底若有若无的动摇。
不可能他恍惚地摇着头,如果这样,我妈不可能什么都不跟我说
当时我父亲是有妻儿的人,我想你母亲是不愿破坏我父亲的家庭,最终选择了分手,她一定不希望你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身世,才没有说出这个秘密。锦帆面不改色地说着毫无根据的猜测,他庆幸严榛不会读心术,听不见他心中的苦笑。
严榛的脸色已由方才恼怒所致的通红变作灰白,只剩下嘴唇还在嚅动,下意识地抵制,不可能,你骗我
明白自己的话占了上风,锦帆决定再给他施点压。我这里有个东西,你或许认识。他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翡翠耳坠,拿到严榛面前。
我妈的耳坠?严榛条件反射地惊呼,下一瞬,他明白了什么母亲确实珍藏着同这个一模一样的翡翠耳坠,但只有一只,他一直以为另一只被母亲弄丢了。
难道他颤抖地指向耳坠。锦帆默然点头。
这是我父亲临终之前交给我的,当年他送给你母亲唯一的礼物。他们分手时,我父亲带走了其中一只作为临别纪念。
望着神经质一般不停颤抖的严榛,锦帆的心情突然暗淡下来。现在,你相信了吧?前天晚上,我刚刚调查到你和你母亲现在的住址,于是过去想找你们,谁知出了那样的事
严榛还在机械地摇头。你爸爸是我爸爸,你是我哥哥他缓缓抬起头,呆滞地望着锦帆,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可是这都是事实。锦帆加重了口气,严榛,你在我心目中,是个直来直往、敢做敢为的人,我一直很欣赏你的纯真和坦率。你自己刚才也说过,自己出身如何、父亲又是谁,你并不计较,可现在,我只不过给你一个答案,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么?再说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再说,我父亲和你母亲都已经去世,现在也没有再去追究谁亏欠谁之类的必要了,唯一确定的就是,我和你,都已是形单影只;而对我们而言,世上拥有最浓厚的血缘的,就只剩下彼此
不管你怎么想,我很希望有你这个弟弟。
话音戛然而之。锦帆望着严榛,目光安然。
严榛下意识地回望他。刚才短短的若干分钟之内,他的思绪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大起大落,然而,现在,在锦帆宁静的注视下,在他沉稳的话语中,严榛已经渐渐从崩溃的边缘走了回来。
仿佛,对方的眼神与话语中,都灌注了他的体温失去母亲的那个夜晚,紧紧包围并且环绕严榛至今的那种,带着馥郁的体温。
他是对的。如果,摆在眼前的就是事实,那就接受严榛一向是这么做的。
臆想中,似乎沉寂了一个世纪,严榛听到自己开口了,声音有些不真实。
我明白了。但是,坦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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