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眉毛一扬,一脸不痛快:“怎麽?才喝了两瓶,就不中用了?”
“呵呵,手上有伤,喝多了怕发炎,您老该不会想乘人之危吧?”
这话可真够无礼的,老爷子却扬声笑了,边笑边按著一只手在秦朗肩膀上狂拍,看样子是真的中意这个年轻人。
秦朗万万料不到,原来一瓶酒就能摆平宁舒他姥爷,这结果似乎好得太过出乎意料了点。
老爷子喝高了,拉著他絮絮叨叨闲话,舌头打结,话也说不顺溜,听来听去,秦朗也听出了中心意思:宁舒他爸不中用,死脑筋,脾气又臭又硬,当初就不该把女儿嫁给他!
这话秦朗很爱听,老爷子觑起老花眼看看秦朗,很可惜的样子:“要嫁女儿,就该嫁你小子这样的。爽快,有咱爷们样!”
秦朗心里偷著乐,这话可是老爷子自个儿说的,别回头拐了他外孙,再反过来找他算账。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干过革命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受了批斗,下乡来务农,好在原本就是农民出身,分了一亩二分地,也不怕饿死在自留地里,文化大革命结束後,这一辈的人都受到了平反,老爷子被分配到市里一家纺织厂当了名车间主任,一干就是三十多年,退休後嫌城市里住得不习惯,才又搬回乡下来住。
他这个人,就是太过正直,没什麽花花肠子,脾气急起来也容易得罪人,所以在车间主任这个位置上,就一直没能往上升,跟从前那帮老工友一比,日子过得算得上是最清苦的一个。書香門第
老爷子为人耿直,秦朗一早就看出来,瞅一眼宁舒那傻样,觉得有些地方还真像,不愧是祖孙。
***
喝完酒,秦朗因为喝多了“走不动”,於是就被老爷子跟老太太留了下来,王伟在秦朗的眼锋逼视下,不得不去小齐家蹭床睡。
乡下地方,连个暖气片都没有,更别说是空调,屋子里又空,冷得要命,秦朗心里却暖烘烘的,一脸荡漾。
宁舒也懒得理他,认认真真打地铺。
“天冷,多铺两层棉絮啊。快过年了,别冻坏人孩子。”
老太太要来搭把手,宁舒没让:“这我知道,外婆。你先去睡吧,姥爷那边也离不开人。这边我来弄就行,一会儿的事,费不了多少功夫。”
“哎……就是床小了点,不然两个人挤挤也行。这孩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身,也不知道会不会嫌咱们寒碜,照理说该去县宾馆住才好。”
县宾馆也不定会住得惯,住惯了六星级宾馆的人,怎麽可能受得了县城那种百来块一晚的小旅馆?
两个人挤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在老人看来,那肯定是不行的。
宁舒昧著良心撒了个谎:“不会。学校比这条件好不了多少。就窝一晚,也没那麽多讲究。”
“嫌被子薄就跟我说,可以去隔壁二云家借。”
“够了,不够我去借,你去睡吧,放心。”
这可真是个热心的老太太,秦朗带了三分醉意躺床上,全身热乎乎的。
过了没一会儿,老太太走了。
宁舒一个人把地铺打好,伸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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