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把他们两个军官都拉过来,狠狠打他们一个耳光的衝动。
在绿色军服的掩遮下,父亲隐没了悵然僂拘的背影。就在他回头向我们挥手的最后一瞥裡,我
彷彿从父亲他那耀眼泪光的双瞳中,领受到一种坦然流露的气节。无名的激情又似浪潮般的一
波波冲刷我深受扎刺的心灵....我不自主的双膝跪倒在地。岁月无情,那对由沉静转為妻凉,
再由凄凉转為凛然的眼神,从来不曾脱出我思念中的回忆。
七年后....大哥浩平,现在中部一家外商贸易公司服务,学商的他,七年来,半工半读的完成
大学课业,服完兵役,走上人生的另一个旅程。二哥浩伟,就读南部某国立大学理工科四年级
,我很幸运的考上北部国立XX大学公费美术系,完成了爸爸的心愿。
大姐依然在电子公司上班,日夜的加班,?的就是负担我们兄弟的生活费用,无怨无悔的付出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犹尚小姑独处。為了我们兄弟,好几次拒绝心仪者的追求,白白放弃了
几次大好因缘的机会。
那一年过完大学新鲜人的生活体验,暑假回到台中家裡,大姐依然十年如一日的上著她的班,
夙夜匪懈,从不停止。那一日的下午三点多,当我独自在家中作画的时候,忽然....“碰”
的一声,听关门声音,就知道是大哥回来了,多年来,他一直没把这个坏毛病给改掉。
我正在為我的人物画像做最后的修饰,听到声音看到大哥走进客厅:「大哥,你怎麼这麼早就
下班啦!干嘛!被老板修理啦!看你脸,臭臭的!」我开玩笑的说著。
「臭....臭你的鸡巴头啦!是....你二哥啦!他等一下就会到。」
哇!....千万不要扫到颱风尾,我心裡暗想著。
我扔下画笔,放妥调色盘,走出书房。大哥正脱下衬衫,髮稍上还逗留著细小的水珠子。
「窗外什麼时候下起毛毛雨,我竟然画画,画的都不知道外面下起雨来了,大哥,你刚说二哥
要回来,我没听错吧?二哥,这个时候回来?」我讶异的问说。
「出了什麼事吗?」我看他没答我话,又问。二哥的性子跟大哥一样的拗。要说会出什麼大乱
子,倒不至於,这点我有信心。但如果惹些小麻烦?果真是可能的。
记得前年暑假,二哥跟同学去爬大坝尖山,中途迷了路,差点把大姐给急得半死。去年暑假,
又要去爬山,大姐坚持不肯让他去,他一生气,竟然,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差点气死大姐
。大哥几乎动手要打二哥,最后大姐只能答应,才平息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家庭风暴。
眼看著大哥,自顾走向厨房,為自己倒了杯水,呼嚕呼嚕的落下肚子。我没好气的站在厨房门
外,等著他的回答,他却兀自紧闭著双唇,好似谁招惹了他。我看他,生著闷气,不说话就是
不说话!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正当我準备转身回书房作画去....
「胡闹,简直胡闹!....」他忽然怒骂著:「他,根本就是胡闹。」
大哥边骂边一屁股跌进沙发裡,额头上还冒著微汗。一副棺材似的老k脸,加深了原本已嫌老气
的几道皱纹。才二十八岁的他,一眼望去,犹如四十多岁的小老头。我看这种情形,简直是“
阿婆生子”盖难噢!甭问了,兄弟间的脾气,就属大哥,二哥最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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