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温泽宁跑到南锦王府,几乎和仆役的通报声一起推开了温辞的房门。
“皇叔!”
庄潋正躺在床上,边翘着二郎腿边百无聊赖地往嘴里丢葡萄,听得有人进来,慌慌张张将果盘塞进被窝。偏偏一颗葡萄卡在喉咙里,情急之下,硬生生吞了进去,那表情看起来特别狰狞。
“皇叔!”温泽宁跟着侍者进入里间。
两人见状都以为是温辞身体不适,侍者知晓情况,吓得转身就要去请上官籍。
“没关系。”庄潋赶紧把人叫住,那老头来了,还不立刻露馅,糊弄道:“只是躺的太久,身体有些麻,你退下吧。”
侍者看了看二人,识趣的退出房间。
“宁儿怎么过来了?”庄潋模仿着温辞的语气问道。
“皇叔,你的头发?”温泽宁一眼就看到了那些雪白的发丝,眼睛立刻聚起了水汽。
庄潋心道,要是看到你皇叔的手臂,还不得哭成泪人。
“怎么,皇叔有白头发就不好看了?”庄潋故意曲解少年的意思。
“不是。”温泽宁急得上前抱住了“温辞”。
庄潋正要拍拍他的后背,安抚少年,温泽宁却突然推开,目光警惕地瞪着他。
“你是谁?!”一直乖巧示人的少年此时竟像一只亮出爪牙的小猎豹,散发这危险的气息。
庄潋脸上是藏不住的错愕,不论是对方如此迅速识破自己的易容,还是这如此陌生的神情,都让他太惊讶了。
“哪里露出破绽了?”庄潋换回自己的声音,用一只手指搔了搔头发,叹了口气道:“你们叔侄属什么的,眼睛也太厉了吧。”
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温辞那次是耍赖。”
都这样说了,温泽宁哪里还猜不到他的身份,便敛下情绪,又是平日乖巧的样子,道:“怎么是你?皇叔呢?他还好吗?”
“还活着,能蹦能跳。”
“那……”温泽宁指了指头发。
庄潋想了想,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下,连他与钟离安的事情也没有隐瞒:“温辞去找小安了,不过到换药的时间他会回来一趟。”
“风霁月!”听完庄潋的讲述,又想起阿榆的死亡,温泽宁咬牙切齿道。
温泽宁厌恶风霁月,但同时他也畏惧风霁月。生活在宫中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风霁月有多大的权利,多受他父皇的重视。
当局者迷,风霁月一直嫉恨温晟殷对温辞的重视和宠爱,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温晟殷毫不怀疑吃下他送来的丹药,允许他在自己塌侧共眠,没有收回他掌握的宫中守备力量,不曾在他身边放自己的眼线,甚至没有因为他要处死自己的孩子而和他生分……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说明温晟殷对他的信任实际远远超过对温辞的。温辞是他与温晟瑜的赌注,因为刻意而惹人注目,反倒遮盖了那份最自然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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