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天台上看整个忙碌的城市。
江定站在身边。
苏阿细见江定站得远,往他那边靠了靠,跟他说话。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生过一次病,肾脏上面长了结石,我当时只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做手术就好了。
“一直到后来,大概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件事,想到爸爸那个时候一定很疼,毕竟是在身体里面长了一块石头。
“但我小时候却一点也意识不到,也体会不到他的疼。还总跟他要钱,他不要钱我就发脾气,说别人家父母都怎样怎样,有几次甚至还偷钱买零食吃。
“这件事情让我难过了很久,后来我跟爸爸说了,他说他记得自己生病,却不记得我跟他那些……”苏阿细想措辞,“小恩怨。”
江定说:“那叔叔一定人很好吧。”
“不是我爸人好,”苏阿细告诉他,“我是想说,没有人在意你是不是很出色,你的叛逆只是16岁的你很正常的状态。江垣比你大了九岁,九年以后,你未必会成为他,但也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可是九年好长。”
苏阿细轻笑:“九年之后你不会这样想。”
这也许就是时间的魔法吧。
她说:“爷爷不会因为你的不懂事就讨厌你,倘若他难过,也只是因为放心不下。”
江定:“难道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不懂事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做过错事,做过会后悔的事情,只不过在经历过的人眼中,这些你走不出去的坎,他们可以看得云淡风轻。”
苏阿细面向着风口,风吹散她脸上的阑珊笑意,“很多时候,得意、失望、尴尬,这些情绪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我们只会记得你是一个虽然成绩很差却很善良的男孩子,爷爷也是。”
“他会记住我的善良。”
“嗯。”苏阿细看着他,再次温柔地扬起嘴角。
面对生离或者死别的时候,人类可以抛弃掉一切,用眼泪洗刷爱。
***
爷爷没有挺过一个礼拜,第六天早上走了。
意外来的太快,人死如灯灭。
哥俩跪了几天,晚上也要守灵。
江垣偷偷叫江定去隔壁屋睡觉。
爷爷躺在棺材里,接受众人的眼泪。
短短的一个夏天,江定觉得自己仿佛在玩一个游戏,而且输得一蹶不起。
闷热的午后,他和妈妈坐在一起,喝冰水。
殡仪馆来了很多人,很多陌生的面孔,这让江定很不安。
他弯腰,让妈妈给他顺顺毛。
看着江垣穿着正装,在宾客间周转往来。
他明明是这群人里面最年轻的,却井井有条地安排好每一件事情。
江定无法做出想象,九年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出殡那天,江定捧着骨灰盒,走在捧遗像的江垣后面。
江垣叫他拿稳了。
江定已经没有泪了,只觉得挽歌听着很吓人。
晚上吃完饭,江垣跟苏阿细打电话。
她问:“累不累?”
江垣习惯性地说了句“还好”。
随后又改口道:“挺累的,第一次知道家里有这么多亲戚。”
苏阿细笑了笑。
他也疲倦地笑了笑。
然后各自沉默,最后江垣问她:“你明天过来吃饭吗?”
“我……不去了吧。”
“你来吧,我想你来。”
“好。”
“嗯,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江定蹲在江垣面前,在他腿上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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