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井是这样的,所以,红旗信任他。
而且,说白了,红旗究其底,也是这么个赤诚玩意儿,景井对她“一览无余”了,她怎么会不“肝胆相照”一把?就像他们刚才那样互通艳史,话语或许粗俗轻浮,但心,绝对真诚。因为,我知道你,你知道我,绝不会把对方由此看轻!
信任,是一段美好感情的最好开端,信任,同时也是让一切“狼狈为奸”顺理成章的坚实基础。瞧,这两人一旦敞开胸怀,配合地真是很到位!
“鲁主任吧,我是景井————对,红旗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现在在玉带湖,————呵呵,是的,她看到报纸上说有个野骑联谊,就要来————没什么,只要她玩的高兴,”估计鲁水良在电话那边又在说他“辛苦”“感激”他之类的话,景井淡笑地扫了眼红旗,红旗睁着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脸上小红疙瘩点点,上面又淡绿色的,可爱好玩极了,景井拇指抹了下她的脸,一边接着不紧不慢沉稳地说,“恩,是这样的,他们这边晚上还有个民族歌舞篝火晚会,红旗不愿意回去————”景井的语气很为难。瞧,这就是个聪明的家伙,他把一棒子问题“啪”地打散,一半儿分给鲁水良,一半儿分给红旗,就见他好像非常“为难”地说,“那您跟她说吧,”然后,把电话递给红旗,问题完美抛出!
当然,红旗这么个坦荡玩意儿才不觉得这是问题咧,接过电话,很干脆,“我想看晚会,”直截了当,看得景井直笑。鲁水良在那边肯定还说着什么,她又说,“我会听话,保证明天一早儿回去,你和爷爷不要担心,”恩,宠春诚鲁水良现在都算是她最亲的亲人,说过,人对她好,她有感觉,“你和爷爷不要担心,”这话儿,也许别人听起来极其平常,可,从红旗嘴里说出来,特别是鲁水良听见了,————真的很欣慰。就像她偶尔的认错儿,淡淡,却绝对暖人心。
鲁水良肯定还是同意了,又“感谢”兼“嘱托”地跟景井说了几句,景井确实谨记。
好了,请好“假”,两个东西到都不那么急了,就像好时光就在眼前,现在,就看你怎么去享受它。
“真的想去那儿,”景井又抹了抹她脸上的小疙瘩,
“先去吃点东西,”红旗看起来蛮兴奋,
这东西打什么主意呢,不过,景井还是笑着点点头。
79
有些崇拜概念、厌恶身体,并且为成都偏低的基尼系数忧心忡忡的知识分子批评说,成都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市民城市。景井却不这样觉得,他在成都呆了将近三年,比起其它城市,他依然觉得此地最美好。
譬如,带着发育良好的身体坐在浣花溪南岸的一座高高的宝塔旁边喝茶,四周的茶客不是在享受陶耳修脚,就是沉浸在捏脚或者捶背的快乐中,百花潭上熏风徐来,隐约的叹息声中,身体和身体之间似乎发生了遥感,密密麻麻的穴位和毛细血管开始交集着蠢蠢欲动,互相传染的舒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非常李商隐,非常薛涛。
景井也绝对是个享受派,看得出,这位红旗小主儿是位会享受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非要他带她到一个“苍蝇馆子”吃饭?
成都人说的“苍蝇馆子”其实就是大排档,“苍蝇馆子”不仅指馆子里很可能有的苍蝇,而且还包括馆子里的客人,他们就像苍蝇一样贪吃,嘴刁,飞来飞去到处觅食,碰到任何东西都要尝尝,“搓它的手,搓它的脚呢”。
景井肯定是不多去这种地方,不过,今天,红旗这样兴致,景井陪了。
“我其实蛮想喝点酒,可是我知道我这身疙瘩,喝不成,”她说,“我其实蛮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肚子里的啤酒顶到嗓子眼儿,在嗓子眼儿上下起伏,摩搓会厌软骨,我能尝到它们带着胃酸的味道,它们大声叫嚷着,你丫不要再喝了,再喝我们他妈就能喷出来了!————多过瘾!”她摩挲着自己的锁骨,微笑着说,不晓得几沉醉样儿。她其实在喝
景井给她涮干净筷子,递给她,“到了这种地方,其实,我也慢想喝酒,可惜,不能眼睁着羡你吧。乖,还是老师喝茶吧。况且,人喝多了,容易瞎说话,你我嘴都不严实。”景井确有自知之明,捎带,也了解她,酒后乱性,两个人躲起来亲亲我我到无所谓,就怕越喝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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